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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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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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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老槐树

想起老槐树

朱金华

老屋一院泥巴房子,由初始的几间石板屋成长为大瓦房,最风光时,壮大到四合院。

院内一棵石榴树,一颗杏树。院墙外,靠近东头是茅厕,是按风水建造的宅院。茅厕旁边一个猪圈,南边卧室窗外,便是伸手能及的梅子树。这些满树的嘉果,曾让我在伙伴面前高人一等,在过往岁月里有着清甜记忆。可真正让我难以忘怀时常于梦中相遇,倒是那棵横亘在猪圈石坝上的老槐树,每次梦中醒来,就有一种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老槐树依旧的样子,一身虬枝,身躯怆然裸露,方圆左近生孩子的人家,每次来找槐树皮槐树枝,母亲从未让人空手而归,那尊槐树躯干足有三丈开外,碗口粗,自我记事时看到的样子,到生命枯竭也没有些微的变化,没长粗也没长长,只有春夏季节零星的几处绿叶证明它还是个活物。它的存在伴随着家家户户小生命的降生而延续。我在这个树下逮过蜻蜓,捡过蝉蜕,聆听过蛙鸣,玩耍再欢实,却从不往树身攀爬,嫌其树骨嶙峋,也怕稍有失足跌入猪圈,真正不去攀爬,该是树枝树皮充当丹方给月母子给婴儿蒸澡之用,猜想在我降生时一定用它的树枝树皮给母亲给我蒸过澡洗过身子,内心油然生出敬畏……

我坚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我生性愚钝,解不开老槐树因何常出现在梦境,它常勾起我的记忆,按理说石榴树杏树更应出现在梦境才是,毕竟在建盖房屋的时候,我曾为砍掉它们而伤心落泪,那种不舍之情只有深切体味过它的好才感受得如此真切,尽管新房屋的落成全家欢心,可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幸好心目中珍藏着老槐树的高贵。我的妻临产儿女降生之时,坎坝上的老槐树早已腐朽,是在对门山洼里找寻的槐树皮槐树枝。时隔多年,我理解了为何老槐树的躯干任其风化腐朽,未被当柴禾而焚烧……

蜡烛被赞颂,是它给人带来光明;赞美炉火,是它供人温暖,可有谁记起柴禾的存在呢。曾经看到一则故事,一个和尚要吃那颗鸡蛋,吃鸡蛋算是杀生,便双手合十,对着鸡蛋口中念念有词道:“混混沌沌一壳包,也无皮来也无毛。老僧带你西天去,免在人间受一刀。”活脱脱满脸慈悲,摇头晃脑说道鸡蛋的今生后世,这能否算得救赎苍生……

想起老槐树,与我的生命一起成长,延续平凡人的烟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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