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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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集长篇电视连续剧 《疯狂树圣》 编剧 张荣恒
第七集
7-1老丈人家 日内
老丈人在地上来回踱步，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老丈人急不可待道：这大山梢话两天了还不来。什么意思这真能把人急死，这要是给他借钱我看他早来了，真是借米赶上要米赶不上。
丈母娘：这人是咋啦？我明明给说了咋不来？
老丈人：再等不来我干脆去吧，咱总不能这样老等他呀。
丈母娘：这也是，去了看他怎么说呀，能不能说服一下让他多卖几个钱。
老丈人：我知道天气不早了，今天不来我明天去。
夜幕早早地把喧嚣的白天赶跑，
7-2 牛大山家 日内
黑色笼罩了大地。
马花子一个劲地咒骂：你呀借钱时有你，让你去栽树你就不去，你到忘了，当初我爹给你借了那么多钱，你给人家还不了，三年没上我家的的门，女婿确实是外人。
牛大山有点不耐烦：你别老唠叼这些小事，这两天我确实走不开，我准备把树地的树茬子挖掉补栽树哩。不是我不去，是没有时间去。
老丈人推开了门。
马花子白了一眼牛大山。
牛大山：叔，刚来吧。
老丈人：嗯，刚从家来。
马花子倒了一杯水：爹，你喝水。
老丈人坐在炕沿上，端起水来喝了两口，又放在炕上。片刻。
牛大山自圆其说：叔，你梢的话我知道，这两天很忙去不成。
老丈人，你忙我不忙，我来了你就别去了。
马花子：我催了他几天，可他就是走不了，这不刚才还又催了他一次。
老丈人摆摆手：好啦好啦，用不着再催了。
牛大山：叔，有事吗？
老丈人：这还用问，没事我不会跑这四十多里路来，人老了，不中用了，跑了这点路就腿疼，实在不比前几年了。
牛大山忙加满水。
老丈人问：听说村民盖房用了你15000棵树？
牛大山：是的。
老丈人：卖了多少钱？
马花子：没卖一分钱。
老丈人：那么多树一分钱也没卖，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牛大山：村民们的房屋让鬼子给烧了，我怎么能要钱哩。
老丈人：你不要钱也没人说你好，你生来就穷成那个样子，借下人的钱还不了，还要白给人树，我算计了一下，那么多树少说也卖儿百块大洋，有了几百块大洋，不就发了财。
马花子气愤地说：就为这事我吵了几天，我说卖钱可他咋也不卖硬要白送人，你说我能咋说他哩。
牛大山：叔，我不是不知道卖钱，钱有多少咱也需要，乡亲们都穷成这个样子，你说我咋要钱哩。
老丈人：你总是这句钱，老想到别人可怜，可别人有谁可怜你？当初你赤脚裸身唾牛屁眼谁心疼过你，没钱了我给你借上，现在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更不跟花子商量一下，你叫我怎说哩，说你好也不是，说你歹也不是，唉，真能气死人哩。
牛大山一气不吭。
7-3 院内 日外
一盘石碾旁，牛大山同几个人在推碾。
石碾背着太阳在旋转。
一盘石磨旁，马花子同几个人推着石磨转圈圈。
一只小狗蹲在一旁，几只小鸡站在一旁。
7-4 杨树塔乡政府 日内
一个大山沟里四面临山，中间一个开阔的平塔，住着几十户人家，石窑和砖窑平房层次分明错落有致。平整的土地显示着在这一带是个较好的村子。
乡政府处在村中心，几孔破窑洞还有一溜整齐的平房。大门口魏碑体黑字大木牌：河保县杨树塔乡人民政府。字迹刚劲有力。
牛大山走进院。
院内站着几个农民，见他进来走过来问他：老张，你来平啥？
牛大山：我来找领导，给我规划一块造林栽树的地。
农民说：那你进去吧，乡长正在哩。
牛大山推门进了乡长室。
宋乡长站起身：（四十多岁，矮小身材）有事吗？
牛大山站在窗前；我想让乡里给我规划一块地，我要栽树。
宋乡长望着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再仔细端详他这身古老打扮，心里知道他是黄沙村的牛大山。
宋乡长：老张，栽树是好事，不过你要让乡里给规划一块地栽树，看来现在还办不到，现在中国还没有解放，土地属于个人的，实在不好给你指划。
牛大山：那我栽树没有地呀。
宋乡长：过几年再说吧，等全国解放了新政策出来再说，你先回去，可以在一些沟沟岔岔上栽，不要占了别人的耕地，人家不会让你栽到地里的。
牛大山心里不是滋味。
7-5 农户家中 日内
普通的农户，普通的摆设，普通的饭菜。
一家六口人正围着一个大方桌在炕上吃饭。牛大山进来。
农民问：老牛有什么事？
牛大山舌头舔了一下上下嘴唇，不好意思道：你那六十亩荒山种不种?
农民问：你什么意思，你直说。
牛大山：我想买下种树，你看能不能卖。我想种树没地呀。
农民：这地我还没打算卖，你大山子买我就卖给你，你是好人，你要栽树我理解。
牛大山一乐：那你卖多少钱报个数，我看能不能买起。
农民：你买我还真不好讲价哩，要的价高了你又买不起，你还个价吧，差不多就卖了。这是你买别人买,我真还不买。
牛大山估划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钱：我不少给你，六十块大洋怎么样。
农民心里非常高兴：算话，你要栽树就栽去吧。
牛大山：咱有言在前，今年给你三十块，明年我再给你三十块，留下一点钱我还要买树苗。
农民：那行。
牛大山：现在就写纸，白纸黑字。
7-6 荒山 日外
一座大土山梁，四面临沟。荒梁上长满了野草，山顶上风呼呼直叫。
牛大山站在山顶上、风沙在他脸上扑打着。
牛大山绕四周转了一圈，站在高高的山梁上放声喊道：大后梁，我大山子有了栽树的好地方了，今天你终于回到我的怀中，今后我和你死活滚战在一起，你在我在我在你在，我亡你亡。用不了几年时间我要让你长满树。
粗犷的声音回荡在远山。（画外音字幕）
1944年，牛大山第一次瞒着老伴拿出自己这些年来十个指头抠黄土，积攒下的六十块银元买了6O亩荒山，从此他在这大荒山上摆开了植树造林的战场，他要把自己满腔的热血洒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
7-7 小山沟 日外
一条流着清水的小山沟里。
牛大山担来土打起一个小坝，聚下一坝水。牛大山把树栽子浸泡在水中。
水中浸泡着无数根二尺多长的小树栽。
7-8 山梁上 日外
牛大山手拿一根三尺多长安有木柄的铁锥，扎在地下湿土上，插进树栽。
牛大山又在扎隙掺上湿土，再用脚跺两下。
7-9 小山沟 日外
牛大山把黄连药渣泡进坝中。
清水变成黄水。
7-10 山梁上 日外
一道坡树栽子发出绿芽。
牛大山一棵棵检查着。
牛大山自言自语道：这些树栽子都是我用黄连水泡出来的呀，奇怪一棵都没死，什么原因？难道黄莲泡出来的树栽子成活率就高。
牛大山大喜自言道：真要这样我明天就去买黄莲，没想到这还是树栽子的“金疮药”。
7-11 小山沟 日外
牛大山背来半口袋黄莲，用斧头砍成碎渣泡进水中。清水一下又变成黄色。
7-12 山梁上 日外
大后梁的清晨，杨柳葱葱，碧草茵茵。
雾霭忽浓忽淡，象蓬松的棉絮，时而撕薄，时而聚厚。
透过雾霭看到牛大山在山顶上向山梁眺望，目光专注欣喜若狂。（画外音字幕）
1949年10月1日，共和国成立的礼炮，庄严地在北京的上空轰响，毛泽东主席亲手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并向全世界人民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正式成立。
作为共和国的一位公民，牛大山将60亩土地，8万余株树木无偿地交给了国家交给了党，向党和毛主席献上第一份厚礼。
7-13 村民大会 夜内
两间普通的大平房里，正墙上挂着一幅红色会标，上面写着：土地改革动员大会。
会场里坐满了人，主席台上坐着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的廖鲁言，《解放日报》社的于光远，还有县乡领导。
牛大山推门进来。
会议已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牛大山早已领会了会议精神，他第一个表态发言：我牛大山坚决拥护中央土改政策，我愿意将三年前买下的60亩种树荒山。现在已经长起了树，全部献给国家，并希望党和政府给我重新规划栽树地，我要好好地栽一番树……
暴风雨般的掌声在会场的上空轰鸣。
廖鲁言，于光远站起来鼓掌。
会场里沸腾了。
7-14 工作组办公室 日内
廖鲁言，于光远等人坐在台前，研究土地还家等问题。
牛大山走进来。
牛大山：我想占用你们几分钟的时间．请求你们给我划拨栽树的
荒地，我好好地栽上几年。
工作组和村干部一合计。
廖鲁言：老张栽树一定要支持，你先到大坝沟栽去吧，那一道沟有十几里路深，你在沟西面的荒坡上，不能种的地里栽。
牛大山：那好我先栽；栽完再说。
7-15 牛大山家 夜内
漆黑的窑洞。
牛大山仍在唠叨：花子；你说我这咋办呀，工作组给我指下的那条沟几年时间然就完了，下一步该往什么地方栽呀。
马花子厌烦道：没栽处就甭栽了，整天栽树，东也栽树西也栽树，你到底还想昨哩？
牛大山：我想把整个黄沙村都栽上树，都成为林。
马花子：那你做梦去吧，你想种庄稼的地里能让你栽树？活见鬼。
牛大山耐心解释：唉，我也是这么说哩，政策里有规定，耕地里不能乱栽树，规划了的荒地才能栽，这可把我给难住了。
马花子：你呀，除了死的心，什么心也有哩，这土地还了家，你没地方栽树就好好种地吧，养活咱这一家人吧，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老栽树呀。
牛大山：看看你又说这话呀，这话你不知说了多少遍，老说个这。
马花子：你那栽树说了多少遍了，栽了半天顶了个啥？先前的树给了村民，近几年栽起的8万棵树连地带树都给了国家还提栽树，不提不气人，提起来气死人。
牛大山：你别老跟我惬气，我给你说正经事，你给我想想办法，下一步咋办呀。
马花子：你去找三子，他是支书看他给你咋说呀。
牛大山：我也是这么想哩，工作组早已走了，村里面我只能找他，不找他我就没地方栽树。让他给规划一下吧。
7-16 支书家 晨内
黑乎乎的窑洞里，窗户纸刚刚泛白，窗外一片寂静。
支书李三子（四十出头，牛高马大）正在甜蜜的睡意中。门外响起嗒嗒嗒的脚步声。
牛大山急匆匆走来。
熟睡中的李三子突然被惊醒。
牛大山站在李三子的门口，轻轻地敲着门：三子，三子，开一下门，我有事找你。
李三子赶忙穿好衣服，下地开门。
牛大山进了门，坐在炕上。
李三子问：什么事你说吧。
牛大山急不可待道：三子，我栽树栽得对不对，你给我回答。
李三子一时愣怔。仔细打量着大山的脸。
牛大山的脸紫酱色拉的老长，绷的很紧。
李三子热情地：老张你栽树对着哩，你问这干啥？
牛大山的火直升脑门，刷地站起身来，睁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晴。
牛大山声音洪亮：我想问你，既然我栽树是对的，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规划一块栽树地，我找了好几次，等了你好几天，再等下去不就等死了，我已经50多岁的人了，土埋到脖子上，还有时间等吗？
李三子笑着咐和：你老栽树有功，应该受到表扬，我们正在给你规划树地，你别发火好不好？
牛大山不安地走动：你既然这样说，为啥不早点给我规划，我找你们多少次了还拖什么呀？我等你们几年，这一回你的给我说出一个道理来。
李三子忽地站起来：你这人我给你讲了多少次，你咋听不明白，你不知道集体地里不能乱栽树，这是上面的规定，你栽进地里种不种庄稼了，不种庄稼吃什么呀？
牛大山火气一下升起，又提高嗓音：你在训谁哩，老在批评我，我大山栽树是县长批准的，你不知道？刘县长说栽不起林子，打不成日本鬼子，保持不了水土，改善不了环境，生活富不起来。可你们就
是不给我规划。
李三子：你别给我讲这些大道理，难道你想个人发财，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牛大山：你这是什么话？我发财还把树送给村民，你知道我在栽树上投入了多少精力心血代价，为了栽树我几乎穷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你这话说的我实在冤枉呀。
李三子：你不要拿刘县长来吓唬我，老是刘县长说的，什么时候对你说，我咋就一点也不清楚。
牛大山实话实说：那是三八年就说了，那是我跑到县政府，人家亲自对我说的，你敢反对?
李三子：既然刘县长给你说了，那你去找刘县长，还来找我干哈。
牛大山：你是一村之长，所以我才找你。
三子妻可不耐烦了：你们是吵啥哩，你要种树让三子给你往哪儿规划，好端端的集体地里能给你规划吗，你老是以为三子不给你规划，上面没有政策，他没有那权力。
牛大山：我又不是往好地里栽树？荒山荒坡荒沟都行，只要能栽树就行，你们为难我啥哩?
李三子陷入深思之中。
三子妻：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们，种什么鸟树，三子当支书是给全村人当哩，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当，光有你这事就够了，再用办别的事不用，天不亮你就来打扰，你别给把三子逼出病来。
牛大山惊呆了，一时无话。
李三子：话要这么说，有没有刘县长给你的亲笔信，拿来我看看，既然刘县长支持你，总有个条据字据什么的。
牛大山大睁了眼：当初刘县长只是说在嘴上，根本就没写过什么信，你现在偏偏要看亲笔信，这叫我上哪儿去找，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吧。
李三子像似抓住把柄：没信就不算，官凭文书私凭印，什么字句也没有，真是胡搅蛮缠，我不管你这些，反正不给你规划。
是不给我规划。
牛大山嘴唇颤抖浑身筛糠，站在地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你要不给我规划，我到乡上告你，乡上不管还要到县上再找刘县长去，告你们。
李三子哈哈大笑：你以为刘县长就是你的靠山，你告去吧刘县长已经调走了，看你上哪儿告去，告来告去我不怕，黄沙村没有土地，又不是我不给你规划，你快走呀告去吧。
李三子掉转身，干脆不理牛大山。
牛大山气呼呼地：调走也不怕，官去衙门在，不信告不倒，我一定要告状去。
咣啷，门使劲关上。
7-17 树林里 日外
牛大山站在一棵大树前，用手抚摸着。
林中百鸟呜唱，风清气爽。林外小河流着清清的水，像似吹响了一曲欢快的乐章。
牛大山大睁着一双眼晴，自言自语道：我栽树咋这么难？我又不是在干坏事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为什么？难道非逼着找到乡里、找到县里？天哪？我何罪之有？
忽然一只喜鹊落到他头顶的树枝上，喳喳喳叫着。
牛大山抬起头来对着喜鹊：喜鹊你是真的来给我报喜，是不是有人同意给我规划栽树地，喜鹊呀喜鹊，我要是栽不起树来你在哪儿住呀。
听不懂人言的喜鹊又扑愣愣飞走了。
牛大山望着远去的喜鹊，自言自语：喜鹊呀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我的心，人们说你是小天师，你咋这么不解人意？
7-18 山梁上 日外
风轻轻地吹着。
牛大山长长地在躺着，两眼望着蓝蓝的天。鸟儿不时从上空飞过。
牛大山望着天空出神。
7-19 杨树塔乡政府 日外
牛大山坐在院内，旱烟一锅接着一锅。
通信员问：你在等谁呀？
牛大山：我等书记。
通信员：他没在。
牛大山：我知道，上午会回来？
通信员：说不准。
牛大山：我一定要等他回来。
一位中年人从大门口走进来，开了书记室的门。
牛大山站起来追过去，宋书记你刚回来，我等你半天了。
宋书记进了门，坐在办公桌前先看报问：你是哪个村的？
牛大山背靠着窗台：我是黄沙村的，我找书记有点小事。
书记朝木凳上一指，示意大山坐下。
牛大山推诿：不用坐了我就圪蹴下吧，庄户人惯了。
书记放下手中的报纸：你有什么事，说吧。
牛大山想了半天，像在做着思想准备：书记，我栽树到底对不对，你给我回答？
书记毫不犹豫：当然对的，但也得看你往什么地方栽，只要不占耕地就行。
牛大山奇怪地打量着书记，心里在说；怎么和支书说的一模一样，难道书记也知道了。
牛大山问：既然对又为什么迟迟不给我块地方，我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栽。
书记心里自言自语：这老汉有点意思，这两年国家号召栽树，杨树塔乡又没栽起多少树来，他要报名自愿栽树，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书记：村里面不是早给你规划了吗，我早对三子说过这件事，给你多划一点荒地，想栽多少栽多少。
大山心中暗暗高兴：那三子至今也不给我规划，我找过人家几十次了老说没地，有时还臭骂，人家不管我才来找你。
书记站起身来，朝院内的通信员说：通知三子来乡上，这还像
话，这是好事吗为啥要阻挠？黄沙村有几个牛大山？杨树塔有几个？河保有几个？
牛大山高兴了：我没地方栽树，你是书记，得给我指个地方，哪怕山沟山坡都行。既然不叫我乱栽也不给我块地方，三子也是不让我往地里栽，难道我往天上栽？
书记一拍桌子站起身：这么大个地球，见逢插针，只要有荒地就栽这没错，如果再有人不依你，你找我来我给你做主。
牛大山兴奋地：书记你是好人，你支持我我当然不把你当外人看,我对你说点实话，原来我想在你这儿告三子一状，如果你要不支持，我再到县上找书记连你也告，可你支持我我算遇上好人了，我不告了，你不是先前也说过，这是国家的规定，那我就到处栽，不分本乡外乡，只要有荒地就栽，不瞒你说，我已打下一辈子的主意，这一辈子栽不起树来不罢休，你等着吧。
书记点头，用疑惑的目光瞅着牛大山：你五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在吹牛吧，能有那么大的恒心和毅力吗，这栽树可不是开玩笑，这要吃苦流汗哩。
牛大山眼里闪着泪花：书记你以为我在吹牛，说实话我从十八岁上就栽上树，三十多年从没停过，不信你到黄沙村下乡问问。书记,黄沙村没有栽处，我就到杨树塔乡政府大院栽，把乡政府绿化了，空气多好，环境多好。
书记站起来握住牛大山的手：栽树是件好事，你来乡政府栽树，我们欢迎，你老的精神真好啊。
书记送着牛大山走出乡政府大院。
7-20 村办公室 日内
支书、村长，组长坐着六七个人，一片旱烟味散发。
牛大山站在当地。
支书三子板着脸：牛大山你栽树有点太出格了吧，谁让你乱栽？我们还没有给你规划哩。
牛大山辫论：乡书记让我栽到荒沟荒山荒坡上。
组长：你这人老跟你说不清楚，你老是要乱栽树，你知道不知道
栽在地上吸地哩，等树长大了还能打下粮食？
牛大山结巴着：荒地栽树有什么不好的，栽起树来水土不流失，水肥流不走，打得粮食更多。
三子：石板沟那块荒地谁让你不吭声就栽进树？
牛大山：那是荒地咋就不让栽？
三子大怒：你知道村里规划要干什么？
牛大山：能干什么？不就是荒地反正也是荒着，还不如栽上树。三子：那是我们规划下的开荒地，准备开荒种上庄稼打粮食，你清楚不清楚。
牛大山：我哪知道你们要开荒。
三子：不知道就别乱栽树，再不通过村里栽上会给你挖掉。
牛大山：不能挖掉，长一棵树不容易呀，挖一棵树几分钟。
组长：你栽那树没用不挖干啥，你栽起那么多树来，把水分全吸干了还长什么庄稼，上面有精神还让退林还田多打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