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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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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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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长青

当忙碌的生活一下子放松下来,回忆就会悄然而至。在外漂泊求学已经接近十载,但是对故乡的依恋却是未曾有丝毫减少。低矮的土房、破旧不大的院子构成了我的童年。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房后的四棵柳树。

那四棵柳树的年纪比我的父亲还大,据说是爷爷年轻时无意插下的。那个人活着都艰难的岁月,也没有人管的上顾得上它们。但是生命就是那么坚强,它们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小柳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将门后的一大片空地遮了起来。感慨最大的,其实是我的父亲。

父亲出生在1976年,那年毛主席等一众国家领导人去世。爷爷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处在深深的痛苦中,没几天就病倒了。

父亲的出生给我们家带来了欢乐,也算是哀痛中的一点希望。爷爷不止一次的说,那一年他能熬的过来,可以说归功于父亲的出生。父亲刚会下地,就愿意围着柳树跑。那时候柳树还很小,只有拳头粗细。有一次父亲不小心懒拦腰折断了其中一棵,后来爷爷用破旧的衣服和铁丝捆了几层。那年春天,柳树没有发芽。在其他三棵柳树青翠已经爬满枝丫时,它还是死寂一片。爷爷和奶奶都放弃了,想要把它砍了烧柴。

是父亲死死的护着那棵树,自那以后,父亲每天上学前,放学后,都会仔细的给柳树,及时浇水。也许父亲的真诚感动了上天,那柳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而且在第二年的春天焕发出了更强大的生机,每次父亲走过,它都会摇一摇树枝,仿佛是在向父亲打着招呼。

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父亲辍学了。年仅十七的父亲只身前往哈尔滨打工,走的时候除了一百块钱,还折下了一条柳枝放在随身的布包中。

后来父亲结识了母亲,生下了我。

听老一辈人说,我对这四棵柳树似乎也有着天生的兴趣。从会走,到会跑,这几棵大柳树可以说是我唯一的玩伴。上了小学之后,我就常常带同学到家中来玩。但是却不进到屋内,而是在那几棵柳树下。

后来转到了镇子里的小学,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时间也被学业占的满满的,能看柳树的时候少之又少。上了初中以后,父母为了让我接受更好的教育,毅然背景离乡举家进城。从初一到高三,七年的时间里我只回了一次老家。是为了办身份证,那次却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来不及回到老家看上一眼,瞧一瞧那四棵大柳树。

一转眼八年过去了,我也考上了大学。虽然稍有不足,但是却没后悔。七年的时间除了本应该学的,还成长了许多。但是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再能回家看一看,看一看那四棵大柳树。

柳树长青,它们陪伴了我们一家四十年。它们见证了岁月的痕迹,在自己身上留下刻痕。即使有一天它终将会远去,彻底沉睡。但是它们依旧活着,活在我的心底,柳树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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