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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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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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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


小时候,在我们家的对门,有个干部家属院的女孩叫花儿,由于两家的大人经常走动,孩子们自然也就更亲呢了。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花儿竟分到了一个班,竟管分到了一个班,我始终准循这样一个原则:绝不和她过一句话,以免让同学们说三道四。因为我们毕竟已到了“排斥异性”的阶段,花儿呢,也是从不和我过一句话,有时候在上学下学的路上碰着了,也是赶紧低下头,就绕过去了。我们俩就是这样,从小一对两小无猜的朋友,长大了,硬要装得陌生人一般。

    偌大的一个县城,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和花儿的事,偏偏班里就有些长舌头的同学们,竟在班上传得纷纷扬扬,使我窝在肚子里的火直冲脑门。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有天,终于憋不往了,寻了个茬口,竟在上早自习的时候,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出人意料的是,她没有像其她女同学一样挨打后号淘大哭,反而,却把眼看就要滚出眼眶的泪水,一咬牙又憋了回去。

我满以为花儿定会将此事告诉她母亲的。那几日,我充分做好了挨我母亲严历训斥的准备。没想到,花儿母亲竟和往常一样来我们家串门,还是大大咧咧的,我就心想,花儿肯定是将此事默默的埋在了心里了。

小学毕业后,花儿已经出落成一个标致的大姑娘了。

就在我们刚刚进入初一后不久,不知啥原因,花儿的父母一夜之间突然成了“黑人”,每个人背上背着一快大大的黑牌。花儿在学校顿时成了议论的人物之一,一时她变得不爱说话了,见了谁也不啃声,老是低着个头,如花的年龄竟然变得老气横秋起来,终于在某天,她突然退学了。

回到家,听母亲说了:花儿的父母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家里无人照料,突如其来的变故,花儿的学是上不成了,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终久要憋出病来的。母亲不是那种负义之人,也不管啥牵连不牵连的,照样到花儿家去,给花儿送点吃的,喝的,回来常在我跟前念叨:“多可怜的孩子呀,”我那时,凭着一腔热情,眼里根本容不得一点沙子,曾对母亲这种“划不清界限”的行为有过过多的指责。

有天,花儿的母亲喜气洋洋地来到了我们家。首先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其次告诉我母亲她的问题已经彻底澄清,最后带来我一个最不愿听的消息:她们一家就要调走了。

听到此讯的那几日,我的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因为毕竟我们已经告别了“幼稚期”,正在走向成熟,难道那个扎着小羊角辫儿嘴甜甜“柱哥,柱哥”叫个不停的花儿,难道那个挨我一巴掌后竟将滚出眼眶泪水又憋回去的花儿,难道那个失学后竟在家里沉默了几年的花儿,就要这样走了,就要这样走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临别之际,我心里竟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有时,痴呆呆地望着一览无际的天空:“我们还会见面吗?”

分别前夜,花儿将我约了出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竟走向我们小时候常来玩耍的城处河边,塞到我手里一个东西,然后,就小鹿似地跑走了。

花儿送给我的是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月光下,我揭开封皮,只见扉页上端端正正写着五个秀丽的小字:不要忘了我。遗憾的是她既没有书写她的名字,也没有书写我的名字,甚至连日期也没有写。

                   

                      

 

 

 

             山西静乐县作协: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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