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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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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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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看云

虽然离开九连山也已多年,但我仍然不会忘记那儿的绿水青山,虽然不一定能再看到九连山的蓝天,但我却仍然会想起当年在赣南山区独自一人登山看云的意趣来。

因为从军,我16岁那年就投身来到九连山的怀抱里。融入绿色的林海,我每天的心情都是绿色的,尽管在军营里每天都历练着艰辛与危险的事儿,但我从未忧伤过。本来嘛,从军的选择,是自己决定的,我只有轻松从容面对,每当我这样想来,心情就变得更加畅快无比了。我为自己能拥有这么一份难得的平静心境而感到欣慰若然。

营房驻地的四周,全是大山环绕。放眼望去,群峰连绵,层林迭嶂,翻滚的林涛拨弄着静谧的天空。而此时,我看到天空上有一片云彩在风儿的驱赶下正在轻悠悠地飘移,并且在风儿的作用下悄悄地改变着自己的身姿。从东边看去,它像一匹在蓝天上狂奔的骏马,可过了半个时辰,这片云彩又飘移到西南方向,原先的骏马状,逐渐散落开去,变成一朵朵细小的云彩镶嵌在蓝天上,就好像有一群温顺的绵羊不知被谁赶到蓝天上去放牧。那光景让我看了,顿感醉心入迷。这是一幅多么迷人的云景啊。有时我在想,这天上的云彩,变幻莫测,有时洁白如雪,光彩照人,有时乌云密布,凝重低压,仿佛要从天上掉下来一样。云彩的这种变化,莫非就是预示着人生的阴晴圆缺和风风雨雨?呵,这是一个多么深奥的命题啊。我无序的思绪,不禁随风的飘移驰骋在蔚蓝的天空上,追随着云彩的脚步一起开心地漫游,放牧着那颗青春激越的心灵。

在九连山的日子,我多半都有这种美好的心境,原因之一,是我极钟爱在九连山绿色的怀抱里所观看到的这种云景。以致无论是在部队里多么艰苦辛劳,也无论是在艰险的环境下作业与死神擦边而过,我也从不畏缩退却。军旅生涯艰险恶劣的环境,铸造了我一颗不屈的灵魂,使我在闲来看云之时悟出了许多人生的道理,使我在不知不觉中吸吮着九连山的灵气,不断地思索着人生的每一步。这就是当年我闲来看云时所拥有的一种粗浅印象。现在事隔多年,只要一想起当年在九连山闲来看云时的那种心境,我的感觉真是温馨无比。

我离开九连山,虽然至今再也没有重返当年的栖身之地,但我仍然不会忘记那地方。或许是经历了多年的军旅和记者生涯的缘故,我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在历练人生的风风雨雨之后,我再一次去感悟着闲来看云的逸趣。而相比之下,我更多的是选择在南三岛的乡下去看云。

在我看来,南三岛是个吉 祥之地,它地处湛江市的东南方,面向浩瀚南海,每天都在接受温暖的海风的洗礼。南三岛那片连绵二十多公里的木麻黄林带在深蓝色的海水的映衬下,诱发出墨绿色的光彩,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直至延伸向遥远的天际。蓝天上,海鸟翻飞,奔涌的海浪伴随着林涛发出阵阵喧哗,此起彼伏,交织弹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在这里,你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憔悴烦躁之感,但又不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像南三岛这种令人感到安谧平静的美好环境,是多么的难得啊。它不能不令你流连忘返而驻足观赏。

南三岛的东海岸,就是湛江八景之一的——南三听涛。虽然这里不曾有如其它旅游区的热闹,暂时还不被大多数人了解和钟爱,可我要告诉你,南三岛的这片海湾是一个最为理想的天然冲浪场所。记得在少年时期,我每每返南三岛乡下,总要走到这片海湾来,加入到渔民在海滩上拉大网的队列,听一听这贯耳轰鸣而来的涛声,看一看在蓝天碧水之间颠簸的渔舟耕耘劳作的身影。仰望天上悠悠飘移的云彩,我沉醉在南三岛这如诗的无边风景里,奔跑在弯曲的海岸线上,作出了许多飘飞的梦想:从广洲湾到广州湾,从广州湾到湛江市,这个中的历史变迁,南三岛的这片土地,的确有太多值得令人沉思和回味的地方。在南三岛乡下闲来看云,使我不由得把在南三岛所看到的云与当年在九连山所看到的云来进行对比。我仿佛感觉到,南三岛的云彩更加富有灵性。在蔚蓝的天空下,南三岛的云彩更具魅力,它的变化更是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在风的驱赶下,南三岛的云彩就像一件飘移在天上巨大的彩色衣裳,它在不断地变幻着不同的姿式,有时像一匹狂奔的骏马,有时像一只跳跃的猴子,有时像一只婷婷鹤立的金鸡,有时更像一条奔腾的巨龙。其实,南三岛的地形自然天成,本来就像一条奔腾的巨龙:从新门口到北涯头,是龙嘴;而镶嵌在其中的蟛蜞墩,是龙舌;湖村、地聚,是龙爪;五里、新来、中间垌,是龙眼;田头、马弄、米粘,是巨龙高高挺起的龙脊;从广州湾口的伦兴、沙头一直延伸到南三岛东北部的莫村、塘篤,是巨龙翻卷翘起的龙尾。南三岛是龙地,南三岛是盘龙之岛。这条巨龙由东南方飞驰而来,呈凌空腾驾之势,南三岛当属龙呈吉祥之地。想不到闲来看云,我竟也看出了南三岛是个如龙形的海岛。联想到南三岛在建国后的六十多年间,竟然培养出八十多名博士,真是神奇之致。这在中国一个乡镇级的海岛是绝无仅有的。南三岛这地方,确非一般。

看云也罢,龙岛也罢,我忽然间由云而想到了运。运,则人生也!运势,则社会时势也!我不禁赋诗一首:

花开花落不是岁月的错,风起风停不是树枝的错。

沧海桑田任潮涨潮落,世事变幻总是人心难测。

我们不要为烦恼琐事所困惑,心随祥云所愿永远快乐……





   写于湛江南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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