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独白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坚强
我柔弱，甚至胆小，
一只老鼠可能都会揽住我的去路

我绝望又渴望
看上去像一座堤坝
巍然伫立，
又可轰然倒塌
功亏一篑

我沉默，
不喜自己侃侃而谈
谎话连篇
我所说的并不是我所言

我的缄默有时像石头
笃定，凉薄，
形成于亿万年前
它独爱
对岸的蕨和青苔的柔软

我的思想都不是我的思想
我的思想居住着尼采
康德，卡夫卡，
但我又极力想学着庄子化一只蝶

我写几个铅色的小字
即使晦涩，

抑或漏洞百出，
无人能懂，我也不在意

生活不是我的
我过着别人的生活
我走着别人走的路
我模仿的技能胜过奥密克戎

我的生活和真相已被掩埋。
初秋的夜晚，
我驾车从城里回家
乡村公路上空无一人，
孤月高悬

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