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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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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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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识字”

与朋友聚会,围绕识字,谝了很多。有人说:“老百姓把读书人都叫识字人”;有人说:

“识字不过是小学生的事,而对于大学生来说就不是一回事”;有人说:“文化人谈识字,那是孔乙己之类的事,毫无意义”……我觉得,这些说法都有道理,但也不尽人意。

识字,不包括外国文字,单就中国汉字来说,一言半语还是很难说清楚的。比方说,“老百姓把读书人都叫识字人”,这话不能说错:因为读书人必然识字,不识字就不是读书人。但读书人不只是识字,而更重要的还是要明白用文字承载着的那些道理。单就识字来说,读书人也就用不着“十年寒窗,九载熬油”了。大家知道,文字是表达语言的。一般来说,因为现行普通话的有效音节只有400来个,每个音节只要有3个字备选,只要识上1200来个字,就可以基本表达语言了。倘若再加上同音假借的话,那就更是绰绰有余了。所以,识字仅是读书人的一个前提,而不是全部。

再说,识字固然是小学生的重要任务,但小学生从三年级就开始写作文写周记了。从此以后,主要还是对文字的使用,而识字则处于从属地位。你说大学生就可以把识字不当一回事吗?试看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叙》中的一段记载:“尉律:学童十七已上,始试讽籀书九千字,乃得为吏,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太史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你看,汉代不就是拿识字作为“公务员”考试内容来选拔官吏么?就是到了今天,大学生也不可能把识字不当回事。

还有那些文化人,谈识字也不一定就是鲁迅笔下孔乙己那样的落魄文人。我曾对一位专职文化工作者说,你会写冒、周、肺3个字吗?他说,这有何难!但结果却是把这3个字全都写错了。如冒字,上部本来是古文“冃”字,他却写成了“曰”字;周字里面本来是个“土”字,他却写成了“士”字;肺字右边本来是个“巿”字,他却写成了“市”字。你能说谈识字就是孔乙己吗?

我公交车上看到了这么几句话:说普通话,写规范字,做文明人。我对此非常赞赏: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文明人,说普通话是一项基本功,写规范字也是一项基本功。中国汉字浩如烟海。不要说上溯到先文字阶段的图画记事、结绳记事,也不要说上溯到文字萌芽阶段的图画文字、刻符文字,就是从自成体系的甲骨文说起,以至到后来的金文、小篆、隶书、楷书,那可是如江河一样奔涌啊!不要说普通人难以穷尽,就是文字专家毕其一生也难以穷尽。

中国汉字有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和楷书5种形体,其中甲骨文、小篆和金文属于古文字,隶书和楷书属于今文字。而现在通行的楷书有8万多个,我们不可能把这些字都识了,其实也没必要。但并不是说对识字就没有个起码的要求。2013年6月5日国务院公布的《通用规范汉字表》共收录汉字8105个。其中一级字表列入常用字3500个,这是基础教育和文化普及的基本用字,一般人群当为必识之字。二级字表列入一般用字3000个。一、二级字表合计6500个,这是出版印刷、辞书编篡和信息处理等方面的常用字,相关人群当为必识之字。三级字表列入专门用字1650个,包括姓氏、人名、地名、科技术语和中小学语文教材文言文用字。这是信息化时代与大众生活密切相关的专门领域的用字,可区别对待。

中国汉字形美、音美、意美,每个汉字都是一道绝妙的风景。只要是有心人,都可在识字中得到享受,得到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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