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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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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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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湖印象

        汉江蜿蜒曲折一千多公里,到了一个叫新沟的地方便猛调头向南,急匆匆向汉口的方向奔去,因为长江温柔的怀抱在那等着。苗湖,就在汉江猛调头的那个地方。据说这里曾是一片野湖,形似猫故得名“猫湖”,后演变成苗湖,反正无从考证。但我自5岁随母亲迁徙于此,就只见万里平畴的沃野,从未见象猫的湖,当然,几十年过去了,这里早已是远近闻名的蔬菜基地。

       小时候,记得每家每户大人都会到汉江挑水吃。后来不知哪年,苗湖做了一座水塔,家里开始吃上了自来水。从家到水塔,要路过一片坟地,晚上不敢随便去。暑假,为了赚点学费,曾用棉衣放进家里圆柱形铝蒸锅里,然后用绳子栓住两个耳把手,背着去水塔下面买几十根冰棍,仔细捂好后穿村走户叫卖,当然,最怕碰到同学,一天下来,虽然浑身黑汗水流,但除了总有快融化的半根冰棍卖不掉而犒劳一下自己外,小有收获也就心满意足。

       夜晚来临,闷热难耐,蚊虫叮咬,汉江堤便是最好的去处,人们大多会在吃过晚饭后搬运竹床、带上扇子到汉江堤上乘凉,不宽的汉江堤总会挤满大大小小的竹床、竹椅。其间,我偶尔会缠着母亲讲讲牛郎织女、马兰花的故事,便越发感到夜晚温馨美好。浩瀚的星空下,在竹床阵里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里,伴着堤下孱孱流过的江水,加上母亲栩栩如生神话故事,这幅美景便成为我童年时期最深的记忆。 

         不卖冰棍的日子,通常也会被母亲早早叫起床,因为有一个重要任务等着我——捡粪(为自家自留地积肥),因为一早鸡鸭猪牛被放出来,它们的排泄物便是我的目标,如果手脚慢,便会被别的小伙伴抢了先,等拾满一簸箕,才回家吃早饭。

       早饭过后,抓青蛙是我暑假生活必修课,别的伙伴喜欢用叉子抓青蛙,而钓青蛙是我的拿手好戏,所谓钓其实不用钩,用细线系着大蚯蚓,在塘边、沟里、草丛中,轻轻上下,等青蛙把蚯蚓吃进肚子里,才提竿,青蛙就不容易跑,这样等大人放工回来就有了一盘美味。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苗湖是农场体制,暑假中最朌望的一件事,就是等队里的瓜地"放湖",即公家采摘完最后一批后开放,捡到的瓜属于自己,等待“放湖”的日子是煎熬的,一眼望不到边的瓜地四周,站满了跃跃欲试的大人小孩,有时守了几天,在不经意时才等来队长一声“放湖”的指令,如同发令枪一响,大家抓着袋子,潮水般从四周涌进瓜地、、、 

         儿时的记忆还有很多,弹玻璃珠子、打烟盒折的“撇撇”、跳房子、到汉江边捉虾子等等,不一而足。人生当中,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光是最纯真的,而我最纯真的时光是在一个叫苗湖的地方度过的。年龄越大,尘世浸染越多,便越发向往纯真,于是,儿时的画面便会从记忆深处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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