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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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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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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开始梦想没有迟早,现在就是恰当的时候

在某平台我以意想不到的低价买了本《月亮和六便士》,我又兴致勃勃地消耗了几天闲适时光,今天看完。

起初并不明白月亮与六便士各代表什么,书看了近半,才有些朦胧的明白。主人翁在麻风病折磨下,在人生的最后一年,坚持在小木屋的墙壁屋顶,创作完成足以震撼世界的旷世奇作。在其死后,妻子爱塔又据其遗嘱将画有该作品的小木屋付之一炬。合上书本,我的脑海中燃起熊熊大火,久久不能平静。这个40岁才开始追逐梦想的人,不断被现实世界所抛弃,艰难地游走在生存的边缘。我同情他的疯狂,憎恶他对周遭人群的无视与伤害;我鄙视他在贫穷面前的无耻与不通世理。在这样的憎恶与嫌弃中,我读完了全书。

《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著名作家毛姆的代表作之一,作品描述了一个伦敦中年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历经坎坷追求绘画艺术真谛的奇特经历。思特里克兰德作为一名证券经纪人,拥有一定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他的妻子相貌美丽但是爱慕虚荣。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可以说是家庭美满。但是他在迷上了画画,并为此抛家别人,在世人的骂声中踏入异国他乡追寻梦想:“我猜想他内心深处是否蛰伏着某种创作的欲望,这一欲望为他生活的环境所遮蔽,可却是在不屈不挠地生长着,就像肿瘤在有机组织中不停地长大一样,直到最后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不可抗拒地逼迫他采取行动。”

他在40岁离家出走,“豁出去”到巴黎去追求绘画理想,其实这个时候,他还不会画画,“还不行。不过我会的。”他不会画,当然也卖不出一幅作品。“在伦敦,我实现不了我的梦想,在巴黎,或许我能!”他拒绝一切可能影响他追求梦想的物事:“在伦敦,我就能得到我想搞的任何女人。我来巴黎不是为了搞女人的。”

在巴黎,一个蹩脚的画家施特略夫,自己画不出好作品,却对艺术有着敏锐的鉴赏力。他发现了思特里克兰德“他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他是一个伟大的画家,非常伟大的画家。”这个蹩脚的画家成了施特略夫艺术道路上悲剧性的小丑。施特略夫不断接济着思特里克兰德,甚至在他病危时挽救他的性命,将他带回家救治照顾。施特略夫有着一个美貌的妻子,她反对将思特里克兰德带回家,不过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丈夫的决定。

可惜,思特里克兰德一边恢复身体,一边就公开占有了救命恩人施特略夫的老婆,还占了他的房子。等施特略夫发泄完欲望,又无情地抛弃了这个女人,害得这个女人最终用自杀痛苦的了结自己的生命。现实世界里的一切,思特里克兰德只在有需要时才会瞄上一眼。在思特里克兰德的艺术生命里,女人只能算是悲剧性的流星,瞬间划破夜空,如烟花般绽放,却没有办法留下一点痕迹。

在巴黎,经过一番离奇的遭遇后,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继续出发寻找梦想“如果他在画室中曾经与上帝的天使单枪匹马地搏斗,他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晓他的痛苦。”他在生存的边缘徘徊,没有面包,没有住处,连免费的汤也喝不上,也没有烟抽:“我抽烟斗,抽过了最混杂、最糟糕的烟蒂……”“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我解嘲地耸了耸肩膀,随后,他又从我递过去的烟盒里拿了两支雪茄,一支叼在嘴上,一支装在了口袋里。”

“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丧气话,”船长回答。“偶尔他也会有点儿闷闷不乐,可是就在我们连一口吃的也没有、连中国佬那里住宿的房钱也凑不到时,他还是像蝈蝈一样的活蹦乱跳。”

在他们俩最为困顿、最易使人感动沮丧的时候,思特里克兰德正是那种全然能超越于环境之上的人;这到底是因为他心灵的宁静,还是他矛盾的性格,却是很难说清的。

“我觉得有些人没有出生在适合于他们待的地方。偶然与无常随意地将他们抛掷到一个环境里,可他们却总是在思念着他们也不在何处的家园。”

最后他离开文明世界,到与世隔绝的塔希提岛上。他终于找到灵魂的宁静和适合自己艺术气质的氛围,并同一个土著女子爱塔同居。为归还一位帮助过他的犹太商人寇汉的200元借款,他为他画了一幅画。这幅被随意扔在阁楼上废物堆里的画,多年后竟卖出了三万法郎。

“我真希望可怜的思特里克兰德还活着,我想知道,在我把两万九千八百法郎卖画钱交到他手上时,他会怎么说。”

在塔希提岛与世隔绝的世界中,思特里克兰德开启了新的生活“我简直无法向你描述这里夜晚的那种宁静。……在这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声响,空气弥漫着夜间开放的白色花儿的芳香。这里的夜晚是如此得美好,你的灵魂似乎再不能忍受你身体的桎梏。”

在这种宁静中,他进入了艺术的疯狂境界,创作出许多佳作。他的最后一幅画更是登峰造极:“这幅画的着色非常怪异,它们会给你一种难以说清的不安情绪。浓浊的蓝色是不透明的,犹如刻工精细的青金石雕盘,有闪闪的光泽似乎在颤动着,令人想到生命的神秘悸动;画面上的紫色像腐肉似的,叫人感动嫌恶,但与此同时又勾起一种强烈的欲望,使人模糊想到……”这幅震撼人心且充满魔力的作品并未传世,而是大火中升入天堂。

六便士是当时英国最小的货币单位,代表着平庸的现实生活,月亮则象征崇高而需要信仰的精神追求。六便士的重要性在生活秩序中大于月亮,那些选择月亮的勇士在人群中多么渺小和孤立,得不到家人朋友的理解,被他人嘲笑,逆着社会的主流前行,困难重重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放弃一切去找寻属于自己的月亮,这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毅力。要做一个奔向月亮的人,就要做好孤注一掷的思想准备。

《月亮与六便士》有着广阔的生命视野,对人性的提示令人颤栗,在看似幽默随意的叙述中光涌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力量,并有着一种残忍的意味。英国著名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评论说:“读《月亮与六便士》就像一头撞在了高耸的冰山上,令平庸的日常生活彻底解体!”

毛姆在这个故事里深刻提示出个性、天才与现实社会的矛盾。我们通常在年轻时只看到月亮,等长大了又只看到便士,这或许是现实生活中我们许许多多人的宿命与悲哀。

正如作者所说,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能实现他们自己所规划的蓝图。我们的生活简朴、单纯。野心抱负与我们无缘,我们的骄傲来自凭靠我们的双手所创造的果实。怨恨和嫉妒都侵蚀不到我们的心灵。……有人认为劳动是幸福的只是句空话,但是对我来说,这句话却具有非常丰富和深刻的含义。

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只看到天上的月亮,却从看不到那六便士。现在我们仍然看到天上的月亮,但我们是站在地上仰望到月光。而且当我们的爱情不是憧憬和幻想的时候,却发现被月光照耀的现实也是美好的。只是我们谈起我们的生活曾有那么多的快乐,但在当时却从来都不觉得快乐,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在新的生活里要懂得让自己快乐。

在我重新思考我自己的人生时,我忽然感到我们只要是遵循内心的意愿,那么无论如何选择,都是正确的。如果我们要开始一个梦想,现在就是时候,不迟不早,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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