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

1

只是，小酌了一点酒就醉了

倒下了。没有期待的午后

像断线的风筝。整个下午

你都深陷在沙发里似一滩烂泥

零碎的梦，你拾不起一片完整。

如果就这样睡去不再苏醒多好

就像死去。但并没有死，你

还存有些飘忽的意识。显然，

也不是你想要的活着。你病了

你感到胸口闷，透不过气来

而我为什么也感到了窒息呢？

这相隔着千万里阿。是不是

有点荒唐可笑呢。该吃药了啊

睡觉也得坐着睡阿，像斑马

“你睡吧睡吧，斑马斑马……”

让我一整夜一整夜地散步吧

在薄雾所笼罩的城市上空

流浪猫在街道上闪烁着蓝眼睛

大摇大摆走过。高贵的乞丐

蔑视一切；那个凉薄的女人

想起二十三年前的往事。

他真傻，直到成为一只白鸽，

傻到默默地为那个男孩传送纸条儿

也不厌倦。他说“嗯”。

他总说“嗯嗯”，为什么不说“no”

可恶的坏家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么？那一天你遇到他，在医院

一个洁白的地方。据说他患了肝癌

那个一旁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么

想着，你为自己的冷漠深感吃惊

一定与酒有关，或者烟。以至于

肝肠寸断了不是么？这么久了

他定是死了。突然你想买一束白菊花，

别在他墓碑上。但白菊能说明什么

什么也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挽回

况且，你也不知道他葬于哪里阿

那就把他葬在一个女人的心里吧

那里，比白雪的墓园还要安静呢

2

许多小狮子的成活率是极低的

它们一部分死于猎狗，大部分

死于同类。不是它们的妈妈，

而是入侵者。谋图占有领地与雌狮

的雄狮。它要杀死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因为这不是它的孩子。是前夫的

呵。这是非洲草原正在发生的故事。

一个下午你都在看这个：DOX制作

爵士乐，以及“二战失落的影像”

贝里琉岛。陆战队员。查尔斯•舍费尔

与妻子在旅馆度过了一个的美妙夜晚

归来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密集的草

密集的炮火。他们在荆棘里匍匐前行

尸体。溃烂的伤口。节省下来的弹药

留给活下来的战友。留给死亡。

爆炸粉碎了一切。他在与棕榈树上的

下半身对话：“你，是我吗？你来这儿

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呆在家里？”

当然爆炸也诞生了宇宙。地球。文明

歌德。爱因斯坦。以及佛洛依德医生

呃，是什么激怒了太阳耀斑的？导致

太阳风暴的形成？抛射！带电的粒子

美妙的星云，像绽放的爱情！但她却

造成了亚利桑那大停电。她让人们生

活陷入瘫痪；她让魁北克陷入黑暗

但我还是不时地想起那只被入侵者

打败的雄狮，它黯然离去时的背影

伤口滴着血滴；它，会死么？落日

余晖。非洲大草原阿。你生生不息！

3

从七月到九月，日子，越来越凉

凉到骨髓和血脉。十一月的肖邦

走出了他的琴房，在一首小夜曲里

他呆得太久太久，恍若，一生。

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