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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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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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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心愿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每当听到这首《父亲》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想起我的父亲。

22年过去了,父亲在我脑海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但记忆越来越深刻。

1997年,父亲走的时候我还是个稚嫩的孩子。是个除了只会撒娇要吃的玩的,什么都不懂不会的孩子,就连在父亲病重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会再站起来,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长大后,我才明白,这一切只能是幻想。

2007年,高中还没有毕业,我就报名参军了。12月17日,要走的时候,娘和大姐一起去车站送我。记得那时,我分明看到了娘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我知道,她是心里高兴。一个单亲母亲,能把儿子送到部队去锻炼,她能向父亲交代了;我还知道,她也是心里难受。她知道1000公里外的东北,天气非常的寒冷,担心我在东北挨冻,在部队吃不了苦。

临别前,娘说:“搁那儿好好干,听领导的话,领导叫咱干啥咱就干啥。”

“放心吧,我知道啦!”我大声喊着回答。

我想,如果父亲您还在,肯定也会来送我的,一定会说:“搁那儿好好干,不听话,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其实,东北也有春夏秋冬,跟山东老家差不多。在这里吃的苦,受的罪都成了我人生中的宝贵财富。转眼10年多的时间匆匆已经过去。2018年,注定是个喜事之年。

3月22日,是我的结婚日。

娘特意找人看的,说是个好日子。我想,如果父亲还在,一家人和睦幸福,天天都是好日子。

婚礼是在山东老家的院子里举行的。我想,家里该成家的都成家了,这是最后一次办结婚典礼了,外面再好,还是不如老家好。更多的是,这十多年没在家照顾娘,心里有愧。我想让娘心里开心,让她看到儿子幸福的时刻。结婚那天,姐姐、哥哥都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亲戚邻居也都围满了整个院子,处处弥漫着幸福温馨的氛围。

“请新郎新娘的父母入场。”

当听到婚礼主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娘着急的左右看了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我知道,娘的心里那时候是难受的。

“来大姐,我牵着你。”岳母眼疾手快,两双手紧紧握着,一起走到了台前。

说实话,我没想到岳母当时反应那么快,是她帮母亲消除了尴尬。那时我心里特别的希望,如果父亲还在的话,该多好啊!

2018年年底,我被支队评选为首届“强军先锋,”这也是我第3次立功,部队特意邀请受表彰的官兵家属参加颁奖仪式。

“我都能大年纪了,还叫我去干啥,娘去了也不会说啥。”开始娘说啥也不愿意来,她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家,参加这么大的活动她还是头一次,她怕出差错,让别人笑话。

“来吧大姐,这都是他们部队领导的一片心意。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完事在沈阳住上一段时间。”岳母再三劝说,娘才同意。

颁奖仪式那天,我看到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你跟着我就行。”岳母跟母亲说道。

大屏幕上播放着《强军先锋》短片,她俩坐在台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领奖台上,我看到母亲脸颊闪着一条醒目的光。当时,我就在想,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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