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下雨了，緩慢有力的雨。”

    ——《阿萊夫》

所有的黎明都透漏著寒意

當夜退去，露出淡淡的輪廓

世間有種徹骨的寒

仿佛雜草間摸到一條蛇

不知何時，你們掉進猜忌的漩渦

像兩枚葉子，在湍急的水流裏

掙扎，旋轉，時而窒息，被水溺死。

青花冰涼的茶盞，寧靜

握在手中，像握住一只白鳥

或者握住他那根疏冷下去的器官

我毫不懷疑你的溫柔，

但你的溫柔是奉獻給帝國的

只有在下雨天，你一個人時，獨自窗前

為你的愛情落幾顆悲涼的淚花

你從噩夢中驚醒，你不明白

逃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還不安全

那我能怎麼辦呢？我早已經死去

死在我的童年嬉戲的湖邊

死在撈起月亮的水中

你也知道沒有人能救你

在這個世上，我們的存在

都在苟活強者淫威里

我們的靈魂濕漉漉，如夏天的草露

眨著大眼睛，像一只小怪獸

我們的存在，身體和內心

是有一道溝壑的

我們將客死他鄉，或郁郁而终，或暴尸于荒野

我們是達芬奇畫布上最暗的部分

我們是草，是一個停在半空的手勢…

2023年1月5日 00: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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