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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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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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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油灯

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前后,街道、广场、住宅小区里到处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动着耀眼的光辉,伫立街头,人们仿佛置身在灯的海洋,大有“火树银花不夜天”之感。

眼前斑斓多姿的一城灯火,让我忆起小时候,七十年代一直到八十年代,家里的一盏小油灯是仅有的照明工具,它陪伴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

夜幕降临,劳作一天的父辈们吃过粗茶淡饭开始上炕休息,而持家勤劳的奶奶总是把时间和空间发挥到极致,她在昏暗的油灯下扭草编,以换来一家人的油盐钱。这时候,奶奶哄我入睡的方言童谣绘声绘色地在耳边回旋:嗯、嗯、嗯,哄娃娃,睡觉觉,睡着醒来要馍馍。馍馍哪?猫叼了。猫儿哪?上树了。树哪?锯锯了。锯儿哪?门背后别着里,叫爷爷换了洋火了。嗯、嗯、嗯,哄娃娃,睡觉觉······

躺在奶奶温暖的怀里,听着最“流行”的催眠曲,想象着手拿白面馍馍而生怕被猫叼走的情景,心里难免对猫儿充满敌意,在想象、害怕和抵抗猫的斗争中,奶奶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渐渐进入梦乡。

上小学时,学校还没有通上电,一到冬天,我们每个人都得准备一盏油灯拿到学校看书学习,因蜡烛比较贵,煤油灯就成了大家的必用品。在空墨水瓶盖上打个洞,用牙膏皮卷个小筒,里面塞上用新棉花拧成的捻子,再倒上煤油,就是一个简易油灯。灯虽不漂亮,但也挺实用,是它照亮了一个孩子的心路和无限的遐想。

天冷的晚上,我和姐姐常常把油灯挪到炕沿上,趴在被窝里看书写字,一不小心额前的头发和眉毛被油灯“刺啦啦”的燎得焦黄,母亲就赶紧在我额头上边吹边摸,还不断说着“看把我娃燎的,没燎疼吧?离远点。”昏暗的油灯也常常是我和姐姐学习时争夺的宝物,我拿到离我近点,她就会骂着抢夺过去。这时,母亲就放下手中的活,用针拨拨灯芯,把油灯挪到我俩中间位置,并告诫我们:“就放在中间,不要抢了,好好学习!”

煤油灯照明的日子虽清苦但很快乐。就是在这盏油灯下我和姐姐读书写字,学会了做人处世,也学会了奋进和坚强,更懂得了珍惜和感恩。

驰隙流年,日月轮换。四十多年过去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不再是梦想,那盏小煤油灯也成了我记忆里最最温暖的故事。黄黄地、悠悠地摇曳着,永远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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