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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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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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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居

童年移居求生存,晚年移居赏美景。我天真无邪童年时光,离别自己熟悉的环境响岩村,带着眷恋与淡淡忧伤,内心深处虽有万般不舍,又充满着移居后新生活的好奇与希望,满怀期待新生活的美好憧憬,也担心自己去新的地方,能不能和新伙伴们融合相处。

1964年 我十虚岁,从响岩村走出, 途径步路拱桥桥头一条山路、上余村下塘殿前小路、上余岭头路廊、开始走下坡,走到永安溪边抬头眺望上游,发现绕了一圈数里路,原来只是相隔一座半边山,上游就是响岩村坑口,看到一片熟悉的溪萝树,渡口汽车船承载一辆汽车,正在水面缓缓地往对岸行驶。经过西门村后,开始向永安溪岸边下游走沙地小道,一大片油亮碧绿的小麦,生机勃勃、挺立伸展腰身,已成形的麦穗麦芒,像针一样细而尖向外张扬,在微风中不时点头摇摆着,好像跳起欢乐的圆舞曲。走到黄湖岭山脚下,抬头仰望,峰峦叠翠,两侧峭壁悬崖,山峰巍峨雄伟,如诗如画,中间是一条上坡道路,走到黄湖岭头。眼前数百米处,四周群山环绕,房屋沿高低不平山势而建,炊烟袅袅、充满历史韵味和自然美景、古村落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是我人生第一次移居落脚点黄湖村。

第二天,继父带我到村里庄重肃穆祠堂,古朴庄重气息扑面而来,祠堂门坊右边是教室,左边是老师居住的卧室,祠堂地铺着石板,寝堂宽五间,雕梁画栋、木柱高大、气势雄伟。一位五十多岁的男老师,问我继父带这个小孩到学校做什么,继说:“陈老师您好,这个孩子是从响岩村过来的,我是带他来学校读书的,我想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你,拜托你照看他的学习,给你添麻烦了”,经继父与老师沟通之后,老师让我进教室坐下。当我踏入教室那一刻,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异常的注视,让我瞬间成为新同学瞩目焦点。时此时此刻,我脑海里浮现出在响岩小学读书时,郑老师是十几岁的年轻女教师,充满柔情,铸造我的思想,对我关心热爰刻骨铭心的画面。我到新学校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学校里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教师,一个教室里坐着三个年级的同学,陈教师要肩负起从校长、教师到炊事员,并且负责语文、算术、体育、唱歌、美术全科教学工作。陈老师为我们十多个同学传授知识、解答疑惑,疲惫不堪。有一次体育课,还带我们去永安溪畔草地跑步比赛。学校放学后,我放下书包,拎起菜篮子和镰刀剜猪草,随着气温回升,春天气息渐浓,田野各种植物迅速生长,猪草也渐渐茂盛起来,车前草、紫花苜蓿、萄苣草、苦菜、马兰和鸭舌草等都是猪爱吃的草类。随着对新环境逐渐熟悉,哪里猪草多,小伙伴们稍稍带我去,不敢大声讲出哪里猪草多。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因为生活条件限制,猪草也是稀物。挖来的猪草要煮熟喂猪,所以星期天和节假日,我跟伙伴们上山砍柴。

一次,我和弟柯(化名)、选洪(化名)三个人一起上山砍柴,他俩比我大几岁。在上山砍柴路上,讨论起山上的野漆(山找漆)会不会过敏问题。弟柯说去山上砍柴,一怕蛇二怕漆,选洪说怕蛇不怕漆,如果发现山找漆,只要喊出:“你漆我八、遇到就杀”,砍柴从来没有被山找漆过敏。弟柯年纪比选洪大,弟柯说今天我们就比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漆。我们爬山路到阴凉处,弟柯让选洪躺下来,用柴刀砍来山找漆,把漆液(漆浆)涂在选洪的皮肤上,我们坐了一会儿上山砍柴。星期一上午,同学们已经上了一节课后,选洪脸上皮肤红肿,无精打采走进教室里,看上去像小竹篓般凹凸不平、布满肿块,精神萎靡不振,第二节上课时,他坐了一会儿,向老师请假说:“自己脸部发痒难受”,向老师请假回家休息。

我心知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乡人,并非本地出生成长,与伙伴交往时,为维护和谐关系,我时刻真诚倾听别人的意见想法和需求,尽量争取和睦相处。继父在村里提出把我户口迁移到黄湖村,产生队里个别社员不同意,无法入户口,继父数次走路到管山公社诉求,一段时间后,公社干部到村里调查,我继父当年四十二岁未婚无子女,经公社干部协商处理后,总算把我的户口从步路公社响岩村迁移到管山公社黄湖村。到了夏天季节,大人在田里收割稻谷时,天刚亮时,母亲把我喊醒,把鸡从鸡窝里抓出来,放进鸡笼里,用锄头柄背到田园里,鸡笼是用竹子编制的,背到田野里,把鸡笼门打开,鸡看到田园里散落的谷子,四处散开美滋滋地啄谷粒,我和母亲拾稻穗,待鸡吃饱后,用稻杆在鸡笼两侧围成墙壁,左右手伸出来,口里喊着“归笼归笼快归笼,下次再来”,等鸡全部赶进笼子里,关闭好鸡笼门背回家。

随着年纪长大,我模仿别人去永安溪,用石头堆叠“鱼巢”捕鱼,在永安溪水里,先用四齿锄头,在水里挖平粗岩石,精心挑选合适岩石块,堆积隐蔽鱼巢。在家里用旧麻袋编织一条网,网的上端系上几根干燥杉木,干燥杉木有浮力,过一段时间后,拿竹萝、锄头和网去水里捕鱼,先在鱼巢一侧挖一个浅洞铺上竹萝,口朝鱼巢,网围着鱼巢连接到竹萝,用小石子压住网底,竹萝里轻轻堆积石头与鱼巢相连,然后,从另一端开始拆鱼巢,把鱼巢石头一只一只扔到网外,鱼自然在缝隙里往竹萝里慢慢游,拆到竹萝口时,立即把竹萝拿出水面,提到岸上把竹萝里的石头扔掉,把竹萝里的鱼捉到鱼笼里。在永安溪边成长的孩子,捉鱼方法多种多样,例如用石头打击,鱼被震晕后浮出水面,手就可以捡到鱼,有时浅水滩看到一群鱼,我故意边喊边追边击掌,鱼受到惊吓之后,躲藏到乱石堆里,我就用手穿到石堆里抓。有一次,我捉到几条鱼回家时,在黄湖地路上,遇到一个白发苍苍老头子阉猪人,他问我鱼卖多少钱,我说不知道,他说给我五角钱,让我把鱼卖给他,我也同意了。他把鱼接过手后说:“自己身上今天没带钱,下次来黄湖村上门阉猪时,肯定把钱给我,我也同意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遇到他来村里阉小猪了。

1960年父亲66岁,双目失明饿死,我在大饥荒时期活下来;1980年母亲66岁病逝,我已长大成人,能独立面对生活挑战;1989年继父66岁仙逝,我已经成家立业。继父走后,开始几年双休日,我骑脚踏车赶乡下农村,春分前后万物复苏季节,还要早稻谷种催芽,赤脚在冰冷泥土里犁秧田。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有幸晋升中学高级教师后,为家属办理农转非户口迁移,解决了两地分居、孩子读书问题,启动第二次从农村向城镇移居。

近年,随着社会进步,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充满繁荣昌盛景象。我申请建一间新房,有张床位足以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无需过多奢华。 退休已近十年,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我之所以晚年从城镇向农村移居,是因为乡下农村房屋朝南,经常看到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升起,黄湖山开始腾起薄薄轻云,时而渐渐云雾缭绕,景象变化茣测,犹如动态的山水画,漂流和绿道经过黄湖村北侧数十数之距,绿树成荫,空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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