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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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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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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夜海放歌

夏夜里,广州湾海边的小村落,一片静谧,四周只有围绕村边的木麻黄林带随海风摇曳阿娜、朦胧的身姿,催灿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明亮的眼睛。这时,一片薄云轻飘飘的漫过小村的上空,几个年方十几岁的少年悄悄从自家的屋里走出来,他们脚步轻盈盈的,生怕给自家的大人发现。他们在白天里早已约定,夜里到村西那片木麻黄林带后的海滩去看海,去看夜航归来的巨轮。

走出小村那片木麻黄林带,他们飘忽的身影在海滩上踩下几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径直向海滩深处跑去。这是一片连绵十几公里的海滩,洁白的砂子在月光下泛闪泛闪的,与漆黑的海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一个叫海生的少年站在海滩上用双手撑着嘴巴向着辽阔的海面大喊起来:“哎—哎—哎!”海生高吭的声音与海浪的喧哗声混和在一起荡向了远方。

这片海湾深镶酣入两个海岛的中部,不远处的西南面是一个天然深水良港,平时从这片海湾进进出出的海轮繁多,因而这片海湾并不寂寞。尤其是到了夜里,一些外国巨型货轮每每从这片海湾进港时,总会拉响几声雄浑的鸣笛,缓缓向港口驶去,巨轮犁起一片片浪花,海浪哗啦啦的向海岛的岸边卷来,不断地冲刷着沙滩发出有节奏的响声。海生因为经常赶夜海从这里归来看到这番景致,感受很是深刻,于是在心里想,如果有机会,应当叫上村中的小伙伴到这里来看海,恐怕也是另有一番滋味的吧。可是,今晚他们一直在海边玩了一个多时辰,这海面依然是漆黑一片,仍没有见到巨轮的影子。

狗蛋是海生的铁哥儿,生得一副精灵的样子,那对碌碌转的小眼睛,老是闪着贼光,你一不留意,他便会给你来个出奇不意。

“海生哥,我们在这儿真能看到夜间进港的巨轮吗?”站在空旷旷的海滩上,狗蛋这时已没了先前的兴趣,他的表情显得有点茫然。听狗蛋这么一说,其他小伙伴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呀,现在已月过中天,再等到什么时候啊!海生对伙伴们产生这种怀疑情绪毫不理会,他慢步向海滩前面走去,他坚信今夜里一定会有巨轮进港,因为海生对这片海滩太熟悉不过了。他常常一个人来到这片海滩遛达,放飞心灵的赞歌,任凭自己飘忽的思绪驰骋蓝天。而村中的小伙伴大多没有这种兴趣,他们白天里撒野过后,便早早回家睡去了,似乎这偏僻的海岛与外界隔绝一样,渔村的孩子们没有太多的想法,安于平静而在平淡中自由地自在地生活。当然,今晚他们就不会知道海生约他们来这片海滩看巨轮进港的用心了。海生虽然读书不多,可他爱思考问题,总想了解外面的世界,他记得有一首歌里是这样唱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这时,在不知不觉中,那片漆黑的海面深处终于传来了一声巨轮汽笛的深沉的鸣响,那声音由远而近划破宁静的夜空徐徐飘来。海生和小伙伴们循声望去,顿时欢呼起来:“巨轮进港了,巨轮进港了!”

一束强烈的白光在巨轮上居高而下向漆黑的海面投下一道道光影,迎着海浪的节奏在向前行进,海生他们的笑声也交融在巨轮进港这幅生动的画面,使得这片海湾顿时生动起来。海生他们欢快的笑声追逐着巨轮进港的节拍奔跑在大海与蓝天之间,放飞着心中的欢悦和快慰。狗蛋此时才感到,原来他们生活在孤寂的海岛也有如此丰富的一面!看来,生活的多姿多彩,并不在于生活内容变化的多与少,而关键是看你以什么样的心态和什么样的角度是去观察和看待生活。

渔村的孩子自然有他们所追寻的乐趣!渔村的孩子终于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一样的情怀,就会有一样的大海,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情怀,就会有不一样的心态,不一样的乐趣!




                                                                            写于广州流花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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