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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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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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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正黄

金秋十月,正是日照五彩缤纷的时节,而在这五彩缤纷之中,最让我震撼心灵的当属银杏树的鹅黄色了。在银杏树的色彩中陶冶情操,在银杏树的品质中汲取力量,在银杏树的价值中沉淀自己的价值观。

第一次见到银杏树那还是在1981年冬天我第一次来婆婆家,先生约我去浮来山上看几千年的北国树(白果树)。记得地上还有雪,我们从大河北村出发,踏着雪一路向北,大约走了六、七里路,爬过一个大坡,在一道屏障前停下来,先生领着我从一个别人钻过的空隙中钻了进去,然后左拐右拐来到"北国树"下。因为是冬天,树叶已经落光,粗壮的树干和伸向天空的树枝落上一层白雪,显得庄重而肃穆。我仔细观赏眼前这棵上千年的大树,敬畏感油然而生,这棵"北国树"也留在心底。后来在县城定居,时不时听大家说起这棵树,才知道那棵树名字叫白果树,民间还有人叫它千扇树(因为每片树叶都是一个形状各异的小扇子),无论工作生活多么忙碌,我们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看这棵大树。有时看到的是初泛绿色,有时看到的是绿色葱茏。记得有一年秋季的一天,听同事说:"浮来山银杏树的叶子黄了,漂亮极了,被大风一刮,唰唰唰全都落在地上,无比壮观。"我遗憾没有看到这种场景,能够亲眼目睹银杏树秋天的色彩成了我的念想。后来定居在日场照市,去浮来山的机会次数少许多,虽然也亲眼目睹过一次银杏树的鹅黄色,但是因为时间不巧,树叶大都落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因为我特别喜欢秋天的五颜六色,每年秋天我都像春天一样,踏遍日照市区的景点、公园,欣赏秋景,抒发自己喜怒哀乐的情感。有一天晚饭后到香河公园散步,突然发现路灯下的银杏树开始变黄,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来到艳阳路,生怕一场秋风带走欣赏佳机。

一走过山东路,伫立在艳阳路旁的两排银杏树映入眼帘,纯净鹅黄的叶子镶嵌在纯洁蔚蓝的天空上,色彩透明,形态各异,像两道靓丽风景线在风中摇曳。走到树下仔细欣赏,白果已经落光,鹅黄色叶子拥着树枝昂头挺胸地伸向天空,像翩翩起舞的美女。我一路向北,一直到高新三路。看到落叶前银杏树的壮美,我似乎看到太阳落山时映红半边天的晚霞,似乎看到退休老人老有所为的画面,几句拙诗涌出脑海:蔚蓝映衬一街黄,瑟瑟秋风枝叶忙。姿态优雅惹人爱,余晖尽洒似夕阳。

看着眼前的银杏树,想到浮来山上的那棵银杏树也应该泛黄了吧?第三天,我带着挑战身体极限的想法,又登上了直达浮来山的202路公交车,去欣赏那棵银杏树王的鹅黄色。

经过两个多小时车程,公交车到达终点时只剩我一个人,我迈开有些发软的双腿,一路爬着陡坡进入南门。走在两旁长满黑松的山路上,没有风声,没有鸟叫,更没有游人,寂静的有些恐惧。

我从西门进入定林寺,发现院里已经有很多人,还有老师带领一大群小学生在场。我顾不得树下有多少人,专心致志地在遮天蔽日的树冠下转着圈,想把每一处细节都装进脑海。此刻的银杏树,刚刚开始泛黄,呈黄绿相间状态,秀色可掬。树枝上的叶子比往年更浓密,层层叠叠,显得更茂盛。整个大树色彩简洁明了,黄绿分明,像一幅巨幅工笔画,这种黄绿相间的颜色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充满了幸运感、知足感。据记载,这棵树已存活近四千年,也因为这棵树,1993年3月4日,日照市第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四次会议确定银杏树为日照市的市树。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大树的壮观与色彩啧啧称赞。我也像每一个来到浮来山赏树的人一样,买上几条许愿带,系在大树下的栏杆上,祈祷大树赐福。而后,到校经楼拜访文学大师刘勰的塑像,又来到北面院子观赏那棵小银杏树。经过一千多年的生长,上半部可清晰地看到是三棵树,而下半部的树干已经合为一体,也属于稀奇景观。而后,又围着大树转几圈,拾起两片树叶小心翼翼地放在挎包夹层,恋恋不舍地走出定林寺。

此时,我的心情像一锅烧开的水沸腾起来,无法平静。回味着多年来对银杏树的观赏、了解与思考,一种深深的敬畏感再次喷涌而出。

银杏树的奉献精神令人敬佩。盛夏,银杏树郁郁葱葱,不仅令人心情愉悦,还带给人们避暑的绿荫(不用担心虫子的侵扰,因为我怕虫子),每当我在银杏大道银杏树荫下骑行,都会感慨一番。初秋,银杏树的叶子可以制茶,能够改善人的血压,改变大脑供血,有很好的保健功能。暮秋,不仅鹅黄的叶子可以观赏,果子还可以入药,《本草纲目》中记载,银杏熟食温肺益气,定喘嗽,缩小便,止白浊;生食降痰消毒、杀虫。每到银杏果成熟的季节,都有很多老年人在树下拾果,我好奇的询问不能中毒吗?他们告诉我:"脱去外面的肉,把果实晒干,熬粥喝,对心脑血管好,生吃也可以,但不能多吃"。银杏树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人类。

银杏树的包容品格令人敬佩。每一棵树的生长都需要空间,很多品种的树在生长中都展现出强大的竞争力,高大的树干和庞大的树冠把旁边的小树挤得七扭八歪,而银杏树则表现出强大的包容性。从浮来山上的那颗千年小银杏树就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三棵银杏树长在一起,那棵近四年的银杏树身边也有无数的小树在大树的庇护下一起生长,银杏树也因此叫"公孙树"。就因为银杏树善于包容的品格,才让它的根系庞大,吸收能力之强,成为长寿之树,台风、干旱、水涝都奈何不了它。

银杏树的合作意识令人敬佩。看看艳阳路上千姿百态的银杏树,虽然每棵树都树枝众多,且都朝着天空的方向生长,却没见树枝挤在一起,叠压在一起,似乎每棵树枝都彬彬有礼,给旁边的树枝足够的生长空间。也是因为这种合作,让每棵树都生机勃勃,形态优美。

我对植物情有独钟,不仅是因为植物与我的生命相生,更是因为植物是人类美好生活环境的守护神,我对每一棵小草、一棵树木都十分珍惜。而银杏树,则是我的至爱,银杏树的品质像一道炙热的光,照亮我的内心,照亮我的人生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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