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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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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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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不复

五月是夏的伊始,六月无足轻重,九月才是消弭。

年复一年的夏天,每个夏天给人的感觉却都是大同小异的,风吹帘动,几根黑色的电线交错在屋顶上空,一抹蓝始终是夏天不变的基调,好像所有人的记忆,关于夏天,永远都是蓝色和绿色交错着的,蓝色是忧郁的,而绿色却代表希望,这两种颜色杂交在一起,有一种美感。

一个个红色的蜻蜓和长满爬山虎的山坡,还有一汪冰凉的泉水。我想这种视觉和触感上的东西,才足以让人常常铭记,就好像给我们的身体打上了一个符号,因为感受到这些东西,我们才知晓夏天的到来,如果丧失了感知的能力,我想天地万物也不过是一个多余的符号。儿时,家住在一条小河旁,那里的夏天是最快乐的,清凉的泉水,还有一些小伙伴,数不清楚的红蜻蜓……夏天的时候,很多人会开车过来,带着各种各样的花花绿绿的塑料桶打水。

随着年月的变迁,住址的变迁,那种美好好像被画上了分割线,被封锁在了只属于那个夏天的六月,现在的夏天依然美丽,或许是年纪的增长,我们对每个年纪的美,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认知,关于美,关于丑,我想一个成年人是断然没有兴趣对一个芭比娃娃或者儿童玩具研究半天的。人的审美是日新月异的,所以也只能对过去的夏天进行缅怀,也只能是缅怀,就好像微博上面,每个人谈论起夏天都离不开,西瓜,汽水之类的,说明人对美的认知是有一定的共性的,我们始终不能摆脱掉原始的一面,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一场大雨冲刷了大地,夏天的雨来得很快,去得也快,有时候,你连一片乌云都看不到,雨就已经倾盆洒落,被洗涤干净的大地,一切都宛若新生,蝉鸣叫得更加快意。贵州的下雨天很多,但是我却觉得夏天的雨水,稀少得可怜,当然也不敢下多了。比起梅雨季节的回潮天气,或许夏天的这种雨来得更畅快,前者是慢慢的浸没,后者是一刹那,刀光剑影般的。很少有下一整夜的雨。

山风吹落雨水,打湿了绿油油的植物,尽管我很少去户外,但我仍然觉得风很细微很少。当然人也经不起狂风天天吹拂,只有在大雨倾覆的夜晚,雷电交加的时候,风才会猛烈一些,偶尔吹一阵这样的狂风,淋一阵暴雨,在我们的人生中好像也没什么。水来土掩,风来自有山挡,有时候,站在快要下暴雨的天幕之下,才能感受到那种危机四伏。而我们,人类所能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坐下,静静的等待着这场呼啸而过的狂风和雨水经过,

更吹落,星如雨。没有三杯两盏淡酒,晚来风徐,也能感受到那种静谧,每当这时就会想起那些古佛青灯的僧侣们,或许他们一生中所感受到的孤寂,在这一刻,才不至于如此,毕竟长夜有星光。下过暴雨的天幕,往往不是全黑的,是带有一点蓝色的黑。三三两两的星子悬挂在空中,在没有笔墨纸砚的年代,古人看星星只是单纯的看星星,他们只知道它的存在,尚且不知道它的名字叫星星,或者它是什么形状的,又或者它有什么特别的轨迹。直到后来,歌颂永夜,吟唱星光的人屡见不鲜,我们把眼睛所见诉诸笔端,或许,在最原始的时候,那才是一颗颗星子最真实的存在,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星星是经过了大规模的加工得来,无论是它的形状,颜色,还是命名上,连同感受上都达成了共识,可见我们真的了解自然吗?

纸上得来终觉浅,真正的去感受到的才是真实的,接近自然才是我们解开生命的谜题的根源,我们孕育于自然,归于自然,六月不复,六月却始终存在于每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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