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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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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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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杏

      回家吃杏

       文/赵明霞

接到大哥电话,家里邻居来电,杏熟透了,从树上不停掉落。一阵和老公电话沟通,老公有点勉为其难说:“七八十里路程,油价那么高,我给你在超市买多少。”我说:“赶紧走,这不是钱的事。”

下午四点多出发还要折回,汽车一阵风驰电掣般奔跑在斑驳而迷离的环山路上,滑下车窗玻璃让清凉的微风中和着车内温度。闭目养神,数着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山梁和沟壑,熏风把阵阵麦香送进车内,嗅着老家扑面而来的味道,深深吸几口,饱和下心中五味杂陈。一路新添的风景早把我的眼球勾到车外,车窗外绿意盎然,树木生机勃勃。山峁上列队有序的风力发电机旋风般转动,公路两边花草傲立吐放,沿路的崖畔核桃树上星罗棋布挂满了果实,整齐划一的移民搬迁点有农民正忙碌为夏收做准备,零星还有人在碾打油菜籽。

箭步进家门,黄昏染杏红。到家了,一串串红彤彤的杏挂满了树枝,压弯了腰,像极了父母辈们弯腰弓背扛起一捆捆麦子。呀!漂亮极了,先拍个视频发家庭群,分享给远在外地的家人们,一饱眼福。然后找梯子,端凳子,攀高沿低,依次而上,小心翼翼摘下一个又一个红里透黄的大杏,一口一个简直爽极啦!吃着美味可口的杏,想起小时候偷吃杏的故事。

那时候,全庄十七户的人家,只有对面三伯家有一棵杏树,每年麦子黄时,杏也就黄灿灿得诱人,馋得要命的一伙娃娃,总想方设法去偷吃,可三娘一直不上地,在家做饭带孙子,怎么能逃脱她盯得死死的眼神?大家商量着,乘三娘做饭的时搞一次袭击。由我放风,几个男孩上树摘,不料三伯不知是早有防备,还是正好从地里回来,一声喊喝:“你们一伙崽娃子,我让你们偷吃---”吓得我从楞坎上滚下去了,脸擦破了,腿摔伤了,还怕父母知道挨打,连午饭都不敢回去吃,直接上山放羊去了。后来父亲知道后,从三伯杏树上剪枝嫁接了一颗杏树,以后父亲到集市上,只要有卖杏树苗的父亲就买回,给我们家院子房前屋后到处栽下杏树,有大杏、小杏、香杏,早杏、迟杏,一直从能吃杏的时间,我家杏就再也没有断过口福!记得有次父亲说:“我给你们把杏树栽下,以后我下逝了,你们带上自己娃娃、孙子都回来吃。”

参加工作了,每年杏成熟了,父母就打电话叫我吃杏。有时候工作忙不能回去,父母就捎班车上,有次捎车上还让别人拿走了,从那以后,无论多忙我都要抽空回去吃杏。有时回去迟了,父母就把杏深埋在陈麦子中,凉爽耐放几天。每次回到家,父母给我端来早已洗好的杏,亲手递给我一个又一个最好的杏,我一口一个,吃着父母满含爱意的杏,甜到心里,爽到嘴里,酸在眼里!

现在父母相继离世,再也没有人到杏黄的时候打电话提醒杏黄了,但每年都打听杏啥时候能吃,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父母去逝后,不是杏树上不挂果,就是杏果太小太少,我再也没有回去吃过杏。今年接到大哥电话,无论一颗杏的成本有多大,我都要回去吃父亲给我们留下的杏果,那是接受父母给我们分享一次果实的机会,更是在杏树下接受一次洗礼的过程,踩着父母在杏树下叠加的足迹,这那里是吃杏,是品味长长的思念!舌尖瞒过微甜,一股香甜弥漫全身,将父母的思念又装入行囊中!

作者简介:赵明霞,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宝鸡市杂文散文协会会员、西部作家文学协会会员、理事,有多篇文章发表共产党员网、学习强国、中国作家网、中国早报、党代作家、宝鸡日报、宝鸡先锋等平台和刊物,喜好小小说、散文、通讯报道,曾获得不同征文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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