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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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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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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水的三次亲密接触

现在每当夏天来临,全国各地中小学都会开展形式多样的“珍爱生命、预防溺水”的主题教育。每每给学生讲解防溺水知识时,我总会结合我的亲身经历,讲一讲我与水的三次有惊无险的亲密接触。

我第一次与水的亲密接触,完全是一场意外。那时候大概是在冬末时节,沟里头都不结冰了。我大约五六岁,刚记事的样子。有一天,我和哥哥在屋后面的路坝上玩。具体玩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不小心,我跌倒了,然后就顺着路坝和沟坡滚下去了。由于是冬天,我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个子又小,简直像一个圆球,越滚越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滚到了沟里。我吓得哇哇大哭,哥哥也吓懵了,大声喊着救人啊救人啊!

幸亏是冬天,一身棉衣竟然让我能够飘浮在水面上,给了我几分钟宝贵的营救时间。父亲听到哭喊声,风一样飞奔而来,将我从水中捞上来,匆匆忙忙地抱回家。母亲赶紧将我的棉衣脱下来,把我塞进被窝里,又在床边上烧了一堆火,为我取暧换衣服。据说由于营救及时,我的棉衣都还没有湿透呢!

我第二次与水的亲密接触,大约发生在七八岁的时候,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细思极恐。在一个很闷热的晌午,我烧锅时,弄得灰鼻子灰脸的,又有一身汗。一烧好锅,我拿着洗脸的大铁盆就到沟边舀水洗脸去了。那时候,大人们似乎对小孩子玩水管得一点都不严,尤其是男孩子玩水更不大在意的。烧好锅去沟边洗脸是常有的事。

但是,我在沟边洗脸时,不知头脑中哪根筋突然出了问题,竟然想到下水洗澡。顺便用手扒着洗脸盆,练习一下“打扑腾”的游泳技术。我们许多男孩子都是借助洗脸盆学会游泳的。下到水里,最初只在水边玩,后来胆子大了,就到深水里试试。由于没把握好力度,突然脸盆一歪,进水了,很快水就满了。空脸盆是可以帮助游泳的,但盛满水的脸盆就成了累赘,是十分危险的。

情急之下,我丢了脸盆,想赶紧向岸边游去。但我不会游啊,连喝了几口水,身子就下沉了。忽然我脚下蹬住了一根沤在沟里的树檩子,说时迟那时快,我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就向岸边前进了好几步远。然后我的脚就站在沟底上,头可以完全露出水面了。我至今都感谢那根暗中救我一命的树檩子,就像对那些暗中帮助我的人永远心怀感恩一样。我爬上岸,匆匆跑回家,向父母哥姐说明情况,自然又挨了一顿吵。后来早已会游泳的哥哥带着我,又来到老地方,几猛子下去,就把脸盆摸上来了。

我第三次与水的亲密接触,应该发生在十岁左右,是钓鱼时候的一次意外。有一次,我坐在一处陡峭的岸边上钓鱼。在鱼浮下沉时,我急忙向上甩竿提钩。谁知道上钩的竟然是一条大混子(草鱼的俗称),我一用力,混子被我甩上了岸,我却因重心不稳滑到了沟里。那地方又陡又滑,我又不大会游泳,真的处境很危险。我在乱扑腾中,看见被我甩上岸的一尺多长的大混子,又幸运地蹦下了水。后来,我终于抓住水边的一根小树根,比那条鱼更幸运地爬上了岸。

长大后,我慢慢懂得了一个道理,无论陷入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绝境,都不要放弃挣扎,因为在挣扎中才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可能啊!

时隔多年,每每回想起我与水的三次亲密接触,依然会心有余悸。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实,不必奢求有什么“后福”,“大难不死”本身就是最大的“福”啊!

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应该也必须珍爱生命,才能有机会去描绘多姿多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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