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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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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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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心情也会随着天气的转好而明朗。修剪盆栽,给花花草草也梳理一下妆容,让它们也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春天的到来。

当修剪到最大的一盆芦荟花时,内心那根深藏的情感神经还是被触碰到了,禁不住潸然泪下。这盆芦荟是母亲在世时栽的,如今早已长满了一盆。它一直被我精心地照看着,仿佛是在照看生病时的母亲。

弹指一挥间,如今,母亲离开我已经十年之久了。但在这盆芦荟的陪伴下,似乎她老人家又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我。

作为拥有四个子女的母亲,她不单单是质朴善良,相夫教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又承受着别人没有的苦痛与心酸。

在母亲所处的那个年代,婚姻是要门当户对的,是要按家庭成份定的。因当年祖父被错打成右派,被下放,所谓的成份不好,父亲又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即使父亲怎么优秀,也没有正常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祖母又过世了,家里没有个女人打理,也不像个家。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给父亲提了一门亲,于是就与成份也不好的母亲见了面。在这种背景下,在当年享有美男子、大孝子、书香门第、拥有良好口碑的父亲就与来自农村的母亲结合了。

婚后不久,勤劳能干的母亲就把这个右派之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先后又哺育了我们弟兄姐妹四人。一家老小七八口人的吃穿,都出自母亲那双常年带有厚厚一层茧的手。那个年代,衣服鞋子,都是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我们全家每个人都穿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母亲做的棉衣棉裤鞋子不但要做厚的,还得做薄的,每人至少备用两份。白天忙不完的活,晚上就点着煤油灯一针一线的缝制。裁剪衣裤,戳麻绳,衲鞋底,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街坊邻居有个道道去的老人,每天起早专门观察谁家的烟囱第一个冒烟,观察了许多年,谁家的烟囱也没有我家烟囱冒烟的早。天还黑咕隆咚时,母亲已起来,先把炉子生着火,把屋子烤热,然后又去外屋大灶,给一大家子人做早饭。饭快好时,母亲就把我们的棉衣棉裤拿到炉筒子前一件件都烤热,我们穿上热乎的棉衣,起来吃饭,上学。即使在最寒冷的冬腊月,我们也从来没感觉到冷,因为我们身上穿着的棉衣里面裹挟着母亲的爱与温暖。

在我三岁那年,祖父平了反,父亲有了工作,日子好了点。但随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渐渐长大,开销也越来越多,母亲起早贪黑把家里的园子种满了应季蔬菜,用自行车推到离家几里地的菜市场去卖,增添家里的收入。

待到我们都完成了学业,各自工作成家立业了,母亲老了,也累了一身病,刚要享受晚年生活时,却不幸患上了癌症。哎!这难道就是上天公正的安排吗?虽然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她老人家,以最大的孝心去回报她,但仍没能感动天地,母亲就这样撒手人寰,残忍地把我们抛下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活着的人想念已故的至亲! 

明媚的春光透过窗玻璃照射到眼前的盆栽,芦荟长得生机勃勃!拭去思念的泪水,好好活着,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母亲最想看到的吧!

我们兄弟姐妹都各自安好!这也是对另一个世界里的母亲最好的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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