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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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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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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的遭遇连载

四 

 

有一段时间,梅对待敏不过亲热,有些忙不喊敏来帮。但是,敏总是很主动过来几下子干完就走了。因为梅是听到有关她和敏的闲话了。

那是一个晚上,夜已经很深,梅想等到水泥厂工人小夜班下班后就打烊关门。她出去小便是听到敏的铺子里有一阵子浪笑。 

原来水泥厂的几个职工在修理铺谝闲传。他们拿敏和她在问话,一个人问敏“你常常给折腰子一家帮忙,是不是挂(勾引)上折腰子的媳妇?”               

又听到有人说“折腰子瘫痪,那玩意早不中了,女人也早干渴,你就……”             

梅当时听到那些人话,有点恼怒,很想冲进去时将那些谝闲川得人收拾一顿,但她又冷静了,那些人也是她铺子里的常客。

这是她却听见敏的辩解:“不要胡说,我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坏,我早不帮忙了,你们不是没有看见,一个女人拉家带口多不易啊,那是个好女人。不一定我们就像折腰子一样,我们的女人早就远走高飞了,你们不要糟蹋人家。那个女人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没有一定的情分,绝对不叫你沾,不信你试去!”

梅听到这里,觉得敏多么解解她,眼里禁不住溢出泪花,也就打消进去抢白几句的想法。 

她从厕所出来就径直到铺子里去了。萧看见刚才跟他说说笑笑的梅子一进门就挂上泪花,很惊诧。便问“咋回事?”梅说“刚才没小心眼里钻进虫子了。” 

就关了小卖铺的门后,默默地睡了。

萧感觉到梅子没有睡着,他也转转反侧。

过了好久,小心地问“刚才咋了?”

梅就一五一十地告诉,刚才听到的一切。

萧过了好久“你不进去把那几个人臭骂一顿!” 

梅子吐了一口气气;“我当时很想进去骂一顿,但又想那些人是我们的顾客!我淌眼泪听了敏的话,不知道被感动了,还是叫他说伤心了,就眼泪出来了!你不要恨那些人,我也不恨那些人说的话,我虽然当时气多的很,这两年来,我听的那些话已经很多了,习惯了!

从那晚的事后,梅就觉得要为敏着想,于是就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持和敏来往的距离。                           

老人常说,卖肉的人见不得卖包子的,买葱的人见不得买蒜的人。

梅子的小卖铺生意的火红,就让靠厂门口的两家小卖铺变的冷落,这两家的主人看到水泥厂的工人一出厂门就向坡上走去,走进梅子的小卖铺拿上东西出来时,就嫉妒。

于是他们看到梅的小卖铺没有办证,就悄悄告到工商所。

这天中午,铺子里也没有人来买东西,梅和萧在里间屋子里休息。这时听见一辆车嗤地一声停在铺子门口,梅以为有顾客,就出来看。

涌进来几个人头戴大盖帽的工商人,其中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得人向四下张望,一个尖嘴猴腮大盖帽扣在脸上的人就大声说:“把你们的工商税务登记证拿来看一下!”。

梅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她亲眼看见有几家没有工商税务登记证被工商局查封,像土匪一样将货物噼里啪啦没收,店主张皇失措满脸伤悲的神情。没想到今天就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我刚开铺子,还没有顾上办,准备就这一半天来办呢!”

“那先把货拉走!等你缴了罚款,把证办全了就在拉来!” 

 “你们把货先不要动,我办就是了” 梅低声下气地说。

“说的轻巧,还有罚款!”。 

“那你们说我交点钱,你们不要拉货好不好”梅退了一步。 

“那好,先缴上一千元的罚款

梅以为交罚款就是几十元到百十元就最高,没有想到尽是一千元,她全家不吃不喝一个月能挣多少,这不是再逼人啊。但她知道要冷静,不能惹恼这些恶神,不然才不好说话,就说道“没有那么多钱,你看着铺子也没有生意!”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你到底一千元罚款缴不叫?”有一个小个子人狠狠的问。 

梅急了,拉开收币箱,当天的收入就是二三十元凌乱在箱底,那人一看“那就拉货”说着,旁边两个人就动手就从货架上捡值钱的货往下取。 

萧在里面听到争吵,拨着轮椅出来。看到此情景,看到无助的梅,他也愤怒:“你们连土匪一样,要干啥?你们明明不是在恶人吗?”那个跟梅争吵的小个子人轻蔑:“无证经营就是违发,我们是执法,看你咋办也的没收!”

萧感到这是在逼迫他,好像在要他的命,这种把人往绝路上逼。这种事他在上学时课文上学过,然而现在就到他这个残疾人头上有发生。他的眼涨得通红,将轮椅横在门口挡住路,那人就往开推轮椅。 

看到萧的模样,知道跟这伙人叫不起劲,眼泪就鼓鼓地流出,又怕伤着萧。对萧绝望地说“叫拉去吧,我们惹不过他们,大不了不开小卖铺,回去原种地!”也把萧的轮椅往一边推。                                         

夹公文包的那人看到此景,就语言缓和地说:“你们没有手续这不对啊,不能无理取闹!”

门口水泥厂的工人,其他小卖铺的人都围来,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议论着,都看起热闹。                                         

就在这时,回家几天的敏却出现了。                               

他看见那个腋下夹公文包人,就走来惊喜的喊:“张所长,你咋这样,明天来跟你补办就是了” 

那人一看是敏,严峻的眼神变得缓和,对刚才争吵的那个小个子人说:“不要吵了,把人家东西不要动!等一会

原来这是所长啊! 

那人走出来,站在车前,很亲热地问“呵呵,老敏你咋在这里?” 

敏在那人胸前了亲昵地捣了一拳“你咋把个可怜人往死里逼,乃是我们的一个亲戚,过几天来办个证就得了,男人瘫痪全靠婆娘维系这个家,有啥拉地呢?再不要拉!”

那人瞅了一眼其他几个人,那几人就陆陆续续出来,站在马路边.敏掏出香烟,挨个儿发了根烟。“走,把你的人曳到餔子里喝茶走!”

那人就说“不去了,还有事呢,以后有功夫再聊!你的亲戚那就好说话,叫早些办证办了。残疾人还能能享受税费优惠政策!”

转身对其他几人说:“算了,老同学的亲戚,也是个可怜人就照顾一下!”稍微一停,转身对铺子里面的梅和萧说“有功夫就抓紧来办营业执照吧!

破涕为笑赶紧嗯嗯地答应。

那些人钻进车里,在围观者的不同眼神里“呜”地一声跑远了。 

敏就钻进他的修理铺铺摊子,拉銲线忙自己的事了。 

梅由衷的感激敏的帮忙解围,如果不是敏回来,她的小卖铺损失就惨重了,她在内心不由重新审视敏这个人,为了以后经营的顺利,也暗想这一半天要赶紧办好工商税务的证件。 

晚上,敏收了摊子在煤油炉子上揪了一锅子面片吃过,正要休息,梅就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十八元的泸头,还有一包兰州烟,惨淡一笑“今天你帮了大忙,也没有好的感谢你,给你一包烟和酒你就喝吧!”                                            

敏一看见手里的东西,听到梅这么一说,眼珠子等的就像牛眼睛一样大:“你们这是啥意思?再别这样!萧干不成啥,全靠你不容易,都是弱势再说那张所我们上学时关系好,碰上就说了几句。你把东西拿去,再别这样,不然我再不理是你们了!” 

梅觉得她有点小看了敏,这几个多月来,敏给他们一家帮得许多忙,早不是一瓶酒一包烟能够表达,特别是她也听到有人们说她和敏有不正当关系,敏背着黑锅给他们帮忙,有些人那异样的目光对待她和敏。但是敏从不计较这点。就这情分,用礼物就好像有点见外的多了,感到有点对敏的不敬就不好意思,很有歉意说“我和萧有时想把你请过去吃放,可人们嘴太杂了,说得很损人,我怕连累你又不好叫你。”

“有的人就那个德心,对瓤人不帮忙,光说是非,你们不要想得多,有事就说,我能帮上忙的还是帮你,我从来不在乎人们说三说四”敏直爽地说。

梅子问了一下敏回家的状况,聊了一会。临出门时敏就让她把烟和酒拿走了。白天工商所给她造成的阴影逐渐淡去了,心里变得明朗轻松,她的心里回荡着敏那豪爽的声音,久久不能散去。

她内心感激敏啊!

 

 

不知不觉,眨眼就到雪花飘舞,寒天冬地的腊月里。 

水泥厂就停产放假,小卖部的生意一下子变得冷清了。

这一年,有些心细地人们,看见梅子在悄悄的变化,消失了三年的笑言又出现了,两个孩子也换上新衣服。 

到小年的一天,梅去月牙湾集市,给她和萧一人一件子名牌时装。她不在沉默寡言,开始抬起头变得自信。梅子的花钱,又有点像萧没有瘫痪前的大方了。就这不足一年的时间,梅就还清妹夫借给他的本钱。自己的铺子里,还少说也有万把元的本呢!她有精神,她看到生活的阳光变得灿烂,她的眼前不再灰暗。

后半年,她也一言半语,听到人们闲言碎语。说她的生意全是敏在照顾,并有声有色地说敏把自己修理铺里挣得钱全达给她,她养起两个男人。

她不在乎,让人们去嚼舌头吧。

她清楚平时做饭,看到敏有时忙得很,就给敏把饭一乘而做了,让敏吃他家的饭,因为敏常常给她和萧帮了不少忙。她想敏挣个钱不容易,也要养家糊口,她能忍心骗取敏的血汗钱吗?没有人性的人才那么干呢!就在前几天,敏在修理车她看到他底里的衣服很脏很旧,为了感谢敏,再给潇买衣服就顺便也给敏买了一套。晚上,直到没有人走动,她悄悄给敏。她想这是不能对人说,我是那么样轻浮的人吗?我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些唯利是图,不顾廉耻的女子,我就是跟敏睡在一起,也不会谋取敏的一分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拿自己跟别人比。 

转眼就过年了,家里也的有人去照看,三姑六亲的正月里就来串门,总得有人管,再说双亲的三周年没有过,三十晚上还要尽孝,可是小卖铺也得人管,到了正月各村子社火起来,生意就会好,梅就要用架子车拉上年货,赶社火场子。萧就对梅说人两个娃陪他回家里住,让梅看守铺子,也好赶几天场子。梅子也认为这样也好,有两个孩子照顾萧,她把铺子守着,就两头都照顾上了。

到腊月二十五,萧坐上村里赶集的三马子回家了。                     

临走梅就萧打扮的干干净净,穿上崭新的名牌衣服,把铺子里的年货装了好多,让两个学生拿上,她要让今年来转门子的亲戚看到她家新的变化。 

敏这天下午锁上门,把门上的钥匙给梅,说了一声万一你们来亲戚没有地方住,就到我的那里面住,电褥子全好,过了初五我就来。 

就在大年三十的黄昏时分,远处炮竹不断。水泥厂门口变得冷冷清清,饭馆也关门了,那两家在跟前的铺子也早早打烊,在门上贴上红红的对联,就回家过年了。 

就在这时,有一辆卡车慢慢的爬上坡就停下来,一位满脸胡茬的汉子走进梅的铺子,打探敏家离这儿远吗,他的车有点毛病。梅便说他家在山上,离这儿有近十里多路,现在这么迟了,怕不来。

那人便说他常在敏这儿修理车,他要用梅的电话给敏的家里打,让敏非来修理不可,不然大过年的他回不了家。按理,此时这个人出多少钱都没有人愿意去挣,但接通电话,敏听到是常常跑长途的老熟人,想想此时此刻人人在欢天喜地的过年,敏就爽快的答应了。在家里人的埋怨声中,就赶回来一看,车的轮胎破了,并且有一处钢板也折了,就从梅的手中接过修理铺的钥匙,赶紧抬千斤找工具把胎修补。他知道此时此刻在外跑长途得人的心情,是何等的迫切。 

当他把轮胎修补好时,已经就到夜里十点多钟了,那司机感激地说“不是熟人今晚上你不回来,给你多付一分辛苦费吧!”敏笑道“我今晚不图你的钱,就图你是老熟人!”那人付了钱,就上车呜地一声跑消失在路上。 

敏就收拾工具,看到梅的小卖铺门还大开,他感到肚子隐隐有点饿,洗过手,更换了衣服,他知道今晚回不了家了,睡起来明天再回吧!他这样想着。就把电褥子送上电,拉开被子捂好床子,想到梅的小卖铺里卖点小吃压饥。

走进梅的铺子,梅正在往货架上放货,看他进来莞尔一笑“三十晚上有活干,生意兴隆啊!” 

敏笑道“老熟人,不好推辞,帮忙吧!” 

梅就不再收拾,擦擦手说“我估计你的皮肚子饿了,就把我的年夜饭吃剩又热了一下,在里边桌子上,你就吃上些吧!”                                                                      

敏便想起,刚才他在收拾工具是,就闻到一股清香,原来是梅知道他干完活了,再给他热菜呢,他油升感激之情。梅小卖铺里间的屋子放有一张双人床,干净而平展.地上生有一个取暖的烤箱,烤箱边放着饭桌,饭桌边是三个木制椅子。敏走进一看,桌上有肉,有蒜薹,有一条鱼。                              

梅笑道:“再没有好的,你别嫌,就凑乎着吃。”                        

敏就说那你来在吃上一些。梅说吃过,你吃就是了。                  

因为在没有人,梅就拿来一瓶打开的头曲酒,一包油炸大豆,花生瓜子放在桌上,说:“你们男人爱喝酒,今天大过年的,你就喝上几杯子吧”                                   

敏也不推辞就连吃带喝,梅子就坐在火炉前看着,说:“看你喝的好香,把那辣吼吼的,有多好喝?”

敏说:“那你也喝一杯吧?”就给梅倒了一杯,梅连忙推辞说不能喝。

敏就说:“今晚上过年,你少喝一点比较好,吉祥!”                        

梅子听到敏这么说,就接过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结果辣呛得咳嗽,眼泪都流出来。后来,看到梅子不在咳嗽,敏就说你慢慢喝就不呛。 

梅子就坐在一边烤火,陪敏说话。

因为夜深,没有生意,梅就把门关上。 

外面越来越冷,屋里越来越热,夜越来越宁静。平时,深更半夜马路上,不时能听到一二辆车驰过的声音,而今夜马路上再也没有来往的车辆声,只有远处村子里零星的炮竹声,在就一片漆黑。

敏喝酒,嗑瓜子,谝闲传。                                             

梅知道此时此刻,外面没有闲杂人来往,也就一改往日的拘束,而显得很开心,很健谈。从童年的趣闻,少年的天真,到结婚后的人情世故,当说到萧出事后的种种经历,就不免嘘唏不已,说着说着就说起那些闲言碎语的事。

两人就沉默了。 

敏摇摇晃晃,要去睡觉,梅看到他有点喝高,一趔趄要触在烤箱上,就赶紧扶。没有想到,敏就把烫烫的嘴唇吻在她的脸蛋上,就像一道闪电,让梅的身子发酥,发麻,颤抖不已。

“我今晚上干脆睡在这里吧?”敏显得有点玩世不恭,嬉笑着问。 

梅的脸蛋绯红,却淡淡地问“你敢吗?你的门我刚出去给你锁好了,你愿睡就睡吧。不是你枉背哈个哈名声!”

 

两人经过一番狂风暴雨就平静下来。

 梅紧紧地偎依在敏的怀里,她感到敏的胸膛是那么温暖,那肌肉那么健壮有力绵软。敏抚摸着梅子的身子,注视着梅妩媚动人的眼神,忽然想起什么雪肤冰肌的比喻,有一种奇快的念头,想起老人们说的玫瑰插在粪堆上的话来。 

就有点感慨地说:“我就是感到你太善良,心也特好,萧,他成那样子,你不离不弃伺候,说实话,我常从你的身上就想起为什么文人描写你们女性的伟大,这个原因,我就不怕闲言碎语这样帮你。”

梅淡然一笑“这莫说,我不是勾引你,对吗?” 

“这也不是勾引,咋说呢?”敏犹豫了一下“我对女人也不是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人。我慢慢发现你的心太好了,就不知为啥就有那种和你睡一次,抱你一次的心了”他稍停,又说“你对他真好!不然也许早就离开这个烂摊子家了,况且你年轻,随便找一个光棍日子好过得多!能受这份罪吗?”

梅听着不知说什么为好,就叹息着“算了,你越说我越伤心,现在说我好的没有一个,说我跟这个男人勾搭,跟那个男人有一腿。可是有谁知道我求人的难行。” 

他轻轻摸扶着梅,又笑“都说女人没有男人的滋润就容易衰老,折腰子那个样子,你一天晚上睡下不想吗?”

“想了又能咋样?日子过成这个样子,有啥心思想那事呢!不是你善良心好,我还是不叫你我!” 

注视着梅子脸上的细细奏纹,敏就开心的说:“你就是没有男人在晚上滋润,精神不好,才三十岁就老成啥样子!简直是个老太婆!” 

“我的娃娃长不大,不然恨不得马上就是六十岁才好”

敏笑着,有点认真地说“时间长你就过来,我把你滋润!”

梅严肃的说“你别得寸进尺,再别胡思乱想,就这一次!你就在别胡思乱想!你的婆娘知道闹得你不安闲,名声不好。睡吧,早点起来到你那边再睡吧!”

梅子就紧紧挨着他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脯,眼睛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如花的过去,想起了许多酸甜苦辣。 

梅子的潜意识里男人都是色狼,别人的老婆好,多时候有花花肠子的人。但是,她觉得敏这人却不是那样的人啊,虽然今夜睡在她的身边,男人有时也想不透,真是“人是肉一山,神仙猜不穿”。

现在她的潜意识里,敏这人就像她爱的萧一样,让她动心,便不言语了。

过了初五,月牙湾个村子社火闹的很欢,太平鼓鼓响声震天。梅子就一人拉上高高一架子车年货,跑东赶西,在社火场子里摆地摊。到了晚上,看社火的人散尽后,敏没有活干了,就去帮梅收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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