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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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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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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小溪

八十年代初期,我们部队驻防在江西赣南山区。在我们部队驻地附近,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溪,终日叮咚流淌,那是从对面山上流下来的。傍晚时分,我涉过这条小溪,独自爬上了对面的一个山头。在山上放目远眺,只见一缕夕阳悬挂在天空,把连绵的峰峦染成一片血色;喧哗的林涛此起彼伏,伴随着小鸟归林的啾鸣,荡向了遥远的天际……

谁知道,我光顾着欣赏风景,还未及下山,天已渐渐黑了下来。怎么办呢?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万一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下山的路,那才是值得忧虑的,过去曾听人说过,一些旅游者在大山里迷失了方向陷入困境,难道今夜自己也到了这般境地吗?不,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没有主见。我重新振作起来,对所处的地形作了冷静分析。我想如果顺着这山坡往下走去,看见溪流就有希望了,因为溪水总是绕着山脚往外流的。

在黑夜里,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但我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走下山去!约莫走了两个小时,我终于透过茂密的树枝间隙看见了一处溪流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微亮的波光,惊喜之余,我忙向小溪跑去,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连喝了几大口,心中顿觉舒服和坦然。我终于顺着这条小溪一直走到山脚下的盘山公路。我定神一看,哦,原来这条小溪就是流经我们部队后面的那条小溪,只不过是它侥了几道弯弯,而使我产生了错觉罢了。但无论如何,毕竟是这条小溪引导我顺利下山的。我应当感激它。

自此之后,我对这条小溪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总爱在暮色凛重的时刻来到这条小溪边静坐一番,想自己愿意想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无聊,而是觉得面对这条小溪,我应当要说些什么。小溪虽是涓涓细流,但它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和耐得寂寞的胸怀,无论岁月怎样辗转,它的目标始终是向着大海歌唱。其实我们有时也像小溪一样,前进的路总有许多弯弯曲曲,但不能因为一时的挫折而失去前进的动力!

呵,暮色中的小溪,你是多么的令人遐想。我愿紧紧追随你的足迹,走向大海的波浪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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