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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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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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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三岛那株圣洁的桂花树

春雨沙沙点韵谱,晚风轻送,甜梦再相拥。

昨夜今晨吟春霄,细看明月似弯弓。

露珠铺洒翠绿叶,星星点点,春光意无穷。

两耳又闻晨鸡叫,青蜓戏水点芙蓉。

春风起,春风吹过来,春姑娘的脚步轻轻盈盈,走过蓝色的广州湾,在似梦非梦之中,我在南三岛又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清晨起来,我有感而发,不禁做了以上这样一首小诗。

于我生命的历程中,南三岛是一个如诗如梦般的海岛。虽然我不曾在这里出生,虽然我不曾在这里念书,虽然我不曾常常在这里生活,但南三岛是我的故乡和祖籍地,冥冥之中,她就是我灵魂依托之所在。所以不论我去到哪里,也不论我在哪里扎根,抑或岁月地老天荒,南三岛依然是我梦中的小岛和梦中的相依。

从前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的足迹遍踏祖国的北方大地,每天总是匆匆忙忙的四围奔走于外面,终日奔走于祖国的山川大地和那些不知姓名的河流与村庄,沉湎于山川之灵气和大地之恩泽,深深地感悟世间的历史与沧桑,令我思绪感慨万千,时常思索着这样一个话题:亲是故乡情,甜是故乡水,美是故乡景!

对于匆匆过往的人生岁月,我没有更多的闲暇去关注和欣赏南三岛的乡间美景,现在当我重新梳理人生的历程,回望流淌而过的岁月之河,才真切地感受到南三岛乡间的景致竟也是如此的撩人心弦。

清晨起来,我漫步在自家的园子里,看见昨夜里经露水珠儿浸润过的树木更显得生机泱然了,那些翠绿色的叶子沾满了晶莹碧透的露水珠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束。

我在园子里种上一株桂花树,已有些年轮了,碗口般粗的树干,支起一个如伞形的树冠,盛开墨绿色的叶片,间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它静静地站在园子的东南角。过去我并不下留意它的存在,它只是悄悄地生长,每天汲收着阳光雨露,迎接着风雨的洗礼。它竟在我的不经意间长大了。

玉泉父亲过去曾告诉过我,桂花树是很有灵气的,种桂花树就是种风水。如果在园子里栽种几株桂花树,到了初秋时节,桂花树就开花了,它的花色虽然并不是很美,但是它的花香浓郁,香气流芳日久,令人陶醉其中,因而在乔木类中也算是颇为高贵的了。

在南三岛,栽种桂花树的少之又少,乡亲们大多没有这个习惯,而是多种木麻黄、莺歌树和黄槿树,所以相比之下,我所栽种的这株桂花树就显得特别珍贵了。

如今我站在这株桂花树旁,静静地观看它的芳容。清风吹摇它的身姿,桂花树轻轻地摇曳,树上的碎花被清风摇落,顿时满树的香气袭来。桂花树那种特有的淡淡幽香漫入我的心扉,似是带来了一种久远的温馨与祝福。桂花树,犹如我心中的一株圣洁之树。

此时此刻,又使我想起从前一个古老的传说。还是在我很细小之时,在一个秋光朗照的晚上,玉泉父亲与我在南三岛乡下度过了一个美好之夜。那天夜里,玉泉父亲与我坐在南三岛灯塔乡滘脊村竹影婆娑的林荫下乘凉。他把他平生的所见所闻细细地说与了我,令我久听不厌。

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我仰望天际上的月爹。玉泉父亲问我,你知道月爹的上面是什么吗?我顺着父亲的言语使劲地向月爹张望,但见天上云遮月走,在飘飘渺渺之中我显得很茫然。这时,玉泉父亲说起关于月爹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羿到山中狩猎,在一棵月桂树下遇到嫦娥,两人一见钟情,于是便以月桂树为媒,结为夫妻。到了帝尧时代,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烧焦庄稼,烤死草木,百姓没有食物,断了炊烟。百兽危害民间,民不聊生,地球上到处一片荒凉。帝尧命令羿射十日,杀百兽。羿受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终于射落九个太阳,杀死了百兽,使民间得以安宁。万民欢喜,拥戴尧为天子。后来羿从西王母那里分赏到不死药,交与嫦娥。逢蒙知道后前去偷窃,由于偷窃不成,就加害于嫦娥。嫦娥情急之下吞下不死药飞到了月亮上。广寒宫里,没有阳光,没有人间欢声笑语,没有五谷炊烟,令人寂寥难耐。嫦娥虽然滞留在月爹上的广寒宫,但是时常思念羿,于是就催促吴刚砍伐桂树,让玉兔捣药,配成飞升之药,好早日返回人间与羿团聚。羿听说嫦娥奔月之后,痛不欲生。月母为嫦娥和羿的真情所感动,于是就允许嫦娥每年在月圆之日下界与羿在月桂树下相会。百姓们闻知后,也纷纷效仿,一同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尚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呵,想不到月爹的传说还有这么优美动听的故事。我深深地沉醉在玉泉父亲对嫦娥奔月的故事的描述之中……

说到底,月爹的传说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玉泉父亲说,最早记载嫦娥奔月的故事是《淮南子·冥览训》。其云:“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后来,我亦在相关的资料中了解到关于嫦娥奔月的传说。如《灵宪》中记载:嫦娥,羿妻也,窃王母不死药服之,奔月。将往,枚占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嫦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这就是嫦娥化蟾的传说。嫦娥变成癞蛤蟆后,在月宫中终日被罚捣不死药,过着寂寞清苦的生活。李商隐在《嫦娥》中感叹,“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因此,月宫又称为“蟾宫”。

从栽种桂花树,到月爹的传说,再到吴刚在广寒宫里砍伐月桂树,嫦娥思念人间……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萦回。

这天早晨,我漫步在自家的园子里,想起了从前许多旧事,不禁慨叹起岁月的流逝与斯人的已去。南三岛是南海众多岛屿中的一个海岛,多为沙质土壤。南三岛的乡亲虽然没有栽种桂花树的习俗,但是我听从玉泉父亲的嘱咐,在自家的园子里种上了一株桂花树,使得我今日有如此宽松怡人的心境来品赏桂花。这是一道多么令人沉醉的风景啊。我由此而想到,绿色是生命之色,绿色是生命的相依,绿色更是构建幸福生活不可缺少的和谐元素。在南三岛农家各自的园子里或村道旁,倡导多栽种各色树木,日长日久,它就会生成一道美丽风景。南三岛是个热带岛屿,如果尽可能多栽种一些有个性鲜明特色的树种,或可使南三岛乡间景致更为多姿多彩?

在南三岛乡下,我家的园子里有一株桂花树。这株桂花树生长茂盛,时常盛绽开在我的梦里。它开花时节,散发出桂花的那种淡淡幽香,总是令我神智清明。桂花树,我忘不了南三岛那株圣洁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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