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浮梦集连载

代为《沉香浮梦集》序

某，三尺微命初涉人世，诸事有惑。未得前人先导，惶惶乎，不知何解；凄凄乎，不知何意。遍寻典籍，有言者古旧，无言着藏迹。唯自思计于心尔，有此薄发，遂作淑女一说，兼为《沉香浮梦》之序。 

     往复八年，尝闭心独系一人。今往见诸日，实汗颜之。薄情不知所愿，言痴不知所行，自欺欺尔。黛影既残，心湖不惊，遂思寻一淑女，以足平生。共许相执手，不负皇天后土，实某毕生所愿。

     心有动而所行，故循长者意，求偶方圆。三月无拘，转瞬没矣。复思量往日，内敛欢心，外具方容，拘行谨言，区区赤诚，得见佳丽肆人。而相一伤一，梦遥难济，情心尽碎。某欲复闭其门，得青涩殆，稳沉兴，复开。

     世之静女万千，某无意得其二三。俯仰之间，人生百年，是故如梦如幻，欢喜罢，忧虑罢，其为生意。某芳心既备，唯虑东风。静候无行，必为无果，奋激搏浪，其果无知。某心不知其意，虽有静女，无行矣。

     世之淑女，千万人往见各有其衡。某之所言其淑，厚重矣。天下之大，所行之窄，何往见倩女万千，不足百余，竟无一。唯日前，得觅燕姑娘，窃以为其为淑女，自某眼拙所观，燕姑娘冠绝群芳，无极矣。而静心思量，其为淑乎？ 

    淑女者，君子所逑良配，雎鸠关关，其行在洲。某言行鄙薄，虽效君子德行，自计不足称，实憾之。淑女其行，温婉端庄，静若处子，善解人意。

    自修深闺，博古览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此之淑，乃上，唯画中尔，人间何觅？巫山阳台，得见乎？芳踪难觅，辗转如梦。 

    往复山涧，浣纱溪口，粉黛未施，沉鱼愧羞。其丽天然，疑九霄之仙女，其笑彤彤，若残阳之橘霞。其善家，上厅堂，下庖厨，乃中，世见鲜矣。

    淑女之末流，俗女难就。其言清雅，其行淡然，似檀香诚而不欺，似温茶醇香弥久，其生如书，可觅可寻。其貌平平，其声沙沙，其行闷闷，而其心之诚，立世无双，无复加矣！呵，世有奇女，其夫远行。日候桑田，待夫归。数年，夫无音，女化石，是为“望夫石”。心诚如此，淑女之极矣！何纠缠其末！

     上中为梦，其末为诚。某无德无行，不复聊斋之行止，夜魅而见淑丽，是为狐仙乎？呵，毕生所愿，唯一真心人。其貌毋须无双，其行毋须高雅，其声毋须莺莺。独阅其心，女中有某，某中有女，心心若印，夫复何求！

     而言易行难，人心如此。今天下风气不复千古，何有礼仪？叹文明之邦，堕落至斯，古往之贤，若见今时，效屈原而自投者，恐千千万万，悲乎？

    或言，何以苛求其淑？某应：人生百年，相貌无双不过区区卅年，而人心善恶足至一死！三代行止，系乎一妻，若不淑，何以抚贤？追思先贤，举案齐眉，世所咸称，尾生抱柱，虽死无憾，后世念之。

    复念明皇之作，其言：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今人，沉无双相貌，溺万贯家财，世风攀比奢华已成贪狼。呵，何以救之？自修心于内，拘言于外，某甚哀之，亦甚悲己。

    文君姣好，一凤求凰，家徒四壁，酒垆纤忙。可赞乎？冲礼法，破旧制，司马相随是心满乎？某甚鄙之。以相如之才，得武帝大赏，飞黄腾达自有来日。而一旦飞黄，竟忘娇妻，四妾相拥，以为得意！孰记酒垆之途穷！其行忘恩负义，不配君子，甚鄙之。

     薛涛元稹，巫山云雨，孰记云雨罢，拂衣别后遥归无期。元稹之流，其才无双。无谓司马，无谓元稹，大凡才郎多风流。近观柳七，处处烟花巷柳留名，风流极矣。某甚忌之。某无才无德之俗人尔，愿秉忠贞之志，付明月之心，谨以修身。奈何，某虽有柔肠，更与何人付？   

    陆游唐婉，某念此莫不叹惋。天造地设，何奈礼法相杀！世之伤人者，其厉莫过人言！故人言可畏！某苦求一心人，竟为周遭所曲，讥讽之辞不绝于耳！奈天地之悠悠，唯观音堂之圣土可容一身乎？疲躯渐乏，孰解幽心。从实境而忘幽梦，抹清辉而觑骄阳，弃秉持之道而随波向远，虽生何意！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凡诗词者，多孤傲之徒，世不解而谬以清高。其志洁，其行禀，独善其身而与世决绝，凡人难处，故以为清高。其崇志而修身，其治国而行意，其行谓大。静养其性，舞文而弄墨，抒怀畅意，其行谓狂。而世事变幻，千古沧桑，今时不复，某何以行止？身入仕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兼人情世故，随波逐流。幽心难守，未敢忘怀初心。处江湖之远当思独善其身，呵，疲乏矣。 

    追慕先贤，唯典籍重现，神交千古。复念今人，忘祖崇外，于外不修其言行，于内不修其精魂。以为自由，以为糟粕。米国之“民主自由”较庄子之《逍遥游》，晚之千载。今时之法治，莫不传承法家之精髓。历久弥新，庸人不复，循此长久，大道何存，悲乎！

    拟把芳心许一人，灯火阑珊望断魂。某虽卑微，誓以余生勤补诸子，是以不敢忘祖，开三代之书香。希冀得遇心人，当夫妇白首，琴瑟永和，汝心唯吾，吾心唯汝，周遭何念何想，某不必理会。一壶茶，一人心，一典籍，若平生得遂如此，虽朝闻道夕可死，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