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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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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邻亦友

当我将“亦邻亦友”四字作为此篇题目后,忽然感到有些犹豫了。我已然意识到此篇不好写。无论是在正襟危坐还是闲聊闲事的场合,若要论起对某人的印象,我以为还是特立独行、形象饱满者比较好讲。

用哪几个字作为此篇题目,还真是让我苦思冥想了一个夜晚呢!

选择“亦邻亦友”有三层意思:我和吴彩华是邻居,此其一;其二是我和吴彩华是朋友;其三是我和吴彩华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尽管在近20余年间,我为集体和个人捉刀代笔的部分工作调研、人物事迹、时事评论等作品被央级党报杂志所刊载,但我仍然觉得最难写的还是那些谦谦君子。他们不会让人轻易发觉其身上的光环,不愿用高亢的分贝来反复强调存在感,而更愿意以得体的举止和温婉的微笑让他人沐浴在其舒适和安全的感觉之中。吴彩华便是这样的人。

三月的阳光,静静照在石龙山下、濛洲之畔石龙街9号的院落里,葳蕤挺拔、清寒翠绿、绿阴如盖的雪松和木樨,在春风中摇曳生姿。

自1989年初春从松源溪北岸搬迁于此的我,栖居至今已长达33个年头。这座建于1970年代末的院子是目前城中保存较好的老建筑。

院子共有两个单元20户人家(每单元各10户)。2010年前我所居住的单元里之10户人家皆是同事。可以说,每一户人家的户主都是有着二三十年的共事经历,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年龄也不相上下。

而2010年后,随着各住户家庭成员或调到埠外工作或跟随子女迁徙他乡等情形发生,当初清一色的同事日渐成了素味平生的邻居。

基于此,在吴彩华便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我的邻居。其实,我与吴彩华的认识是缘于在一次重点项目开工现场。是日6时,我肩扛摄像机手拎照相机,准备将战友们在执勤过程中所呈现出来优良作风、严明纪律和服务经济发展的精彩瞬间定格于镜头。其时,正当我顾自行走在凹凸不平的田埂上,突然系在手中的照相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于是我驻足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位身着特警服的小伙子。鉴于当时的情势,我没有与他过多闲聊,到达现场中心区后,小伙子将相机递给我的同时说道:等你拍好了我再来帮你拎到公路上,我就在边上执勤。看着小伙子的矫健的步伐与挺拔的背影,我心里除了欣喜还有些许动容。在完成中心区域拍摄后,我特意绕道走到小伙子面前致以诚挚谢意,并问询他的姓名年龄。小伙子爽快应答:我叫吴彩华,“90后”。

那次与吴彩华别后,我就想把彼此偶遇的过程写则短文,只是后来一肩扛双职(集内外宣于一身),实在无暇顾及,一拖已将近十年。

俟再次引发我对吴彩华的关注则是在旧年春天里的一个傍晚。坐在小凳上翻看本邑报纸时,发现他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中,主动报名,放弃休息时间发挥高级电工技能,驰援县医院紧急建设隔离病房的事迹。此事一经媒体报道,引发了群众特别是同事们的肯定与褒奖。

自千禧年之后,彼此隔三岔五地的工作交集特别是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疫”中,吴彩华能在获悉医院紧急建设隔离病房急需电工的消息后,便在未与家人协商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直奔现场报名,且连续20个昼夜奋战在离病毒最近的工地。吴彩华舍小家为大家的义举,既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温和与善良,也进一步见识了他严谨认真的一面。细想,与吴彩华认真对话,还是在今年二月底的一个冷雨瓢泼之夜,斯时,我拟赶赴离城五十里外的西厢处事,正准备锁门之际,刚好从防疫卡点执勤回家的吴彩华登攀至我家楼梯口,见我身着雨衣脚穿雨鞋的样子,他问道:这么晚还要去哪里?我回答,要去西厢的村口处事。吴彩华立即说道,我送你去,等我把衣物整理一下。我说,谢谢你的好意,你刚执勤回来,况且此刻已近零点,不用了。殊不知,吴彩华二话不说,便转身快步跑到一楼启动小车引擎,并开门等我上车。入座后,我同他说,你送我到济川路口就行了。到达后,我请吴彩华先返回,但他还是执意说,现在雨这么大,你下车后没地方躲雨,再一个搭乘的车又不知道啥时到,还是先坐在车上,等车到了你再下去好了,免得被雨淋了——直至看我上了另一辆车后,他才调头驶离。透过车窗我看见大雨滂沱中,他的车尾灯由刺眼的深红色渐渐变成黯淡无光的淡红。那一刻,内心虽百感交集,但却无以言辞。

倘若一定要以某一物质来比喻某一个人的话,那么有的人像烈酒、有的人像浓茶、有的人像颜色和味道皆深不可测的深潭暗流,吴彩华则像水,清澈剔透、从容笃定,表面看不爱以浓烈的个性争胜,但着实是弥足珍贵、不可或缺的存在。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转眼进入今年初春的某个早上,打开计算机检索有关影像资料时,我突然发现了那年在项目开工现场拍摄的几张图片。岁月如梭,影像留痕。睹物思人,最难忘怀。岂一句谢谢了得。20周年的风雨已然化作上万幅帧的图片与录影,青春韶华已镶刻在历史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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