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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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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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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田

姑妈与世长辞已四十年了,她生有三个女儿,姑妈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也仙逝多年,可是,她们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面一直挥之不去。

姑妈在世时,居住的村庄叫小平田,山峦连绵,空谷幽兰。村里二十多户人家,山民热情善良、淳朴忠诚。尽管姑妈最少的女婿也已经与世长辞。但是,我每年还是要到小平田山上走走,屈指一数,我与小平田结下六十个年头情缘。

小平田位于仙居县下各镇西面山上,海拔一百五十米左右。西北接永安溪畔石牛渡、东连张店、百步塘自然村,在山上可以眺望南峰街道柴岭下村、管山村。小平田东南侧有一座长方形水库、这个水库属于仙居县下各镇,靠近小平田山脚下村庄灌溉粮田用水。西南侧有二座水库,属于大战乡夹岭坑村,用于农田灌溉。

一九六五年, 我十一虚岁,正月初二,步行跟父亲去小平田姑妈家里拜年。

从黄湖村出发,途径赵岙村、卜家岙村、下佃山村、在东坑村开始走山路,经过南庄岭头,沿崎岖不平小路走下坡,到大战乡夹岭坑村,开始往左边继续爬山路,从夹岭坑到小平田,是一条窄窄的小路,崎岖不平、弯弯曲曲,只有一尺多宽路,路边有二座水库,波光粼粼、碧波荡漾 。远山和绿树倒映水面上,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在半山腰上行走,眺望远方,山峦叠翠、山峰一个连着一个,高峰入云、孤峰突起。绕过几个弯道山路, 爬到山顶,远处望去,看到前面有一古村落,我问父亲说:“还有多远,我肚子也饥饿了”?继父说:“我们走到这个村里,先吃中午饭,吃饱后再继续走”。

实际,这个古村落,就是小平田村,继父是故意逗我的,我继父的姐姐嫁在小平田村。

小平田村东,有一片天然岩石,村里社员按照户籍分配,利用岩石替代晒笤,晒稻谷和小麦等粮食。

小平田山村的早晨,润湿的空气里流荡清新空气,轻风吹来,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愉快感。

当年的小平田村,四面环山,有三条山路可以通往村外,往南走是大战乡,要经过水库里壁的几个山弯。往东北侧走,要经过大片坟墓,通往张店、林下自然村。往西北方向走,是悬崖峭壁险峻山路,走到永安溪水边,过石牛渡船,沿山横经过东岭下村,通往仙居县城区。

我从十一岁开始,每年春节都要去小平田姑妈家里走亲,随着年龄增长,姑妈家里有事,也要来黄湖村叫我去帮忙。

小平田村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我和村里人基本都认识。暑期,我有时候在小平田山上放羊,有时候和同龄人在岩石上做游戏,丢手绢。认识了一位比我少几岁的女孩子,名字叫娟娟(化名),长的凤眉明眸、玲珑腻鼻、樱桃小口,讲话轻而柔和、细声细语。

探源究底,娟娟父亲是人民教师,家里有三个姐妹,一个弟弟。娟娟上面有二个姐姐,妈妈在家里务农,家里经济拮据,把她送到小平田山上寄养,娟娟是寄人篱下的孩子。

我姑妈的第三个女儿,也嫁给娟娟家里第二兄弟,所以,我和娟娟算是远房亲戚。

娟娟自己的老家就在管山村东侧永安溪边的一个村,我也曾经去过她的老家,和她亲生父母及俩个姐姐都认识。

一九七一年、一九七二年,城关镇管山片召开中小学生田径运动会,我参加跳远、跳高、一千五百米三个项目,二年分别得了三项第一名,奖状都是娟娟父亲写的,我把娟娟父亲写的奖状,贴在家里板壁上,保留了几十年。

一九七一年、一九七二年,我代表管山片,参加城关镇田径运动会比赛,成绩名列前茅,又代表城关镇,参加仙居县中小学生田径运动会比赛。

一九七六年八月,我参加教育系统工作,八十年代初,带学生参加在仙居县横溪中学举行的中小学生乒乓球比赛,娟娟在横溪中学,担任外语代课教师,十年不见,遇到童年时光的小伙伴,岁月如歌,感动依旧,我曾去她住处,聊起各自漂泊,今日相逢的感憾。

十几年前,我和家属去横溪观景,又遇到娟娟,她热情洋溢,安排我们吃饭后,到她家里参观,我们要回城区时,娟娟送给我竹砧板和筷子,娟娟说:“砧板和筷子用久了,要更换”。

五年前,县老年乒协在横溪镇上林村举行乒乓球邀请赛,开幕式那天,参加比赛的老年运动员、工作人员,排着整齐的队伍,精神抖擞、气宇轩昂面向主席台,娟娟以企业家赞助商身份,在台上讲话。

比赛结束,娟娟亲自为获奖运动员颁发奖状,并且,赠送全体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和工作人员,每人一块竹砧板。

夕阳西下,残光渐渐逝去,不知不觉已经七十岁了,一是为寻找童年、少年的记忆,二是为欣赏山沟里的自然风光。二零二四年农历正月初四、初五上午,我连续两天,骑电动车,去小平田山上。

永安溪石牛渡,石牛大桥二零零二年动工始建,从仙居县城区出发,过石牛大桥头,十多米处右转弯,水泥路面通往山上,穿过山洞,就是小平田自然村。

村里东北侧,梅花盛开,有红色,有白色,展现独特的高贵,具有冷峻之美。姑妈小女儿的两个儿子,在娟娟的企业上班,几年前,都已经在城区购买了商品房。

村里人说:天气晴朗,每天,都有城区人来小平田山上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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