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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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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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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里的绒花开放


世上有多种多样的花,草本的、木本的,家花、野花,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令人喜爱。爱花是人们共同的爱好,因为花是美的,美的事物总是令人喜爱。爱花绝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同样的爱花。我也爱花,爱各种各样的花。在所有的花中,我对一种花特别的有感情,那就是绒花。

绒花树,也叫合欢树,福榕树。这是一种吉祥树,给人以友好之象征。花美叶奇,花形似绒球,叶子日落而合,日出而开。小时候,村子里就有一棵绒花树,是一户人家宅子里的树。高高的,大大的,青枝绿叶,那叶子和槐树的叶子有点像。这棵绒花树虽然为私家所有,实际上是属于大家的。每年的四五月份,绒花便如约开放。于是,好美的村民闲来无事就驻足在附近观看那一株开满树枝的绒花,橙黄色,真的很美。那花不同于一般花的四分五裂,也不同于菊花长长的花瓣。她是线条状的一团,花朵像伞状,每一条绒线就是它的花瓣,而且很柔软,像灯芯绒,无怪乎人们称它为绒花。孩子们就更喜欢了,常常围绕着它看。春风吹来的时候,那绒花便有花瓣落下来,洒在街道上,孩子们便拾起那长长的绒花相互嬉戏。这样的日子延续了好多年。

多年以后,这棵属于大家共同的绒花树不见了。后来方知,被人伐掉了,伐掉在文革的后期,可惜了。文革的好处是有的,它让老百姓的民主达到了历史的极致,也让传统文化受到了空前的破坏。好些文物都是那个时期消失的,也许那颗绒花树碍了谁的眼了吧,不然为什么要伐掉。

家乡没有了那棵绒花树,是失意的。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注意观察别的地方是否也有这样的树种,一睹她的芳容。多年了,以至于都把绒花的容颜给忘了。终有一天,我无意走在县城东关村的街道上,看到街的两旁长着一排绒花树。仔细观察,是绒花树。若不是看到花,我还看不出它是绒花树呢。只见那树上开着团团如线条模样的花朵,粉红色,毛茸茸的,特别好看。那不是绒花是什么?啊!多年了,我不睹她的容颜,今天终于又看到她了,心里特别高兴。一种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仿佛又看到了家乡的那棵绒花树,怀念起在家乡的往事来了。

少年时期,在村子里,我是人们眼中的小秀才。村民都经常夸我是个材料,长大肯定有出息。于是,便发生了一些令人温馨的事情。

一次,村里有一异性人家的主人,来到我家。向我父母提出了要和我家结亲的请求,父母很感动。可是父母怕影响我的学业,宛然谢绝了。我也表示同意父母的意见,暂不考虑这些事。不过在我的心田里便有了婚姻这个概念,也不时浮现出那个姑娘的身影。个子不高,白白的,穿一身花衣裳。谈不上漂亮,但绝不难看,很勤快。有一天在我家院子里玩,看到我家盆子里泡着几件我的衣裳,就顺便给洗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以后的我依然上我的学,她则早早下了学,从事农业生产劳动。

又一次,我放学回到家里,母亲又跟我郑重地谈了一件事。她说邻村的一个老熟人,关系不错,非要和我家结个亲戚。他家有个姑娘,比我小一岁,人长得很漂亮,也很贤惠,想给我说说。母亲说她也见过那个姑娘,确实不错。母亲一说,我也有了印象,一幅画面便浮现在眼前。

那是邻村里唱大戏,我和村人去看了。到了戏场,就遇见了那个姑娘。由于以前也见过面,两家的关系也好,她见到我就说了话:“哥,你来看戏了?”我说:“哎。”她说:“我回家给你搬个凳子吧?”我说:“不用!看一会就回去了。”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人的确长得不错,大眼睛,双眼皮,白白的脸庞,高高的身材。

母亲说,这次她真有点犯难了。她想成全这门婚事,只是有一点不太理想,就是她也是不上学了。她也怕将来影响我的前途,有些为难,就看我愿不愿意。我不禁也一阵犹豫,但考虑学业的重要,理想的辉煌,还是毅然拒绝了。

于是,我母亲就给她的老熟人捎去了信儿,说明了我家的意思。但是那家人依然不罢休,就想出了另一种方式还是跟我家结了亲戚。那便是让他们家的小儿子做了我母亲的干儿子。

以后,那家的那个姑娘还是嫁到了我村里,还是我家的邻居。有时回老家,还经常看到她。见面就说话,只是她已成了我的婶子,常常不好意思称呼。

爱情之花,这个人生中最大的,令人欣喜的感情,在那时我幼小的心田里开放过,如昙花一现,只是没有怒放。她犹如村里那棵绒花树曾经开放的绒花温馨着我的心灵,因此,我特别欣赏家乡那时那棵树开放的绒花。家乡那时开放的绒花好美啊,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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