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被碎片割破那会儿

我还是一条蜷倦在梦里的虫子

落叶顺风清扫出石刻里的月光

我在月光的缝隙里一寸一寸地挪步

忘了形而上的竹林寺落成的时间

空寂中流淌着的昨夜

是访客滞留的咳嗽声

我一会儿骑缝世俗与好日子的屋脊

偷偷阅览功利与内卷消耗的指数

一个原先供销社的矮个

把卑微和不好的日子标签收入囊中

一边直播一边研究厚黑与远交近攻

电视台的情景喜剧以出售头条弥补亏损

他们拆迁故人的灵魂，从内环的骨头拆成几环外的灰

我担心这些有风骨的祖先离故土越来越远

如果他们会飞固然好

如果步行归去…哦

高速公路上会飞出多少碎片

我的温良谦让，被推着尖锐地

从体内冲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