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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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眉骨上长了个小小的疙瘩，非常小，不疼不痒也不红，用手指能摸到。十天，二十天，每天都会不经意的时不时的摸摸它，总感觉一天比一天大，其实，近一个月了，也不过芝麻粒大小。
来到我们区人民医院皮肤科，医生看了看，说没事，只是尽量不要去碰它，刺激作用下，有可能会长的更快更大。
于是我也没放在心上。在农村，在过去，身上出个疖疮是很正常的事，哪有去医院的。用缝衣针就直接挑破了，拼命用手挤出里面的脓液和血水，洒点土霉素粉，两天不管它，也就结疤了。
又过了十来天，眉骨上的家伙还是不疼不痒，也没有浓，只是微微发红，感觉又大了点。唉，我听医生的话，努力不去摸它，可总想去摸它！就是不摸，总免不了眨眨眼睛，还是刺激了它！
朋友建议，这东西长在脸上，而且是眼睛上方，还是到市人民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毕竟，市人民医院，是三级甲等综合性医院，值得信赖。
我直接挂了皮肤科专家号，还好，我的前面没有等待的病人，不忙。径直走进专家诊室，一个黑不溜秋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性专家，正在玩手机。如果不是一口标准的本地普通话，我还以为是从外国进口的呢！
专家套上扔在一边的一次性手套，在我的眉骨处摸了又摸，说需要手术切除。我心里有点紧张，是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不要紧张，现在还不能判定，等做个活检。”
医生越是说不紧张，我这个心里啊，越是紧张。
“你这个瘤长在眼部，我建议，到眼科做手术，眼科专家手术比较精细，我来帮你电话联系吧，也不要再挂号了。”
我一脸的感激：医生不愧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一心为患者着想！
我很顺利的来到了医院眼科，也很顺利的找到了专家。
因为我有医保，所以专家建议，办个住院手续，那样，费用就可以报销。
想患者所想，急患者所急！我有了送面锦旗的打算。
顺利办好了住院手续，专家给我写了病历，安排了术前的所有检查：脑电图、心电图、B超、CT、头部核磁共振……
我嘴角有颗小痣，经常被剃须刀刮破，心想能不能这次顺便一起处理掉，我表达了我的想法，眼科专家立刻说：
“没事，我帮你联系口腔科专家，我们做个会诊。”
我是感激涕零，遇到再生父母了。
“一般这种瘤是良性的，但也不排除其他，所以，瘤和痣都要做个活检，大家放心！”医生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很开心，遇到了好医生！更感觉，现在的医生，素质是全面提高了！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出天花，医生凶神恶煞般的给我打针，我吓得把手里的熟鸡蛋都砸了出去！以后每次不听话，妈妈都是用打针的医生来吓我！
现在的医生，真的不一样了！
我很顺利的住了下来，而且，在医生的特别照顾之下，我还住上了单间，虽然比普通房间贵了近十倍，而且只能报销十分之一，我还是非常愉快的住下了。只等着第二天把所有的术前检查做完，第三天手术。
就当做个美容吧。
从病房到手术室，上上下下、曲折迂回距离也不近，病人都是由护工用轮椅推着走。同样，在十点左右，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护工，推着轮椅，进了我的“特护病房”。我微笑着拒绝了坐上轮椅，其实我是没病没痛的，不过就是割个小疖疮罢了，也不好意思精神抖擞的如此招摇的坐着轮椅，穿梭于人潮如流的大厅廊道、甚至于电梯之间。
护工也会意的推着空轮椅，在前面带路：“其实，走走路也好，整天躺着，人也犯困发软”。
经过医院大厅，八个挂号的窗口，排出去的队伍，如长蛇，看不到尾巴在哪里！老太太陪着老大爷，手里捏着钱，却不知道往哪个窗口送！戴着建筑安全帽的工人，一身泥灰的，不敢往队伍里钻；写着“军人优先、老人优先”的窗口，看不到一个穿制服的和几个比我年纪大的。
我暗自庆幸，我竟然还有个护工给我带路，而且，还可以随时坐上轮椅！
进入内部电梯，拐入员工通道，很快，就到了手术重地，护工让我坐上轮椅，说被医生看到让病人自己走着进手术室，会挨批评的。
我坐上轮椅，从没有过的感觉，真的进入了病人的角色。我安慰着自己：很快的，就半小时，很快的，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很快的……
大概十点十分的样子，我进了手术室。
给我主刀的专家问我，最近有没有做过常规体检？说CT显示，我肺部有个结节。
结节？我不懂什么意思。是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医生进一步向我解释：“很难说，可能性很大，要请胸科专家会诊。”
我懵了，我懂医生的意思。可我在一个月之前，参加了单位组织的正常体检，也做了胸部CT，除了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没有异常啊！
“平时单位组织的体检，很多就是走过场”医生说得很中肯。
我的心，就像揉进了棉花，一股霉味儿，让我窒息，窒息，还是窒息！我像木偶一样，被护士扶上手术台。旁边，眼科医生和口腔科专家，手里各拿着一把手术刀，似乎在等待着解割他们各自的责任！我对他们的恐惧已经在麻木中消失了，任你们解割吧！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我的肺，我的肺！我的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轮椅送回了病房，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沸沸扬扬的嘈杂声，我的一切，都被麻醉了。靠在病床上，也没有了术后的解脱，头脑里都是“结节、结节……”！
我拿起手机，打开百度，肺结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一点术后的解脱，头脑里浮现出前段时间在老家，听人们议论，庄上有个人去医院治疗牙周炎，结果意外的查出肺癌，而且是晚期！人们还议论，此人烟瘾特别大，一天要两包！又经常“凶”酒，熬夜打牌……
我越想越害怕：我是来治疗小疮疖的，我吃顿饭，要抽大半包烟，同事朋友都说香烟是我的下酒菜！喝起酒来，恨不得全世界就我酒量最大！熬夜更是常事……这么巧，人的命运也能对得上号？
医生查房，问我感觉怎么样，疼不疼？还说帮我联系好了胸外科主任，姓鲁。并建议我直接转过去，免得出院后，还得重办手续。
我百感交集，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人民医院，却是处处温暖！我从皮肤科转到眼科，再转到胸外科（期间口腔科专家还百忙之中，为我嘴角的一颗小痣会诊、手术），都是在专家、医生的亲自联系之下，没让我多排一次队，多挂一次号、多找一个人，就都安排好了！
更让我感动的是，医生说，他们每治好一个病人，都会对应于医院对各科室的考核指标！而一个完整的考核指标，是从病人住院到办结出院手续。我，虽然是在眼科手术的，但没有在眼科办出院，而是直接转到了胸外科，那么，这个指标就不属于眼科的了。眼科医生的这种自我牺牲精神，就是大爱的完美演绎！
从心里，我是感激涕零，看来，不只是一面锦旗所能表达的事了！
我迫不及待的转到了胸外科，虽然没有独立的病房（医生说单间的病人还有两三天就出院了，然后让我搬进去），甚至是住在“护士站”旁边的廊道里，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踏实！之前，我总为眉骨的疖发愁，总为嘴角的痣烦恼，原来，真正揪心的，还是我的肺！
我的主治医师鲁主任来了，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还好发现的早，我们会尽快为你安排手术！”
我规规矩矩站在主任的身边偏后，弱弱的问了一句：
“有多大成功率？”
“我不敢说百分之百，至少九十多！你放心，这个手术，对我来说，很简单，你就等于睡了一觉，等醒来什么就都好了！”
什么都好了？我没听错吧？
主任给我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术前检查项目，什么胸部加强CT、腹部加强CT、腹腔平扫、脑部核磁共振、血样癌指标分析、全身骨造影……全部做好了要4天！
我拿着这些检查单，慢慢走到我的病床边，半躺着，目光呆滞。一个个胸外科病区的病人、病人家属，在我面前以各种姿态晃来晃去。有的还会目光无神的瞥一下我，摇摇头，低语一番，呻吟着捂胸挪开！我在感叹，同病相怜，就是这样的吗？
我恐惧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千万个为什么，让我绞尽脑汁的去回忆：我的生活，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要不，让我重新来过？
护士小姐推了推我，说给我量体温，测血压，然后关切的问我什么情况，安慰我说，不要担心，还没做最后诊断结论呢！
我感觉，这个二十出头、比我儿子还小的小姐姐，语气却如我母亲般温柔！我乖乖的轻轻“嗯”了一声，很好的配合着护士小姐姐。
“血压偏高，有低热，注意多喝水。”
“嗯”
我才想起，这两天，都没吃降压药。
还有必要吃吗？
我不相信，我不死心，我又走进鲁主任办公室。
“主任，像我这种情况，有治愈的可能吗？我是说治愈！”
“我以前有个病人，发现的比较迟，结节比你这个大，也是我手术的，活了三年多！”
“你的发现得早，所以啊，要尽快手术，5年的生存率百分之百！我敢保证！”
5年？5年？我只有5年的生存期？虽然说，人生下来就是在走向死亡，可我还没走过漫漫路，就只剩下咫尺之遥了？我仿佛听到了一万米长跑最后一圈刺耳的摇铃声！我的天，一下就塌了！
很快，黑夜就来临了，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进一滴汤水了，没有一点饥饿感，没有一点食欲！眼前，都是“5年”的影子飞来飞去；耳旁，都是“5年”的嘶叫如空谷回音……
我在想，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我的老爸老妈！他们都快八十了！他们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我在想，将来，当他们走不动的时候，谁为他们养老？当他们倒下的时候，谁为他们送终？没有一个孝子迎往着来来去去的宾客，没有一个孝子陪伴着还在的、却无比孤独的爸爸或者妈妈！
我在想，我的子女，还没有成家，也没有立业，我虽不能说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没有我的存在，总是残缺而不完美的！他们能独立成长吗？在别人的眼里，他们还是幸福的吗？
我在想，我的妻子还年轻，我就这样毁了她的下半辈子吗？我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浪漫和快乐，却给她留下了无限的伤痛！我不想让她再等5年！5年后的她，一定会比现在老了15年！
我在想，我要和她离婚！让她早日找到新的归属！不然，谁为她们煮饭？谁为她们修理电灯？下水道堵塞了，谁为她们掏？
我在想，我的那些朋友们，还会不会来看看我？还会不会给我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问个“早安”？我的食客们，还会不会想念我的河豚，想念我的蹄膀，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我在想，我要一个人去远行，把遗憾送到千里之外……
天亮了，我好恐惧，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小的时候，总感觉一堂课时间好长好长；盼到过年，犹如等了三生三世；去看场露天电影，恰似穿过十里桃花！
“护士站”墙上的钟，我希望它没有时针！旁边的日历，我希望它没有月份！我的分钟，要当小时来过；我的每天，要当一个月来过！我开始后悔，以前的我，为什么就不把时间当回事儿？
在家人的搀扶下，我蹒跚的去做胸、腹部增强CT，需要等待！坐我右边的，听说是食道问题；坐我左边的，说是乳腺问题；坐我前面的，坐我后面的……我要疯了，我站起来，挪到没有座位的地方，耳边又传来：确诊了，是的，最多三个月……
整个人，完全崩溃了，难道，进了医院，就都是病人了？
恍惚间，听到叫我的名字，家人帮我脱掉臃肿的棉衣，我躺上了高科技的医疗机器！我多么希望，这回的检查，能还我个“清白”啊。
我突然恨起了香烟和酒！
我也诅咒着熬夜的坏习惯！
还有那动不动就发火的臭脾气！
……
我在想，若老天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我还有机会吗？还会那么幸运吗？
恐惧，还是让我决定，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我最亲密的朋友，得到的回复是：到上海或者北京大医院再复查一下！你想想，不管怎么样，打开你的胸腔，切割你的肺，这是什么概念？先办出院手续吧！
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更有了被关怀的感觉！真心朋友的力量，是强大的！说明，我还没有被抛弃。
我决定找鲁主任，说明情况。
“主任，我想到上海再检查一下”
鲁主任抬头看了我一眼：
“到上海？你有亲戚朋友在？”
“不是，是我朋友的建议。”
“到哪都是一样”鲁主任有点不开心，“说明白了，你就是肺癌！”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差点一个跙趔！
“实话告诉你，你在我们这里手术，我们会把你各个方面都照顾的好好的，你到上海，就是手术了，最多三四天，医生就会赶你出院了，也没有什么药配给你！”
“还有，我们是不会给你办转院手续的，因为你的病，我们有能力治好！”
好吧，既然已经确诊，到哪都是一样，何况，是三级甲等医院主任确诊的呢！更何况，他们对我这么贴心！
我不再吭声，把剩下的检查做完。
两天两夜了，在家人的一再劝求之下，被扶到医院里的一家私人餐厅，倚着靠背，勉强喝了几口米汤！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奶奶，颤巍巍把一个七八十年代、伤痕累累的瓷缸和几枚硬币放在收银台上：
“姑娘，打一份面条。”
“十六！”
“不是三块吗？”
“那是医院食堂，我们这最便宜的十六块钱一份！”
老奶奶看看手心的那几枚硬币，嘴里念叨着：十六块钱老头子吃不了，太多了！
其实，这里十六块钱的面条，分量都没食堂三块钱的多，我示意陪我的妻子付了钱。老奶奶浑浊的眼睛，飘过来万分的感激和悲凉。
我现在就是个只有5年生存期的重病患者，我要像我周围的医生一样，多积德，做好人！也许在黄泉路上，能多交几个知己！于是，又塞给老奶奶一千块。
为了完善病患登记表，我站上电子秤，进医院4天，整整瘦了十斤！
这就是大病消瘦症吧！
在朋友的坚持之下，我费尽周折，把CT的动态图拍了下来，说是发给上海肺科医院的专家看看。
晚上，病床上。
我，已经虚弱的说话都非常吃力了！我跟妻子商量，既然在这里手术，是不是要……你了解一下行情吧，都这样了，就不要太多的考虑钱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钱还算得了什么？想到平时的分分计较，唉……身外之物啊！
经打探，正常行情是主刀5000，麻醉3000，其他可以不考虑。我说，主刀10000，麻醉5000，护士长3000吧，买个真心，才会切除的干净！多活几个月，这些钱也就回来了。还特地嘱咐妻子，用个大点的信封。
自然，鲁主任决定亲自给我主刀。
第二天就要手术了，我一直没让爸妈知道。我不想用我的5年，送了他们的老命！不过他们似乎也有点敏感：怎么好几天没有回老家拿蔬菜，拿鸡蛋，拿……也好几天没有给他们打电话？
这一点，我也疏忽了，当然，也没有顾上。
爸爸妈妈来电话了，妻子接的，流着眼泪一声声的报着平安。我很感激妻子对老人的关爱，希望5年之后，还能抽空经常去看看他们。
才挂断电话，铃声又响起，我看到来电显示，挣扎着一把接过！
“老同学，请我喝酒吧！上海专家看了，是炎症，没有任何问题，挂点水消消炎就好了！”
我立马坐了起来，感觉浑身有了劲，如回光返照！稍后又慢慢躺下：
“你们就不要变着法子哄我了，我认了！”
两次CT，而且一次增强，主任确诊，还能假？虽然血样癌指标正常，主任都说了，这个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不抱任何希望了，等着手术吧。
电话铃再次响起：
“千万不要手术，明天上午立即办出院手续！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没人敢以生命跟你开玩笑！”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们一起去上海再做检查。”
想想在入院前几天，连续打了几个通宵的麻将，烟雾缭绕，还酒气熏天！也许真会是炎症。
虽然鲁主任软硬兼施的挽留，我还是办了出院手续。我一直在琢磨着他们的话，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我不断的百度“肺结节”，我的手机只要打开百度，出现的全部是关于“肺结节”的内容，我几乎抑郁了。
朋友说，先挂一周消炎水，再陪我去上海复查。
好吧，回到我们区人民医院，开了十天的水，期待奇迹出现。
挂水消炎的这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的把CT片拿给不同的胸科医生看，他们的回答也不尽相同！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5年的生存期延长至10年、20年……
每次一个人在家，趴在五楼的窗口，看着远处嬉闹的小孩，不由感慨：多想从头再来啊！哪怕做一只快活自由的小鸟，或者慵懒肥厚的猫，也总比掰着指头过日子强啊！
所以，一直期待着到上海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这段时间，无意之中，回老家的趟数也多了，跟爸妈一起吃酸粥、摊烧饼的次数也多了！也不像以前，到爸妈那凳子还没坐热，就走了！总想到家前屋后转转，看看爸爸养的鸡，一天能下几个蛋；妈妈种的菜，有没有好施肥！虽然知道天再冷，他们也舍不得开空调，我还是在客厅，为他们新安装了一台！更是破天荒把银杏树下堆积的不值钱的银杏，清理出来了几十斤！我总是在想着：机会不多了！也许没有机会了……爸妈很多次总是欲言又止，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问我，更不敢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就这样，大家都是锁着眉头过着日子。
我又打开了百度：发现的早……发现时已是中晚期……早发现早治疗……生存期平均5年左右……
我扔掉了手机！我不敢去钓钓鱼，不敢去打打牌，不敢去聊聊天，我怕那样，时间会消磨得更快！我不敢随便打开电视，怕一个节目刚好播结束，只听到主持人的最后两个字：完了！更不敢随便看电影频道，怕送葬撒纸钱的泛滥镜头……
我知道，大家都很痛苦！只是我，痛苦之中多了一层绝望。我一直以为，他们在瞒着我，他们有理由瞒着我，因为，我也一直在瞒着爸妈。
大家的煎熬，让我决定尽快去上海做个“了结”！
在家人、朋友的陪同下，我来到了上海肺科医院，医生看了我之前拍的片子：
“你回去吧！”
我如当头一棒，都没手术的价值了吗？
“是炎症，会消失的！”
惜字如金的医生，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接诊了下一个！
在这里，就不描写我当时的心情了，来到医院旁的早餐馆，一口气吃了六个大肉包，感慨世间竟有如此美味！
回来，又在邻近市医院做了个胸部CT，什么都没有发现！
哪有什么结节，炎症也消失了！
仿佛，我是刚出生的婴儿，以后的路，一定要走稳！
我眼前又浮现出医院餐厅老奶奶的无助：穷人不敢生病，是怕没钱；富人不敢生病，是怕没命！而最怕没命的，却正是医生的上帝！
我在想，医生只有两种：名医和庸医！两者之间，也就是一窗户纸所隔！
名医能真正的为患者服务，能准确地把脉，能对症下药；庸医把患者当成他们的客户，能准确的把握病人的心理，以药断症！庸医经常对病人“确诊”；名医总是对庸医“确定误诊”！庸医总是显山露水，自以为是，处处标榜自己；名医总是深藏若虚，不矜不伐，事事博采众长！归根及底，名医是医好病人的病，庸医是把没病的人医成病人！
我，就是没病，而差点被吓死的庸医的上帝！
当然了，我还是要感谢鲁医生，鲁主任！锦旗还是必须要送！如果不是他，我戒不了烟、控不了酒；如果不是他，我养不成现在的生活好习惯！是鲁医生，让我从心里懂得了，什么事都不要太计较，打个倒算，也就过去了；是鲁主任，让我更加珍惜我的下半生！
你想戒烟戒酒吗？苦于一直戒不了？找鲁主任去，保证一趟成功！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医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