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孤星
之前,我和儿子吵架了。所以今年父亲节
儿子只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我父亲在远处幽暗的房间里孤坐,目光炯炯。
三代人我们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又像
被沉默和黑暗环抱,夜空里似三颗孤星。
但要说的是:我父亲去世好几年了。
他不是个好农民。一生都在土里挣扎。
当然现在我有理由说他是归于尘土了。
我是一株操蛋的草,活在世上,走着
走着就想跑;遇见操蛋的事就想管管,
女孩不敢看我,因为我正看她
我只给父亲写过一首诗。并非像他们的
赞美老爸;更像吐槽,或是对他这一生的控诉。
在他一生里,缄默依然保持着我们稳固的形态。
这像男人间的隔阂或永恒的默契。唯记得
的是小时候我们割麦。他说割麦子,两腿叉稳,
抓住,下刀要快,要漂亮些,长痛不如短痛
多年以后,我常想着那“漂亮的撂倒”,
像把心爱的女人揽入怀中。
在那个被烈火炙烤的傍晚,我有一种奇怪的
大汗淋漓的快感。炎炎烈日,打谷场上的蝉鸣,
嘤嘤的午后,我们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