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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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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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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介所忽悠我上“贼船”

两年前也就是我上大三那年暑假,我没有回家。因家境一般,想挣点钱减轻家里的一些负担,我在学院(吉林白城)附近打了十几天的短工,这段经历令我刻骨铭心。

我当时在白城客运站旁看到有个逸辛职介所,店面很小,门口小黑板上面有条告示:招聘计件搬砖工,月薪4000—6000元,10日一结账,信用良好,绝不拖欠。我一看这个工作时间短、挣钱多,挺适合自己,就进去了。里面有个中年男子,我向他说明来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说你是学生吧,我“嗯”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工作钱虽好挣但是辛苦。我忙说不怕辛苦,能挣钱就行。他没再说什么,收了我60元钱,给我开了一个收据,然后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老板娘人称“黑牡丹”,叫我打过去,说是逸辛介绍的就行。我按照他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对方听着也很和善,说想干下午带着行李来吧,明天上工。我一听很快就能工作,自然喜不自胜,马上回学院把寝室的行李一卷,打车到了工棚。被安排同屋住的还有3位来自长春、辽源的民工大哥,都是到白城后被逸辛职介所介绍来的。

老板娘“黑牡丹”,一个四十来岁、脖子上戴着条很粗的金项链的中年妇女,见到我朝我一笑:哎哟,学生吧,我这个搬砖的活儿可累啊,干不满10天可不给钱啊!我以为是开玩笑,忙说:牡丹姐,放心吧,我在学校天天锻炼,这个活儿没问题!“那行,咱这个活儿早晨4点出发,晚上7点下班,计件,4人一车,一车10吨,一吨10块,多劳多得,在这里伙食费一天15块,宿费一天10块,从工资里代扣,没问题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工友们就被拉到白城市郊的鑫禹环保空心砖厂。我们的工作是:四人一组,把砖码到大车上,然后运到市里各个建筑工地。空心砖很沉,一上午我的手就磨起两个大水泡,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工友悄悄跟我说:老弟你别干了,这里水深,不适合你。我当时没领会,笑着说,谢谢大哥,我能吃苦,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你俩嘟囔什么呢?别人都装一车了,你俩快点,别偷懒!”老板训斥道。终于熬到天黑下班了,我直了直腰,高兴地对“黑牡丹”说:“今天我们四人装了5车,一共50吨,一人分到125,您看看对吧?”她瞅瞅我,轻笑一声:“我出车不算钱么?是5个人,你今天工钱100,扣除食宿费,还剩75。”“哪有这样不讲理的算法啊?”我一下子急了。“你爱干不干,不干马上走!”工友马上把我拉开,我一想讲好的10天一开支,若走了今天的工钱就要不回来了,便忍住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老板娘叫骂声越来越多,愤而出走的身边工友也越来越多,有的干了两三天,有的坚持了七八天,但都没从她那里拿到一分钱。我干到第五天的时候,有个工友终于坚持到10天,他朝老板娘要工资,“黑牡丹”最后只给了他500元,说剩下的先压着,等离职后一并付清。干到12天后,我跟她说我要回家实习,不能在这里干了,请求和她对账结算,总共是850元(不算她的扒皮应为1000元)。但她不肯和我对账,借口说最近太忙,理解我是学生,给了我500块钱,说剩下的等我实习完再算。

我当时很天真,拿着500块钱回家了。一个月后,我实习完毕,回到学校,前后十几次打电话要求和她对账。前几次她总借口说资金紧张,先欠着,后来就拒接了。因职介所那个告示里当时写着“信用良好,绝不拖欠”,我便去逸辛职介所找老板,要求帮我要回剩余的工钱,他却以各种借口推辞。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去。

后来每每上街路过白城客运站,看到那个痛我眼睛的逸辛职介所,我都会想起这件事。想起他们当时那种刻薄嘲讽的面容,我心里全是耻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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