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鹏
我出生于1959年,掐指算来,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人生似水,逝者如斯,六十多年的记忆信息,算不算茫茫深海呢?
吃过晚饭,正在看电视,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微友“毛毛”发来的视频表演唱《逛新城》。印象中,这已是他第三次发来同样的信息了。
那么,毛毛为何要不断发来同样的信息呢?
几年前,手机微信兴起,微信群雨后春笋般冒出。我被在故乡省城工作的英记同学拉进“同乡同学”群。来来往往的文字群聊,群里的陌生人毛毛悄悄关注我了。有一天,他在群里@我,说你是不是谁谁谁?我说是呀。他说你是不是在上初中的时候,演过《逛新城》的节目?我回忆良久,隐隐约约想了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我说你是谁呀?他说他叫邓Ⅹ礼。接着,他就发来了表演唱《逛新城》的视频。
看着视频内容,记忆越发清晰起来。那是上初中期间,老师让我参加《逛新城》的小演出。得知我要演出节目,本村邻家姐姐,还把她过年才穿的大花衣服借给我穿,由于当时年龄尚小,记得演出时我像穿着旗袍一样。
毛毛比我低五个年级,我们在同一所乡村学校上过学,由于年龄悬殊,不曾相识。我中学毕业后远赴新疆参军,毛毛毕业后到省城工作。到新生事物微信群出现,已经分别四十多年,可见毛毛记忆力的神奇。
一首老歌,一个曾经的表演唱,往往会成为一个时代图书馆书籍索引般的卡签,往往会勾起特殊的记忆。毛毛就是被手机上《逛新城》老歌的视频,唤醒小时候久远的记忆的吧……
人生似水,六十多年的记忆,是不是汇聚成了深海汪洋呢?
是的,在人生茫茫的深海里,上学时一次演出的小事件,在毛毛五十多年的记忆海洋里,连小小的珊瑚礁都算不上吧,毛毛居然能记起它,实在是难能可贵呀!
改革开放以来,西藏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拉萨城内,私家车在马路上穿梭奔驰,手机支付也成为市民的日常生活。拉萨航班直通,高铁直达,从高空俯瞰,拉萨城已成为洋溢着时代气息的现代化大都市。《逛新城》的词作家邓先恺,作曲家李才生,原唱表演艺术家廖惠清、张新民,他们是否还健在?如果健在,关于拉萨,他们还会有哪些珍贵的记忆呢?
如果说五十多年六十多年的记忆是深海汪洋,那时间是什么呢?
是的,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大意如下的话:时间是什么,没有人问起,自已似乎还知道一点点。如果真的有人问起时间究竟是什么,自己就会陷入茫然。
我对时间,一直心存浓烈的好奇。最近我从图书馆借了《时间的质量》(美国艾伦 - 狄拉克 著 )一书精读,虽然从书中了解了从实验角度对时间的探察,但对时间仍未完全解惑,我已购买《认知科学》(史忠植 编著)一书,准备对时间从新的主体感知与记忆的维度继续探究……
三番几次给我发同样的信息,可以想见,每当听到《逛新城》这首老歌,毛毛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行文至此,我点击重播小弟毛毛发来的《逛新城》视频,优美的旋律,熟悉的画面,生动朴素的歌词,再次勾起我对青少年生活片断的美好追忆。时间静水流深,岁月的树叶哗哗作响,人类先祖曾经通过结绳来记事,我们人生中的一个个事件,是不是就是岁月藤蔓上结出的一个个疙瘩之瓜呢?
是的,离开一个一个的事件,漫漫人生的时空,在记忆中就是一片空茫茫的海洋吧。
事件、时间、空间、记忆,几者之间,是否蕴藏着量子纠缠般的奇妙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