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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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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空有颗耀眼的星——写在伯母仙逝“头七”之际

二月的安溪,春寒料峭,清寒翠绿,烟雨氤氲,溪流淙淙,山花烂漫——当夜深人静时,仰望苍穹,一定会看见有一颗耀眼的新星。

2月18日16时许,收到三哥打来电话告知:伯母已在老家安溪仙逝——俟我回过神来,竟不知所云。那一刻,至今想来,仍意难平,直到一周后,才敢写些许对她的哀思。生于农家的伯母太不容易了,作为晚辈之我们得到她的关照太多了。而今,伯母仙逝近半月,但每每念及远在天堂的她,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酸楚,双眼也总是湿漉漉的。

伯母于甲辰年正月初九日驾鹤西去,享年92岁。如果伯父还健在的话,已经是一位百岁寿星了。遗憾的是伯父在39年前就离开了让他热爱的世间。父母给予子女养育之恩乃至晚辈的关爱,让已近花甲之晚辈的我,在惊悉伯母仙逝音讯后,生出缅怀之情和追思怀远。

2月25日10时许,我和妻子赶到安溪,面对伯母的灵柩,我们还是难以相信她走了。伯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伯母是一个淳朴而慈祥的家庭妇女,从小练就成一个勤劳节俭的行家里手,18岁就从林后村嫁到罗隆村,与长于其5岁的伯父相濡以沫地生活了整整35年,生下四女一男五个姐弟妹。伯父去世早,伯母一人拉扯5个孩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伯母的前半生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的,日子彷如泡在黄连中;后半生虽然好了许多,特别是近廿年,脸上才有了舒展的笑意,可惜身体健康状况却每况愈下。

伯母曾同我说过,她自己没有读过书,伯父倒是读完初小。而我总觉得伯母把伯父的学历层次混淆了,伯父的学历应该是高小,不然伯父怎么能在乡里的木制品厂当经营主管兼会计,且一当就是数年。

伯母说,伯父读的书多,识的字多,懂的事也多,在权山上下三村中,首屈一指。他对于子女的教育,就如他的为人,是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却有终生之功。我们五个子女中,前三都是女儿,老四才是儿子,老五又是女儿。他们性格开朗,与人为善,特别热爱读书。

虽说凡人总有一死,能活到这样的年纪实属不易,但伯母的仙逝,还是令我感到非常的悲痛和不舍。在这里,搜集和回顾她的点滴往事,以表达我深切的怀念。去年三哥儿子博文结婚时,身为博文外婆的伯母还与我们一家五口在酒店的婚礼现场见过一面,寒暄之后,伯母愣是递给我孙子一张百元新钞并说道:“小西瓜,给你,拿去买糖吃。”

伯母走的那天,云开雾散,雨霁放晴,阳光将整个山村照得彤红,金灿灿的一片,以致罗隆村显得分外明媚和宁静。所有的悲伤和怀念都被山川接纳,最后全都融进伯母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那片大地之下。

伯母这一生,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直到最后送别的路上,我看到来自东西南北的人们,从村庄的巷弄里汇集大路,神情凝重,难掩悲伤。还有汤汤安溪回响着深情而忧伤的汩汩流淌,那是生者在向伯母诉说,在相遇与诀别之际,生命如此灿烂,我一定会想起您……

送别伯母当夜,转过街角,朦胧夜色之下,我仿佛听见松水呜呜、白鹭嘎嘎、冷风呼呼。熏山尖,一颗耀眼的新星正好高悬松源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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