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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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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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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简史

1998年,我有了第一部手机,西门子牌直板机,看起来敦敦实实,像块小板砖,头上长着一根天线。买手机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个皮套。说顺带也不尽然,那时候时兴给手机套个皮套,皮套背面有个扣,可以拴在皮带上。手机挂在腰上,感觉像别了一把枪。

手机是个通讯工具,但我的手机用得并不多,打电话不多,接电话也不多。实际情况是,有手机的朋友不多,自然便用得不多。打电话不多,接电话的阵势往往不小。手机一响,赶紧把衣摆一捞,扣皮套,取手机。就这一连串动作,已经备受瞩目。然后扯着嗓子“喂喂”一阵,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那时候信号确实不太好,但那一阵“喂喂”,大多还是有些刻意的意思。

手机用得不多,还有个原因,话费不便宜。记得那时候手机话费按分钟计,4毛钱一分钟,打电话付费,接电话也要付费;若不是德阳本地电话,还要另付漫游费、长途费。2000年去昭觉支教,我们一起三个人,分别在三所学校上课,下班便去食堂会合。有一天中午,学校有事,我下班晚了。另外两位便用公用电话给我打手机。他们问我多久到,我说马上。一问一答两句话,显示话费2.4元。守公用电话的大婶没想到我的手机号是德阳的,计了长途费,一看金额吓一跳,赶紧说计费器坏了。

后来换手机买了爱立信,比西门子轻薄很多,小翻盖。说小翻盖,是翻盖很小,只盖住按键那一截。除了遮一下按键,翻盖并没有什么实际功能。但手机有了翻盖,感觉便不一样了,每次打电话,最喜欢把小翻盖轻轻一拨。

大概是2005年,我有了第一款真正的翻盖手机,诺基亚。那时候诺基亚很火,机型也多。我那一款方方正正,不锈钢外壳上有些暗纹,天线是隐藏式的。打开翻盖,最惹眼的是一块彩屏。虽说分辨率低,但支持彩信,也就是可以接收彩色图片的短信。买了手机没多久,收到移动公司一条彩信,是一张正方形图片,上面布满密密麻麻、曲曲折折的线条,看起来像一团乱码。彩信附了一段话,意思是可以用这个二维码去指定的商店换礼品。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二维码,也不知道怎么用,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商店。先去红旗连锁,服务员说没听说有这个东西;又去一家已记不得名字的咖啡店,说是有这个事,但没有扫码机,用不了。走了几家都差不多,不是不知道就是扫不了,我一度怀疑会不会是骗局。好在在麦当劳扫到码,换了几个面包。

后来,开始流行真彩手机,也就是分辨率更高、屏幕更大的彩屏手机。冲着铺天盖地的广告,我买了一款摩托罗拉真彩手机。大概不到一个月,有一天赶公交车,挤上车发现手机不见了,腰里只剩下空皮套。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把手机拴在皮带上。不拴在皮带上还有一个原因,有手机的人越来越多,那种别枪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后来还用过一款智能摩托罗拉手机,没有翻盖,也没有按键,就是一个平板,屏幕占了整个机身。智能摩托罗拉手机除了打电话,还可以上网、照相、使用微信和QQ、打些小游戏。尤其是购物,一扫二维码轻轻松松便付完账,钱包也不用带。

兴起智能手机以后,手机便不只是通讯工具。如今的生活,几乎人人有手机,人人离不开手机。

早先的智能手机内存都很小,用不了多久便开始卡顿。后来,手机内存越做越大,屏幕也越做越大。于是,便不断换手机,换大内存的,换大屏幕的,换各种品牌的。记忆里,用过摩托罗拉、三星、HTC、华为、努比亚,一直到现在的荣耀。荣耀已经是第三部了,不是不想换,而是轻易不敢换。手机里那么多照片、文件,还有各种软件、APP,换手机太麻烦。再说,习惯了一种智能模式,也很难改变。

前些日子,去给手机贴膜,到商家附近,停车场车位已满。因为赶时间,便让妻先去贴,我到别处找车位。停车回来,找了几家店也没找着妻。手机在妻那里,无法联系,便去妻下车处等。很多年前,没有手机的时候用过这方法,哪里走散就在哪里等。可惜时隔多年不用,这方法也不灵了。情急之下,想到能不能借用路人的手机联系。旁边有一小吃店,老板娘听我一说,很热情地将手机递给我。我说给她钱,老板娘说,打个电话而已,值几个钱?

接通电话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手机,应该还是一种通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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