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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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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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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爱情 十有九憾

《停车暂借问》是钟晓阳18岁的成名作,一经问世就引起轰动,获得张爱玲亲笔写信盛赞,文学评论家王德威称钟晓阳是“今之古人”,能用现代小说的形式包装中国古典诗词歌曲的情思,犹擅描绘流离的哀伤。

本书以抗战时期的东北和战后的香港为背景,讲述了女主人公赵宁静一生的爱情故事。如果你在爱情里也遇到了遗憾,或爱而不得,或擦肩而过,去看看这本书吧,看看赵宁静的爱情遗憾,或许,悲伤亦能相通。

妾住长城外:一憾错的时间初见对的人

赵宁静出生于东北的一个富贵人家,因为父亲的缘故,认识了日本友人之子——千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懵懂而纯真,陷入一场唯美的恋爱中。时而羞涩、时而大方的小儿女情绪,氤氲在清新秀丽的东北自然风光里,像极了初恋的朦胧与婉约。然而国仇家恨横亘在两人之间,小情小爱终是难以释怀,直至抗战胜利,日本人要撤离中国,千重临走时见了赵宁静最后一面,就此诀别。

“千重看着她及地斗篷鼓胀如帆地浮雪而来,真觉恍如隔世,白皑皑的雪时他们相逢的边际。他一时百感交集,跑着迎上去,百感只化得一个喜字。两人相笑不语,他凝进她眼里。”

“如果将来我不恨你的国家,那是因为你。”

……

如果不是战乱的背景,如果不是千重的日本身份,这段感情也许会如涓涓溪流般缓缓展开,最终成就大江大河。然而爱情的旖旎恐怕就在于它的曲折与蜿蜒,面对国难当头,即使是完美的恋人,依然决绝地就此别过。幸好,这条小溪才刚刚发源,即使遗憾错过,亦不会演变成大河的洪涝决堤。

停车暂借问:二憾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

林爽然,一个“无知无邪笑得豁豁亮亮”的年轻人,注定要在赵宁静生命中留下浓重一笔。“她的视野日渐缩窄倒只容他一人,他背后的东西她完全看不见,一切远景都在他身上,甚或没有远景,而他就是她的绝路。”

他们的相遇,天时地利人和,正当年的花样年华,情投意合的精神契合,却依然遗憾收场。并非绸缎庄失火,也并非林爽然早有婚约,更非熊应声从中作梗,才造就这段感情的遗憾。种种缘由,最终走散,实则爽然懦弱,抑或不够爱。“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如果彼此真心相爱,没有不能逾越的山海。林爽然,终究不是那个愿一同翻山越岭的伴侣,遗憾是这段感情的底色。

却遗枕函泪:三憾错的时间重逢错的人

二十年后,赵宁静与林爽然在香港重逢,宁静说:“爽然,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自暴自弃的。”原来明知是与他一同沉沦,她也从来不曾迟疑,二十年也未曾变改。但是终究造化弄人,他与她之间,物是人非,有隐忍不发的试探,也有各怀心思的误会,在山河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世事无常,前路迷茫。“每个人都有过快乐的日子,属于他和宁静的,已经完结了。”

如果二十年前是对的时间,那么二十年后那段偷来的短暂时光,从相逢开始便是错误。错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能是遗憾。赵宁静哭了一辈子,直到最后,“终于学不会哭了,光是流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流,泪流干了,她欠这人世的,也就还清了。”

最后的最后,钟晓阳写道:今天好风,衣服想必很快就会干的。她想告诉读者,虽然在爱情里,遗憾是常态,但生活不会因为遗憾而脱离轨道。衣服会干,眼泪也会干,痛苦总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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