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识风雨中
风不停地刮,雨不停地下,远处的江面已一片模糊,一只小舟在风雨中颠簸。在起伏不停的江涛中,有一个漂浮物随流而去,那分明是一个人头!海生站在独龙江边的风雨中已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姑娘,她正在作最后垂死的挣扎!
此时此刻,如果没有谁来帮她一把,她必死无疑。
此情此景,海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下鼓足勇气,纵身跳进翻滚的江涛,向这位姑娘游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拉她一把,尽快把她救上江边来。
在风雨中奋力前游,海生几近被江水呛得啜不过气来,但海生已没有退路。在潜意识里,海生憋尽最后一口气,硬是游到了那位姑娘的身旁,他猛地用左手箍住她的脖子,迅即就往回游。在汹涌的江涛中,海生时而隐没在江流里,时而又浮出江面。海生艰难地向江边游去。
渐渐地,海生失去了知觉,随江涛而去……
风停了,雨也住了,灰暗的天空下,独龙江变得软弱无力,终于恢复了它往日的平静。
不知经历了多久,当海生苏醒的时候,他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躺在潮湿的江滩上,感觉混身无力,四肢就像散了架似的。
海生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尽力地回忆起之前所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儿?这周围还有谁吗?
海生翻转身用手向前面摸去,他摸到了一双手。海生立时惊愕起来:怎么会是一双手呢?这是谁的手?他下意识地搜着自己的记忆。此刻,海生的神志似乎清醒了许多,这不是自己跃入江中救起的那位姑娘吗?海生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我救起的那位姑娘。
海生站起来,走过去才看清楚那姑娘也静静地躺在潮湿的江滩上。海生蹲下来,用手摇了摇她的脑袋,想快点唤醒她。过了会儿,这姑娘的手和脚终于开始抽蓄挪动了,见到这情景,海生悬挂的心才放松下来。毕竟她已活了过来。海生见她依然是昏睡沉沉的样子,便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旁,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这样醒来之后,她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一切。
半夜了,江风渐大。大风吹得独龙江的江水发出“哗哗哗”的响声。
海生独坐江边,感觉到有点儿寒冷,不禁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时,海生发现那姑娘也终于苏醒过来了,她静静的躺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迷人的波光,一会儿看看海生,一会儿又看看漆黑的夜空上几颗稀疏的星星。她好象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出奇地平静。
“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吗?你在这儿足足躺了三个小时了!”海生望着姑娘直接地对她说。
“是吗?我终于还能醒了过来,还有你在陪伴着我。”她很骄横的望着海生说:“不应该救我,你救了我,我今后的日子只能会更加痛苦!”
听到她如此一番言语,海生顿感到一头雾水。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这时,只见她从潮湿的江滩上爬起来,海生看见她那婀娜的身姿,让湿麓麓的外衣裹得性感十足,那对胸前的乳房,高挺而富有弹性,好像要要穿透那如轻纱般的外衣,她那头黑得发亮的披肩秀发,直泻到半腰间。
借着微弱的月光,海生分明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但无论如何,她对海生还是流露出感激之情,毕竟是海生救了她啊。海生见她冷得直打哆嗦,便把自己身上穿的那件上衣解下披到她的身上。她对海生报以感激的微笑。
“谢谢你!”她终于很温情的这样对海生说。
“不要客气,只要你平安无恙就好了。”直到现在,海生还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跌落这风雨中的独龙江,但海生也不好直问,只有安慰她几句。
见她已完全恢复了神志,海生就赶紧告诉她,希望尽快离开这一片漆黑荒凉的江滩,找到一户人家,尽快解决早已饥肠咕噜的肚皮问题。
她同意了海生的主张。于是,海生就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的向右前方走去,约摸走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见到村庄和人家。他们不灰心,又继续往前走了三里路,终于来到了一片幽深的树林子里。海生定下神来,仔细分辩这儿的地形地貌,发现他们好像已来到了山区的边沿,树林子深处的那边有几个连绵起伏的小山包一直向东边申延而去。
这是一片幽深的杉木林。那些长得高挺茂盛的杉树直插天空,林中的地下杂草丛生,夜间湿重的露水把这些杂草压得歪斜一边,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青绿色的世界。
海生和这位姑娘再沿着这片树林子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三十分钟,他们终于在半山腰上发现有一户人家。他们高兴的狂奔过去,毕竟这是他们在危难之时发现的一片生命的绿洲啊。
这是一栋极普通的山里人家的土坯房子,正开三间,中间一个客厅,两边是两个厢房,房子的前面是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的左侧,是一个用草棚搭起来的简易厨房。海生和那姑娘轻手轻脚的来到房子的大门,才发现这家主人已早早起床正在房子斜对面的厨房里煮早餐。
海生连忙对着厨房里的主人轻声地说:“老乡,老乡,你好!我们是路过这里的,你能给我们一点儿吃的吗?我们差不多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听到叫唤声,在厨房里的老乡走了出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
她发现了海生和那位姑娘,不禁感到有点惊讶。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安:这是一对不速之客,他们为何会不期而至?他们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一连串的问号立马在大娘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大娘当下就很谨慎的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才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大娘,是因为我昨天跌进了独龙江,是这位大哥把我救了起来,我们是从江滩那边一路走过来的,我们也不晓得这儿是什么地方。”那位姑娘对大娘说,神情显得那样真挚坦然。
听姑娘这么一说,大娘完全明白过来了,哦,原来这是一对落难的年轻人。
“哎呀,难为你们了,昨天独龙江的风雨那么大,而且暴雨就好似发疯一样下过不停,你能从独龙江的风雨中把姑娘救起来,你真了不起!”大娘用双手拍着海生的肩膀说。接着,她又转过身来对姑娘感叹起来:“姑娘啊,你的命真大!”
大娘说完,便忙着招呼海生他们进入那栋草坯房的客厅里坐下,为他们斟了两大碗茶,然后就去厨房手脚麻利的为海生他们弄吃的去了。
此时,海生在客厅里借着微黄的灯光,才看清那姑娘的模样来。姑娘年方二十岁左右,一副高挑、丰满的身材,呈现出少女特有的曲线美,胸前那对高挺隆起的乳房,好像呼之欲出,她那头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就好像一道黑色的瀑布一样,几近直泻到她的臀部之下,远远看去,她真的好像一位冰清玉洁的美丽天使。这时,姑娘发现海生在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脸上忽地感到一热,少女特有的红晕倾刻便显现在她的脸上,她感到有点儿不自在了,但却充满了幸福感。
是啊,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小伙子把自己救回来,自己早已成为独龙江的孤魂野鬼了,可自己至今还不知道人家的尊名大姓呢!一想到这里,姑娘也就显得落落大方,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海生说:“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海生,因为我从小就是在大海边长大的,所以我父母便为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海生对自己的名字作了恰如其分的解释。接着,又反问姑娘:“你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我叫芬兰,是黄河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家在遥远的黑龙江边上。”
海生听到姑娘的介绍,感到到很是鄂然,原来她还是一位研究生呢。那么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偏僻的独龙江和跌进这大风大雨的独龙江中呢?
海生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也不好详细打听。于是,海生转而微笑地对她说:“芬兰姑娘,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啊。”
“是的,我们很有缘分,在风雨中相识。不!确切地说,是你在独龙江的风雨中把我救了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芬兰望着海生,深情地说出了她心里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