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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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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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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我对酒精,总是暧昧不清的,每当端起酒瓶,一股情绪不由自主的,占据着每刻,理性的帆船,便只好任其漂泊,在复杂诡谲的浪潮中漂泊,而当其被掀翻沉下,便也是浪潮最汹涌的时候了。

我认为的第一次喝酒,是跟两位好友,行走于夜路,正值寒冬,三人靠在一起,却是温暖。过了今晚,便要去远方了,想想又有点失落,淡淡的,觉得就这样散了,不太妥当,难免遗憾。我摸了摸兜中的余钱,看着两人,一如既往的,老二只会挠头,老三只会傻笑便是了,我想,也只有喝酒了。是在那街边摊,点了两盘小菜,讨要了点花生,抱着几瓶酒水,就喝了起来,但也不敢胡喝,怕喝快了,便只剩酒菜了,但老二就一股脑的,按家乡的说法,这小伙子性子直,不假是真了。酒水苦是苦的,但笑笑,也就甜了,后来,把余钱聚了聚,结了账单,便只剩三个憨子,借着酒劲,说着些害臊话,如今也是不敢说的,怕被笑话。

儿时看见醉酒的父亲,总是笑着,眼睛眯着,语无伦次的,每次都被老人训斥,据说没结婚时,更是如此。过了一两年,旧友回了,见面时,本想勾肩搭背,却成了握手,随后的绰号打趣,便算是胎死腹中了,那天云朵低的压抑,黑漆漆的,是下雨了,我撑着伞,旧友淋着雨,我不敢过分分伞,他不敢过分要伞,我问他过得好吗,旧友点了点头,反问我有没有火,我愣了片刻,原来是学会了抽烟,也不告知,确实是生分了。他问我接下来如何,我习惯性的摸索着兜中余钱,皱着眉,我想,也只有喝酒了。父亲说越是有了年纪,便越不想喝酒了,我想是对的。

第一次醉酒,说来,是颇为可耻的了,是对无奈和愁苦的一次妥协,喝酒的时候,也是无奈愁苦的,便真是喝酒了,酒只是酒了,当时四周即便有人,也会被酒精冲刷模糊掉的,沉溺在自己的妄想之中了。父亲说喝酒最忌连喝不停的,容易翻沟,我想我应是如此了,只不过翻进了逃避的漩涡之中了。只要喝快了,就会上厕所,看着镜中的痴呆面容,我想我大抵是醉了,四肢也慢慢没了感觉,像是一场漫长孤独的死亡,代价或许是第二天的头昏脑胀,胃胀少言了,不过家里人默许了。如此想想,那些醉酒的父辈,多多少少是有烦心事的,不应一昧责怪,他们背负着什么,在一步一步的到达终点的过程中,注定很难在一如年少了,抬头,前路漫漫,并不一帆风顺,何以解忧,我想,也只有喝酒了。

倘若人生是一场酒宴,最后一个停杯的,应是自己了。

20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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