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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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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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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雨

我在落地窗前看雨。

眼前的玻璃上点满了水珠,一时兴起,我叫来女儿数数,她认真站好,伸出小手指点着:1颗、2颗、3颗、4颗……18颗、19颗……小脑瓜努力在思考,小嘴在报数,报着报着,终于卡了壳,困惑的抬头瞧我,妈妈,我数不清。

我抱起她,你看,每一个珠珠都有一个小小世界哦。

妈妈,什么是世界?

世界都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啊。

我们生活在哪里?

在地球上啊。

地球我知道,它是圆哒,所以这些珠珠也是圆圆的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小孩子的心也是透明的。

窗外的雨很大,透过雨帘,我看到湖心的小岛,小岛在氤氲的雾气里依然郁郁葱葱,深绿中绿草绿淡绿的不知名的植物静静生长,一层若有似无的倒影摄在银绿的湖水里,薄雾轻纱点缀,活脱脱一座小蓬莱。

我的记忆开始飞翔,在我5、6岁的时候,一个夏天,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小镇街边的老房子里,屋檐低矮,马路坑洼。一阵大雨伴着隆隆的雷声,天空瞬间黑了下来,像被人遮上了黑纱,屋里没开灯,我和奶奶两个人在家里,我看见麻绳粗的雨注重重的扎进地里,溅起的水花拍在坐在门口的小小的我身上,那时候的记忆伴随着盛夏暴雨带来的一丝凉意,渗进骨髓,在记忆深处保存了27年。

雨本是天地间水汽自然凝结下降而成,但和人这种多情的生物联系在一起,就变得动人多了。琼瑶剧里大冲突多在雨天,好像雨能让感情更浓烈,雨越大事儿越大,雨越美,人越美,雨越巧,冲突更巧。

我的青春期也淋了不少雨,大都是欢快的,心里高兴,淋着雨也欢喜,个别几次考的不好,或者没见到暗恋的男生,或者青春期体内激素的异常变化时,下场雨就能让我的心境随时切换杉菜或者陆依萍了。

大学时候有一次,我和朋友一起说说笑笑回寝室,路上忽然开始下起了雨,一开始一点点雨星子,我们还不在意,照样慢悠悠说说笑笑走,后来雨急了起来,变成了雨粒子,雨硬币,砸脑袋上就跟被弹了个脑瓜崩,我们不说笑了,开始往寝室跑,跑到楼下,躲在屋檐里,又笑呵呵的东张西望,就那时候,我看到了我们寝室前面的花坛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生,暴雨掩盖之下看的不太真切,依稀觉得肩膀在抽动,大雨早把她淋成了落汤鸡,但是似乎心里的雨更大。

参加工作以后,甚少看雨了,为了生计穿梭在天幕下,阳光或者雨并不是那么重要,参考的只是明天该穿多少衣服。雨还是会下,从不在意人看或者不看,就人多情,能把雨看出万般变化。这几年有了孩子,孩子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这些风雨雪上,下雨天要出去踩泥坑,撑着心爱的小伞就这么静静站在大雨下;下雪天要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我冷的抖成筛糠,她红着笑脸哈哈哈;刮风的春天柳絮飞扬她们开心的跟什么一样,蹦跶着小短腿伸着小爪子一抓一抓……学校经常要填对于孩子的期望,每次我都写平安健康。

人活一世,短短不过百年,我只希望能平安感受冷暖,体验悲欢,一家子都在,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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