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怀念初秋的那个下午

阳光很好，气温适宜

你电脑里单曲循环

着皮亚佐拉的《遗忘》

开门之后你折回身

事实上，你并没有什么

要去的地方。你在

不大的小房间中央伫立

失去方向。艾默生说，

“真正的旅行是原地不动”

假如，你是宇宙中心。

假如宇宙像奶酪一样

被你切成若干份

假如土星是你的新娘，

亿万年忠贞不渝的她

依然佩戴你给她的戒指

跃上阳台的猫瞩目某处，

它很有可能是你。

你也欣然乐于与房间内

的物品置换位置，

你羡慕一只花瓶静若处子

而床头给你良久的依靠

现在你许诺它靠一回；

你老旧的沙发，

胡桃的书桌陈列

缓释着温润的光泽

它木质的回纹

像涟漪，或扭曲的时空

房子和汽车正在游走，

流向天际一道高亮的蓝

你不是宇宙的中心

你变得越来越小，

时间正在把你用旧

而枯萎的玫瑰缓缓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