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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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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孤星》
《玛丽》
我多喜欢你,像抚摸一匹绸缎。它丝滑
柔软和沁凉;像一位女士,从容把她的美和优雅
均匀地播撒在生活琐碎的每一处。
分给丈夫,孩子和亲人;
分给草坪和茉莉。
她还要分给黑暗里独舞的自己一点
《八月,我的葡萄爬上窗口》
八月,葡萄藤完全爬上了我的窗口,
甚至在这个早上,我感到它的藤蔓
正试图进入我的房间,它诡异的小眼睛
已然发现了蜷缩于沙发上半裸的我,
而我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个偷窥狂呢。
前年,栽植它只是幻想今年在葡萄架下
斟一杯消暑的清茶,应是多么惬意的事!
夜晚,月光从它繁茂的叶片间漏下来
其中一片叶影覆盖住我双腿间的区域
我感到它甚至还在缓慢的向上移动,
那是月亮踌躇的脚步;而葡萄粒努力成长
在我的腹部,像一串愈渐发育的卵巢
《弗罗斯特》
越来越羞于写字了。大多的晚上
我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抽烟,
半截灰烬,半截残生。
我们像唯一的情人,它在我温润的唇上
它不说话。我们细细地吻
我们需要火焰和毁灭
淡蓝色的烟
仿佛所有的人间萦绕指尖
一条秋天的小路是我全部的诗
它幽静,斑驳,落叶缤纷
它伸向密林深处,它通向哪里
我亲爱的弗罗斯特?
一座秘密花园还是一片林间空地
你是否也曾迷失,爱上一个白人姑娘
她的肌肤像雪一样
《三颗孤星》
之前,我和儿子吵架了。所以今年父亲节
儿子只给他妈妈打了电话。
我父亲在远处幽暗的房间里孤坐,目光炯炯。
三代人我们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又像
被沉默和黑暗环抱,夜空里似三颗孤星。
但要说的是:我父亲去世好几年了。
他不是个好农民。一生都在土里挣扎
当然现在我有理由说他是归于尘土了。
我是一株操蛋的草,活在世上,走着
走着就想跑;遇见操蛋的事就想管管,
女孩不敢看我,因为我正看她
我只给父亲写过一首诗。并非像他们的
赞美老爸;我更像吐槽,或是对他这一生的控诉
在他一生里,缄默依然保持着我们稳固的形态
这像男人间的隔阂或永恒的默契。唯记得
的是小时候我们割麦。他说割麦子,两腿叉稳,
抓住,下刀要快,要漂亮些,长痛不如短痛
多年以后,我常想着那“漂亮的撂倒”,
像把心爱的女人揽入怀中。
在那个被烈火炙烤的傍晚,我有一种奇怪的
大汗淋漓的快感。炎炎烈日,打谷场上的蝉鸣,
嘤嘤的午后,我们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