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与往昔
荒芜的院落依然豢养蝴蝶和蝉鸣,低矮的房子向矮生长
在这个夏天变得一低再低,我从疯长的杂草间穿过
我尝试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已是不可能了,
房屋已矮得不行,所有的重量压得门楣喘不过气来
也像一个缄默的人,它打量着我,对我的出现感到陌生和拒绝。
可是,你忘记了吗,我就是在这里出生和成长的呢。
谷仓的小窗上的蜘蛛快乐地在结着它的网,而门是敞开的
里面除了年复一年的灰尘空空如也,仿佛是麻雀和风的居所。
搭在房梁上的马鞍和被氧化的铜铃蜕变成绿色,锈迹斑斑的镰刀,
在收割机出现以前,它们都有过光辉灿烂的一页。
父亲的脊背在太阳底下弯曲,正在打一个结,把麦子捆上
仿佛闪过的白刃还停留在空气中。一把镐孤独地在角落里良久
他曾在一个男人手中扬起,沉重而有力地植入大地。
2019年7月8日 06: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