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

我们谈到人生的惨淡，谁比谁更暗的部分，

我说到荒坡，碎石，干裂的土地，枯枝上

吐出的新芽…低洼处的玉米，高处的流水

都涌向它，每到七月后连绵不绝的夜雨

你就担心地睡不着觉，你像一尊雕塑伫立

窗前，仿佛，没有谁可从窗前将你移走。

我们谈到爱情，贫穷，和心底柔软的部分，

皆不可碰。我们谈到来生和前世。前世，

我可能是小偷，不然这一生都让我流浪黑龙江…

“来世我想做只小鸟，嗯…那种把蛋生在

邻家巢里的鸟，让它们养，而我四处流浪，

每天都写诗和恋爱…我是不是个坏小孩”

说着我笑起来，玛丽。我说，你怎么这么

冰雪聪明，念这么多书，想想我就头疼…

你笑，斟茶。说，“我被别人辜负了。”

我也笑，答,“这是我的家常便饭。”

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