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春
近半年多以来,常常半夜时被口干,口苦,口黏的困扰而醒来。自己对症吃了一些“清火片",“泻肝丸"之类的中成药仍然是未能奏效。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又恐怕医院治疗费用过高,这些年,医院里医风不好,医生不是以治病为主,而是以创收为主的现象非常普遍,也相当的严重,一个小小的伤风感冒咳嗽,会让你做多项检查,会给你开好多药吃,少则治疗费几百元,多则上千元甚更多。所以,踟蹰到现在。
老伴去外地儿子家一个多月,于昨天回来。在她的介绍和催促下,我去小镇外边五,六里地的一个偏僻小村的中医诊所瞧病。
诊所,在村内一个很破旧,空旷的院子一隅。几间陈旧的小平房,分诊房和药房,诊房约有三十平米,还分为里间,外间。里间是中医大夫,外间是排队候诊的患者。几支破烂的沙发坐上去“咯吱.咯吱"的乱响。
大夫姓王,男性。墙上挂着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上告诉我他的姓氏。
王大夫看上去,面相很老,秃顶,瘸腿,近视眼,面目黎黑,外表懒散,不修边幅,还有下巴上长满野蛮的胡须。在一张漆皮脱落,坑坑洼洼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缸浓茶和一盒十元钱的烟卷。
这么一种糟糕的环境,我怀疑我是否走错了地方,返出外间又看看来就诊的患者,不是体衰,便是老迈,一张张脸颊松弛,一个个嘴唇干瘪。好象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这群人里有“鹤立鸡群"的自豪。
不用交流也无须问询,他(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奔着中医快捷方便,中药价格便宜而来。至于吃中药能否治病?再另当别说。吃上几付药试一试,成了这些弱势群体人的选择。
屋里有七八个人,轮上我后,医生把了把脉,足足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连烟带气地吐到我面前说:先抓三付药看看。说完,便又叫下一位。三付药不到一百元,我看了看药方上的药名,大多是下火的,如,桔梗,甘草,柴胡,半夏之类……。
带着药我走出诊所,沿着小径往回家的路上。
这是个寒冷的冬天,天气还算晴朗,虽然有风,但太阳下还是暖洋洋的。只是路旁的小草,看的让人怜惜。
小草,已经干枯的把叶子和穗上的绒毛全部掉去,剩下一根细细的,灰灰的,随风左右摇摆的棍棍。它,忍受着被剥成裸体的屈辱,它,坚挺着已毫无生命体征的躯体,它,顽强着
用意念支撑着枯萎,它,更机智的把生命藏在根里,积蓄能量,充满希望和信心地去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小草虽小,但胸怀宽阔,小草虽小,但内心强大。尽管社会把这些弱势群体分解为底层阶级,尽管这些来简陋医室看病的患者,甚至包括当大夫的邋遢中医,不正是和小草特征一样的人吗?
虽然我们出生普通和平凡,卑贱和贫穷,但强烈活下去的愿望不是和小草如同一辙吗?当然,因贫穷不能“讲究"象达官贵胄,富豪一样走进大医院检查身体,可求生的愿望保不住在这破旧的诊所里,在这不重外表形象的医生手中出现奇迹!
小草不与大树争高低,正如底层穷苦百姓不与上层贵人争高雅,小草不与牡丹争美丽,正如底层穷苦人家不与上层富豪争尊卑。
小草有小草的精神,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只要不自暴自弃,不以出生好坏去悲喜放任,不屈不挠,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要静静的,硬硬地挺着。
抬头向上,低头努力。象小草一样,任何时候都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