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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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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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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一篇旧字



蝴蝶


我总是十点半钟下楼去买点吃的 那时早餐时间已过
主妇们正在准备午餐 我要穿过两条小街 幸运的时候
我会买到两个剩下的馅饼或一个豆浆 槽糕的时候
我就只好吃方便面了 我喜欢路过琴房 听琴房的孩子
弹琴 《二泉映月》或《月光下的凤尾竹》 但是
喜欢其中一个孩子的《春光美》 一些时候 我会驻足
若有所思 实际上是被那琴声所吸引 透过玻璃门
我向里面张望 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那时
一个硕大的屁股却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琴房的女老师耶
丁香芬芳 空气中挤满了天使和忽而闪过的一只猫
闪过我的窗口 它是黑色的 眼睛特明亮 叫人颤栗
我的生活有时候被它扰乱 狼藉一片 比如房间和厨房
实际上我起来的很早 基本都是清晨四点半,即使
冬天也是如此 我哈着手 你知道热力公司4点供气
所以暖气才刚刚有一些温度 我常想冬夜漫长 锅炉工
也和衣睡着了吧 那是十一月 雪花在那个早上飘零
像出殡的车队洒出的纸钱 飞舞 旋转着落下
人一生的帷幕也就这样轻盈落下了 有一天 那只猫
冲我喵喵叫 突然出现在楼道 拦住我的去路
我以为它是饿了 下雪天 食物难觅 老鼠们在做梦
蛇还在洞里 我便试着递给它一块面包 可它还是叫
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或者我要说什么 我噔噔噔
上楼 它就跟在我身后 它就是那天闯入我生命里的
既乖张 任性 又喜怒无常 每天趴在藤椅上睡大觉
我就想猫是爱做梦的动物吧 有时候它对我极其温顺
比如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在写字台上的 用那种
少有的温情的眼神注目我 极轻的脚步令人吃惊
那时候我写下了两行诗:


我的每一首诗都想把你们引入歧途
那是一条秘密的小径,通往无人的山谷


那个冬天我经常感冒 你也不停地咳嗽
你对花粉过敏 而我是被那个冬天的寒冷逼迫的
所以我经常路过琴房去第四药店买感冒药
并问有没有花粉过敏的药 感冒药五花八门的有
却没对花粉过敏的特效药 你体质太敏感了 宝贝
室内的一点花都让你备受煎熬 到了夏天该咋办呢
好了,以后我们养绿植好了 雪莲 发财树
绿萝你已有三盆了 我的烟戒不掉
那我到厨房去好了 等到了春天就好了
我回乡下的家 种玉米和葡萄 给果树修剪枝桠
哦 我得需要买一把新剪刀 去年那把弄丢
那是一把特制的剪刀 有弹簧 手柄特别长
我再挖些野菜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婆婆丁 新鲜的蕨
可独自上山的我常迷失 常被溪水和怪石吸引
所以我要施展一些小计谋 与那些进山的老乡结伴
他们觉得我笨死 但我会开车载着他们 他们很乐意
我买给他们吃的,带啤酒和香肠 而我最开心的
是见到一只特别大蝴蝶 特别特别大
翼展差不多有碗口那么大 黄褐色 有美丽的回纹
如果说一个人变成蝴蝶 太难 那么化蝶为蛹是极易的
沧海桑田 指尖上的流年 嗯 都是我的网上昵称
我喜欢它们胜过我的本名 甚至我已经忘记了我真名
一个下午你都宅在家里 写字 从罐子里倒出些小玩意
松果和小石头 我在看云 那些萦绕山峰的云 蓄满水滴


冬天的琴房没有小孩子练琴 因为太冷的缘故吧
只有几个高三的艺术生在吹萨克斯 是在应付3月的艺考
我觉得他们吹的生硬 像中国人跳桑巴舞 总是欠缺一点活力和激情
一位黑人艺术家将萨克斯演绎的最好 那种即兴的演奏令人咋舌
灵动与深沉,具有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大冷的天
那只猫当然还在睡觉 我真羡慕它有做不完的梦
而我的梦已愈渐枯竭了 空而灰暗 日子日益暗淡
逐渐变成老艾略特的“灰星期三”么 以及《空心人》
“荒原”就在我的背后 我咯吱咯吱走着
踩着厚厚的积雪 这是我生命的形态 我既不是乞丐
也非是流浪汉 但我与他们一样走过你的村庄 城市
我不顺从这些光的旨义 它将我引渡到黑暗的国度
而起义的陈胜和吴广兄弟却空有诗人般的一腔热血和天真
胜利者的笑声虚幻而空远 失败者的悲壮在大地上铺展
卡夫卡也喜欢蓝天下行走 嗑着葵花籽的女人在消磨时光
他总是两手插在一起 不敢碰触任何东西 碰触什么
什么就破碎 弗里达 以及城堡 牢不可破
医院焚烧医疗废料的气味刺鼻 天空灰蒙蒙 有一只
灰鸽子呼啸着飞过 又要下雪了 我不喜穿羽绒服
厚而臃肿 咯吱咯吱我走着 走过冬天的早上


2016年6月27日 11:58:55
2021年8月21日 17:05:58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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