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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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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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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安

元宵一过,孩子就要离家上学去了,他上学的地方远在江西南昌,每次去来都不用我操心,都是他自己在网上预定好机票联系好接送的车辆。这次他预定的是贵阳龙洞堡机场早上七点飞南昌的航班。

当得知孩子买的是早上七点登机的航班后,我就责怪他不该买那么早的航班。原因是从我们居住的小县城到贵阳龙洞堡机场,驾车至少要用时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加上到机场取票及托运安检候机的时间,差不多要提前三个小时左右从家里动身才行。这样一来孩子必须凌晨三点左右起床赶车,才不会耽误早上七点的航班。我问他怎么不买稍微晚一点的航班,他说晚一点的要多花几百元钱。我担心的是预约凌晨三点的车有困难。当时孩子自信的说,老爸你放心,人家出租车公司都是二十四小时服务,随时都可以走人,你大可不必操这个心!

孩子返校的时间越来越临近,我一直催他赶快网上预约出租车,他总说不用慌。直到还有两天就要返校了,他到网上预约出租车时才发现,凌晨三点出发的出租车还真不好预约。他联系了多家出租车公司,人家都说那个点师傅不愿跑。有人建议专门包车,但包车花费太高;有人建议提前一天到贵阳机场附近住一晚,孩子觉得更不划算。我安慰孩子,实在预约不到出租车的话,到时我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叫他不要担心。

到了出发的前一天,单位却又发出紧急通知,要求所有人员第二天必须全员到单位坐班。为保险起见,我提前向领导请了一早上的假,如果孩子预约不到出租车,我就请假开车送他去贵阳机场。

那天下午,终于打听到一位师傅愿意凌晨跑贵阳,我连忙与师傅取得了联系,哪知对方接通电话后说,要看到时预约的客人人数够不,如果只有你家一人,他还是不接这个单。想到难得预约车,我留下联系电话,叫师傅随时同我联系,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为了不耽误孩子第二天的航班,我特意去车库查看自家轿车的车况,检查油量是否充足,做好了出发前的一切准备。

孩子即将离家远出,爱人特意做了孩子爱吃的晚餐,晚餐后孩子收拾他的行李,我和爱人外出散了一会儿步。到了晚上八点,我让孩子再次拨打那位出租车师傅的电话,对方说已预约好上贵阳的几位客人,明早三点出发应该没多大问题,到时他会按时到我们小区楼下来接人。师傅虽然这么说了,但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我清楚,那个点上客人太少,我担心到时师傅不能准时到来。

晚上九点,我特意把手机的闹钟调到凌晨三点,然后早早上床休息。平时我都是夜里十一二点才休息,今天那么早爬上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但一想到第二天可能要开车送孩子,于是又强迫自己把眼睛紧紧闭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糊睡着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卫生间的门吱嘎开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孩子在上卫生间,我开始担心起他的肠胃来,疑心他是不是闹肚子了。

闭着眼,又担心闹钟没调好,再次打开手机来检查,没什么问题,又才强迫自己继续努力睡觉。

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勉强睡着了。因为总是担心师傅不能按时来接孩子,竟然做起梦来。梦中时间显示已过凌晨三点,终于等来出租师傅的电话,我连忙陪着孩子下到楼下,我刚拉开出租车的车门,突然“哐当”一声,不知什么原因,那辆出租车的车门竟然掉到地上,怎么关都关不上,我心理万分着急,夜里赶车的时间本来非常紧张,现在车门又突然坏了,看来这回是要耽误孩子的航班了!心里一着急,睡梦被惊醒,连忙翻身起来查看枕边手机,时间已接近凌晨三点,此时也不敢再睡,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为送孩子作准备。

当我推开卧室门,发现客厅的灯早亮着,原来孩子已起床为出发在做准备了。他拿着手机,正在拨打师傅的电话,可对方一直未接听。我告诉孩子,我们再等候十分钟,十分钟到了如果师傅的电话再打不通,到时出租车不能按时到咱们小区楼下,我们就开车出发。我安慰孩子,我们家小轿车的油早已加满,我的驾照早已揣在兜里,车钥匙已拿在手里,咱们随时准备出发。

我们父子俩在客厅坐等师傅电话,因先前听到孩子开卫生间的门,我估计他肠胃有问题,问他是不是昨晚闹肚子了,他说有点拉,但不严重,他已刚刚吃了药。我怕他肠胃病严重,连忙帮他找来肠胃药,叫他路上吃。正在这时,孩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出租车师傅打来的,师傅叫他赶快下楼,车已到我们小区的楼下等候,我帮孩子推着行李,陪他飞快下了电梯,大步出了小区大门,终于见到了那位师傅和他的出租车,一看车上已坐了先上车的两位客人。

待目送孩子坐上出租车,师傅发动车子离去后,我悬着的那颗心才稍微安放了下来。

回到住处,本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可事与愿违,孩子还在前往贵阳机场的路途上,心里一直牵挂着他的安全,哪里睡得着啊?

时间熬到了早上六点零五分,终于盼来孩子从贵阳机场发来的短信:到机场了!

此时天已微亮,睡意全无,索性洗漱好,往单位赶去。直到早上九点,才等来孩子到南昌下飞机后发来的短信:已到南昌!中午十二点时终于收到当天他发给我的短信:已到学校!

直到此时,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重重的着了地!

这一夜,因孩子乘早航班上学的事,搅得我几乎没睡安宁。

其实孩子也不是初次出远门,南昌已往返过多次,他已不再是小孩,我居然还那么的不放心,真有点不可思议!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每当孩子要出远门,我这当父亲的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这真是儿行千里总担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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