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
我的青春我的连,
月洗沧桑半百年;
重回故地百味生,
唯有兵房笑开颜。
不知不觉中,夏日的花已经满地开遍。有诗人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溪水之平静。可我没觉得夏花有多璀璨,更无体会死怎么会如溪水一样平静!
过了花甲也又走了四年,心里实在是想远离这嘈杂的俗世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去想念那些曾披肝沥胆,血气方刚,风姿飒爽,保家卫国,随时准备献出生命的战友。还有常常能梦回兵营的心愿!
二O一九年五月二十九日,终于成行了。在战友梁燕生的精心安排下,我和同乡战友黄保锁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午十一时许,我们与燕生战友在石家庄相聚,受到他热情的款待。
下午,驱车赶往“回家”的路……。
当,双脚踏进藁城表灵村麦田旁的一条军路时,我的心在往外跳!我的血在往上涌!因为这条是我走过无数次的军人路,是他让我走进如“母亲"般的怀抱,是他让我走出如沧海桑田般的变故。
部队的南大门就呈现在眼前,一种久违的,激动的心情在眼眶的湿润里荡漾。仿佛间,我看到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的我,又站在团部门前留下飒爽英姿的纪念。
相当没有费任何周折,燕生和哨兵简短的介绍来意后,他们用热忱的态度让我们走进久久离别的营区。走进二连那熟悉又熟悉的那排兵房。那种滋味是久久未回家的感觉!
四十三年了,乾坤没有变,兵房没有变,战士的心没有变,只是沧海变成桑田,高炮变成导弹,青年变成老年……。
四十三年前,我走进了军营,成为一名战士。在这里,班长手把着手教我整理内务,被子怎么叠,衣服怎么洗,牙缸怎么摆,毛巾怎么搭,和老兵怎么学,和战友怎么处。大到军事训练,小到军容风纪。
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事早已忘却,可部队的训练和生活始终历历在目,班长朱艳松和蔼可亲的样子依然那么清晰。在一次读书时,偶然看到斯大林的一句话:……班长是伟大的母亲时,我深深地感悟到元帅的格言里,蕴含着部队光荣的传承和一代又一代的使命。
四年的军旅生涯,我学会了做人,学会了做事。我在这座大熔炉里凤凰涅槃式地脱胎换骨。当我从南大门走出时,我变成一个有智慧的,有志气的,不畏艰难,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硬汉!
军旗,军号,军歌,军礼,是永恒一生的怀念,战友是没有血缘但有生死关联的兄弟。
往事仿佛昨日,让我无限感慨!能成行故里,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死已足矣!也许这就是如溪水般的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