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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凯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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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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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番薯

往事,如同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在记忆的天空中放射着熠熠光芒。而“窑”番薯,这少年时期的记忆,便是这茫茫星空中最璀璨的一颗。

每年冬天,庄稼收成以后,宽阔的田野便成了我们孩子们的乐园,在田野上赛跑、捉迷藏、做游戏……而最有意思的莫过于“窑”番薯了。

我们三五个孩子一伙,各自从家里拿来几个番薯,集中到田野上,开始“窑”番薯。

首先是垒“窑”。我们先选好一个地方,大多是挖过番薯的田地。大伙儿把挖番薯后成块的泥团搬到一处,再选出队伍中最有经验的垒“窑”高手负责主垒,其他人给他打打下手儿。我们先挖一个不是很深的圆坑,再用比较大的泥团一个挨着一个绕着圆坑砌一圈。当然,要留出一个口子,作为烧火时柴火的进出口。砌好了第一圈,接着再往上垒第二圈、第三圈……一边往上垒一边往里边收缩。垒到到第四圈的时候,预留的口子上要拱成一个门。主垒叫我们找几块比较大一点的泥团送到他手上,他一手接过我们送上的泥团,一手托着,把这些泥团连接在一起,好歹把口子拱成了一个门。拱好了门,这可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又一圈一圈地往上垒,上面的口子越收越小,越收越小……终于,放上最后一块泥团,封顶了!然后,我们又仔细检查窑体,看看哪里的缝隙大了,再小心翼翼地用小泥团把缝隙塞住,以免等一下烧火时火焰和热气溢出。所有的缝隙都塞好了,这才算大功告成。

接着是烧“窑”。我们大伙都到周围捡干柴草,生了火,留下一个人专门烧火,其他人继续捡柴草。“窑”中的火苗猎猎,越烧越旺,泥团也逐渐改变颜色,先是变成黑色,烧了半个钟左右,泥团又渐渐地变褐红色了。这时,“窑”的温度也烧得够高了,可以放番薯了。

我们先把“窑”底过多的柴草灰退了一些出来,接着就把带来的番薯全部放进“窑”里,然后就把“窑”顶上的热泥团压下去,轻轻地敲碎,盖在番薯上面,最后还用锄头在周围挖泥土盖在热窑土上面,盖了一层又一层,再细细踩实。这样,可以防止热量消散,保证能把番薯煨熟。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大概又是半个钟,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用锄头和棍子轻轻地一层层刨开泥土,越往下刨热气越大。刨到褐红的泥土时,我们更是小心翼翼了,生怕伤着番薯。终于,我们让番薯一个个都完好无缺的“出土”了。

我们拿起“窑”好的番薯,迫不及待地剥开酥脆的皮,金黄鲜嫩的薯肉顿时露了出来,散发着香甜的热气。我们顾不得烫,一边吹着热气,赶紧咬了一口,又香又甜的薯肉顿时融化在嘴里,滋润着我们的辘辘饥肠……我们一边谈着天,一边美滋滋的享用着这美食,商量着下一次再来“窑”番薯……

弹指一挥间,三十几年过去了,但“窑”番薯时那猎猎的火苗仿佛还在眼前跳动;那“窑”好的番薯,金黄的薯肉还是那么鲜艳,在记忆的星空里闪烁;那又香又甜的滋味仿佛还在舌边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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