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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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集长篇电视连续剧《疯狂树圣》 编剧 张荣恒
第十六集
16-1 院内 日 外
一院人大笑。
儿童爬在窗户上向里张望。
人们议论纷纷，有走的有来的，接连不断。
16-2 牛大山家 日内
马花子打过一阵后，扔掉手中的扫帚，拚命推着大山子：你给我寻去快寻去，谁叫你气不出就买了树苗？栽上你老子能吃还是能喝？你寻去要是寻不回来，祖娘娘今儿个和你没完，那么多白洋祖娘娘不信都花光了，是不是送了哪个赖女人了，说不出来，祖娘娘今儿个还是和你没完。
牛大山无可奈何：真的花光了，生米做成粥买了树苗栽到地里，你让我到哪里寻？割了我这个头也寻不回来了。
马花子：那么多你都日蹋了，要是寻不回来祖娘娘不会让你好死，反正一样了钱是命命是钱钱命胡连，这些年来祖娘娘不知吃尽了多少酸甜苦辣，养活大七八个孩子。
马花子痛苦地大哭，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哭过之后推门出了院，直直奔向支书家。
一伙儿童跟在后面起哄。
16-3 牛大山家 日内
支书、主任、队长、四个儿子，坐着满满一家。
牛大山圪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沉默不语。
马花子：你们几个是村里最高领导人，给评评这个理，我走了包头才两个多月，这没死鬼就把我积攒下的八十块白洋全部买了树苗，义务填到公社的沟壑里去，这样的当家人，你们说我能跟他过下去吗？家里再什么也没有，就这两块白洋，四小子还没成人，还要念书还要娶媳妇，去哪儿寻钱？
牛大山打断马花子的话，粗暴地：你要觉得过活不下去，那咱就干脆离婚，不离婚就分开住，由你你说咋就咋，我早就想好了。
李三子心里犯开嘀咕：说牛大山买树苗不对吧，本来人家精神是好的，毛主席又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还有植树造林等指示，人家这种精神正是雷锋精神，值得人们学习，说马花子不对吧，本来人家也没啥缺点，八十块大洋白白埋进地里谁不心疼？看来他们都有理。
李三子在地上踱着步：听你们这说法都有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将就点过吧，一辈子的夫妻了，老伴老伴老来才用着个伴哩，老这样吵吵闹闹下去，一来名声不好，二来影响孩子们，三来各自的心情都不好受。这样闹气会生病的，本来能活七十岁，却连六十五也活不了，互相都省事点不就过去了，还能活几年哩。
马花子泪珠挂满脸蛋：不行，这些我都不怕，过不成就离了，我和他过够了，你们不知道，和他这种人活在一起吃尽了苦不说，还要受气，反正我不想再和他这样活下去，咱各走各的路。
牛大山仍然双手托腮：离就离了吧，你们就给开个介绍信，看来我们确定过不成了，她钱是命命是钱钱命紧相连，我树是命命是树树命紧相连，离了我可以痛痛快快自由自在栽两天树，再也不用听他们这闲言碎语了。
马花子步步紧逼：支书，那就请给开个介绍信吧，我实在和他过活不下去了，那几年这些孩子们还小，他啥也不管就顾栽树，全是我拉扯大的，不为谁也为我那些儿女们，我怕他们受罪才没离，看来不离也不行，他成天价不顾这个家，我这小儿子也十几岁了，也要给成家还要给修建，离了就当没他，我们娘们俩再也不指望他了。
一家人沉默。
家中的空气更沉默。
李三子犹豫不定：你们这事难说，这种介绍我不能开，你们先去问一下儿女们，看同意不同意你们离婚，七个子女都同意了我才敢给开。
牛金成以一个长子的口气：爹，你们六七十岁的人了，这样闹离婚，叫我们这脸往哪儿放，你们说我们能抬起头来？这是些啥事，也不怕人家笑话，我说你们都有过错。爹，你那么老了，一辈子攒下八十块白洋 还买了树苗子，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后事，自己死了连口棺材也没有，就是有你就把那钱全部破费了？一辈子还没成了龙变了虎，六十几上才闹前途呀？你就这么个人，叫我们咋说哩。
牛大山猛地站起来：你敢教训爹？爹要棺材干什么，死了埋在树地里，给树上了粪，树还能长大，你爷爷死时连口棺材也没有，不照样埋了，这些用不着你们担心。
银林憋不住了：爹，你也真是的，你那白洋多的花不了不会送给咱黄沙村的穷人，花在地里面啥时能回来？
牛大山摩拳擦掌，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老子栽了一辈子树还不知道这些你懂个啥，少教训老子吧，那树你看现在长得多大，十年树木，十来年就能见效。
女儿：谁给你们说你们也不听，我们顶上个脸上不好看，你们离吧，真正难活受罪的是你们。我们还怕甚哩。
牛大山抬起沉重的头来，一双深陷的眼圈发红了：孩子们，你们谁也别说了，爹的事爹会管好的，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老俩口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去吧……。
儿女们守着不动，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牛大山对支书主任摆了摆手：你们也回忙去吧，为了我们的事白耽误了你们的时间，我们的事我们会处理的，合不来就分开住。
马花子打断话头：不能叫走了，你给我说下个一二三，白洋没了咋办呀，肯定你没花了那么多，把剩下的给我。
牛大山执意地：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我已经铁了心，即使是离不了婚就算啦，我准备分开住，长期分开住永远不回来，我到九梁安家落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免的再这样吵吵闹闹多难听哩。
一家人的眼都瞪大了。
两位老人的眼里转动着泪花。
院内传来了孩子的叫声：大山子闹离婚了快来看呀。
主任掏出心头话：老牛，你不能这样，你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上了九梁山山高风大气温低容易得病，一旦有个毛病谁也不知道，说难听话病死也没人看见，老了不比十七八，老俩口吵架你何必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时火起来什么话也能说，可事情却不能那样做，过了这个火头上就没事了，你怎么能当真哩？
牛金成：爹，你可不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妈是气你原本没有和你真离的意思，你走了她没人照料，你也没人照料，这不两人都受了罪。
牛大山摇着头，下逐客令：别多说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事就这样算完了，我早就看下九梁那地方了一定要去 ，要去绿化那座山，你们走吧我准备长期安家落户。
16-4 牛大山家 日内
支书、主任、队长，儿女都傻了眼，倾听，摇头，叹息。
牛大山上炕收拾行装。
牛大山扛起行装出了门。
马花子长叹：我原本没这个意思，只是想让他把白洋拿出来，让他以后不要这样不顾家，可他这种人，唉，真能气死个人，由他去吧……。
牛大山那颤抖的背影摇晃着，在人们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16-5 九梁山 日外
光秃秃的山头头上杂草丛生，野兔在乱奔。
牛大山肩扛行装向九梁走来，山顶上风大，他放下行装躺下，倍感特别轻松。
一锅旱烟抽毕，牛大山背起行装又从山底走去。
16-6 葫芦头石窟 日内
在一处天然的石崖下，一个4米深2米宽的石窟挂在石崖上，四周被大山包围着，四季见不到阳光。
牛大山钻进头；一群山鸽子扑楞楞飞出来，惊空而过。
牛大山一惊低下了头，山鸽全部飞走。
窟里鸽粪遍地，草虫乱爬，石墙的每一个角落里布满了天罗地网的蜘蛛网。黑暗，阴森、潮湿、七壑八牙的墙壁就像一张张虎口大张着，地下各种动物的脚印绘成一张美丽的图画,兔粪、狼粪、狐粪遍地。
石窟是飞虫走兽避身之地，狐兔野狼吃食的乐园。
牛大山把被褥放到一边，从外面拿来树枝扫地。
石窟里面一片灰尘，呛的他直咳嗽。
牛大山又从外面抱回一些野草铺在地上，然后又把被褥铺在上面。他随身一躺软绵软绵的，他双目瞅着顶上。
随处可见的鸽子窝，粪便满墙。
牛大山起身找来木棒将鸽窝搅乱，蛋黄流出来浇在地上。
牛大山自言自语：山鸽子你走吧，这里成了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我住在这里给你们山上修家，叫你们住的比这儿还舒服。
院外几只山鸽飞来，在石窟门口盘旋，咕咕叫着飞走。
16-7 石窟 夜 内
牛大山睡下，在绵软的草上不停地翻身，窟里一阵躁动不安。
牛大山双目瞅着屋顶，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闪回
16-8 石窟旁 日 外
一个青年羊倌赶着一群绵羊向石窟走来。
几只羊走到石窟旁无影无踪。
羊倌走到洞口钻进去没有出来。
窟外几十只羊吓得狂奔。
一个过路人走到此窟前，慢慢地升到半空，又钻进洞内。
一群羊走到窟口，几只羊升到半空钻进洞内。
青年羊倌惊奇。双目注视。
几只羊走到洞口，升到天空钻进洞内。
羊倌细看，洞内有脸盆口大的蛇头在摆动。
羊倌惊惶失措，倒在地上。
几十只羊狂奔。
羊倌赶忙爬起飞奔着。
几十羊惊散，到处乱跑。
16-9 财主家 日内
青年羊倌慌慌张张闯进来；主家、主家，不好了，羊一到葫芦头石窟就吸进洞里不见了，我细看洞内有一头脸盆口大的蛇头。
财主：那是什么东西？
羊倌：不知道。
财主：我去看一下，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财主急速奔向石窟。羊倌随后。
16-10 石窟口 日外
羊倌站在一旁仔细观察。
财主像腾云的神仙，腾空而起钻进洞内。
羊倌一路猛跑：有巨蟒，有巨蟒。快救人，快救人。
羊倌急促回到村里见人便说。
16-11 财主家 日 内
老伴：儿女、女婿一家人哭成一团。
老伴：我的老头子，你咋死的这么惨，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就没个人影了。
儿女一片痛哭。
羊倌放声大哭：财主呀，你咋不听我说，莽撞到了石窟这不证明了吗？啊呀我的财主呀我的天那。
村里人闻风赶来。
一位白胡老人推门进屋：你们别哭，哭成个啥也没用，听说河曲海潮庵大寺庙里有一位老和尚，精通法道善长降蛇法，不管什么样的蛇蟒，他都能降来放走，你们快去那儿请老和尚来惩治蟒蛇，要不咱村这人会被全部吃光的。
老伴停住哭：这太好了，大儿你去请来老和尚，为你爹报这个仇吧，快去。
大儿推门走了。
16-12 海潮庵寺庙 日内
一座古色古香的青门佛寺四面环山，依山傍水。
大儿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老和尚银须皓首摆弄着佛珠：你等起来吧，九梁巨蟒之事我从你香烟中已经看出，你就不要多说了，我乃普度众生行好积德为民解难，与你同去提拿巨蟒。
大儿又一次跪下磕头：多谢老道。
老和尚：阿弥陀佛，你等不必多礼，起来咱们同去。
16-13 石窟 日 外
老道站在半山上，手指在空中不时旋转着，口中不住气地念念有词。
几十个人站在一旁静观。
一条五米多长，一米粗细的巨蟒被降出洞外。巨蟒浑身长满了绿毛，两腮的白须一尺多长，三角头，张开脸盆大的口呲呀咧嘴，气势汹汹。
众人大惊，急忙退后。
巨蟒浑身颤抖，化作一股青烟升向天空，地上留下一层青色的蛇皮。
众人给老道跪下。
老伴儿女们跪在老道身旁：多谢老道为我家老头报仇。
老道：阿弥陀佛不必多礼快请起。这是一条青蛇，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小外甥，因与如来佛的小孙女偷情，被玉帝惩罚到人间，原在吕梁山修炼多年，大约已有近千年的历史，由于它伤人严重路断难行，被一位老法师降出吕梁山，看在他千年修行的道行上，才留它一命送到这人迹罕至的九梁山，结果他来到这里依然恶性难改，照旧伤人，所以我才坏了它千年的修道功夫，送它回了天门。
（闪回完）
16-14 石窟旁 日 外
牛大山收拾柴草，清理道路。
一位老头走在他面前：大山，你住在这石窟里？
牛大山：是的，有什么不好？石窟就不能人住？
老头：你还真说对了，那洞里你可住不成，说不定会有邪气，还会有巨蟒住在里面。你还是不要住了不好啊。
牛大山：邪不压正，当真有邪气我一身正气还怕它？一正压百邪吗？
老头：你看你又在讲臭大道理哩，你倒忘了这里有个美好的传说，前清时这洞里住了一条巨蟒，伤了不少人。
牛大山：你进我这洞里坐坐吧，我收拾的可好哩。
老头连连摆手：你就是神仙洞我也不敢进去。
牛大山：你也讲迷信，那都是些传说谁见过呢？我住了这么长时间咋就没有一点动静。
老头：不信你住进去，住着瞧吧。
牛大山：我这真还是神仙洞，冬暖夏凉，安上个门比什么地方都好。
16-15 石窟 日 内
牛大山背着粮食走进来，手里拿着锅碗瓢盆。
牛大山从外面抱回三块石头，支起了小铁锅拿来柴草燃火造饭。
柴草的烟火灌满了石窟，在上空旋转着慢慢钻出洞口腾空而起。
石窟熏成一片漆黑。
16-16 石窟 黎明内
牛大山翻了一个身又一个身，大睁着眼睡不着，自言自语：老年人都给我说这里面有邪气，可我一住就是几个月，什么也没有见到，更没有生病，邪从何说起，别说巨蟒了连条小蛇也没见到，人言真是可怕，住起来到并不可怕，如果真有邪气我能这样健康吗？
牛大山的双眼死死盯着屋顶出神。
忽然，一阵“噌噌噌”的声音响起，划动着铺在地上的野草朝牛大山身边过来，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近。
牛大山心里滴咕：难道说曹操曹操真的就到。牛大山拼声静气侧耳细听。
响声划破寂静，愈听愈高。
牛大山迅速坐起来，朝响声那边望去，心里大惊嘀咕：天那，不好。
一条斧把粗的蛇朝他爬来，牛大山拿起“特别武器”向蛇扔去，蛇飞快掉头朝石岩缝里拚命钻去。
牛大山把“特别武器”伸进去，够不着底。
牛大山抱起被褥灶具全部拿出洞外。
牛大山抱进几背干柴，放在石缝边划着一根火柴，熊熊火焰拚命钻进石缝里，整个石窟成了一片火海。
牛大山得意地笑了：看你这毒蛇再敢不敢出来，出来老子就烧死你。
16-17 同上 日内
老农坐在床上。
牛大山抱着蒿草进窟。
老农揭开锅，里面甜苣、沙蓬、灰菜，苦菜小米泡在一起。
老农不解：老牛，你咋把小米和这些菜泡在一起，闹哈哩？
牛大山笑笑：图快哩吧，你不知道，这米和菜泡上一上午，中午回来火一开就熟了，这些东西都烂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吃饭。一来图快节省时间，二来省柴火。
老农：那么多树枝你还愁个柴火。
牛大山：树枝条还要作树栽，烧炭太贵，只能烧这些东西，这种做法我叫它“快速做饭法”。
老农：你这样烧下的饭熟都不熟，不好吃吧。
牛大山边生火边做饭：嗨嗨，习惯了一样，原始人吃饭不用火照样能吃能长肉，我以后也要进化到这种不用柴火，不分生熟吃饭，能那样不知节省多少时间用来栽树，我总觉得时间太少了不够用。
老农哈哈大笑：老牛你可快成神仙啦，用不了几年你就是九梁的神仙啦。
牛大山摇摇头：九梁的神仙我不做，九梁的树我要栽，九梁的主人我要做，死了要埋在九梁。
小铁锅在冒气。
牛大山揭开锅盖，拿碗盛饭。
老农：老牛，饭不熟吧，没几分钟时间。
牛大山：唉，半生不熟的饭吃上一下消化不了，有这点好处，不信你吃点吧，尝尝看怎样。
老农：我可不敢吃，吃上受不了，会生病的。
牛大山：今天泡的时间短，我常常是早上泡上晚上做，一般情况中午根本不回家吃饭，没有时间，每天早晨做一锅饭两顿吃，带到山上中午烧一点柴火，把饭盆放在过火上，热一下就可以吃，当天晚上再把山药，小米野菜下到锅里，中午饭不够吃我就挖来苦菜和甜苣；一口饭一口菜就着吃。 这苦菜吃上一点火也不上，你忘了过去咱吃苦菜，一年四季不生病。
老农：知道，但不能生吃呀。
牛大山：新挖来的苦菜，嫩脆，水份大，嚼在嘴里苦的很，可营养大又不会渴，是我的好茶饭，咱这草牛木马之人，能吃饱就行，栽树是咱的本份，栽好树多栽树为原则。
16-18 九梁山 日外
荒山上只有牛大山一人在挖坑整地。
牛铁林走来。
牛大山停住话：你来干什么？
牛铁林：我看爹受罪不受罪，栽起多少树来？
牛大山：怎么，你也想栽树？
牛铁林点点头：自你走后谁也没有人来看你，你那么大年纪了我放心不下。
牛大山：铁林，你听爹说，好好读书念会书跟爹栽树。前塔村有个叫张山林的小孩挺懂事，对栽树特别爱，看了爹两次了。
牛铁林：爹，我帮你栽会儿树。
牛大山：不用了，你妈还好吗？
牛铁林：我妈可好哩，从你那天给我讲了栽树的好处后，学校老师也教育我们栽树，我才爱上了栽树，将来同爹一起栽树、护树、管树。
牛大山抱住铁林在脸上亲了一口：你才是爹的好儿子，有你这思想这精神，爹的事业将来才能子承父业后继有人，就像愚公一样，一代一代干下去，因为爹毕竟老了，你的那几个哥谁也不爱栽树，爹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
牛铁林摸着被胡子砸的生疼的小脸蛋，脸红了。
牛大山：你长这么大了，爹从来没这样亲过你一口，只要你能和爹站在一起，爹就最亲你了。
牛铁林拿起镢头，一镢下去刨出黄生生的土来。
远处一个小孩走来。手里拿着一张《山西日报》。
张山林：大爷，你看这报上登的什么？
牛大山：小山林你又来了， 这么远来一次不方便了。
张山林忙把报纸递在牛大山手中，牛大山打开报翻了两下：大爷不识字，你是念书人给大爷念念，大爷听听。
牛铁林凑过去，张山林坐在中间开始朗读：
题目是我省造林再掀高潮：
本报讯：自从省林业工作会议之后，近年来我省造林高潮迭起，全民动手全党大办，植树造林绿化荒山取得显著成效，累计造林500多万亩，并涌现出了一批造林愚公，如平顺县西沟村党支部书记全国劳模李顺达，全国劳模申纪兰带领全村人民绿化荒山100多亩，义务植树5000余株。河保县林业劳模牛大山，省委刘书记接见后信心倍增干劲更大，不顾年老体弱义务上山，以山为家以树为伴，生命不息绿化不止……
牛大山：咦，这是谁写的，把我也写在报上了。
张山林：大爷，这是本报记者写的，你上了报，真了不起，好好栽树吧，等我长大了和你一样，上山栽树绿化荒山。
牛大山：咦，你还要念书哩。
张山林：我要报考林业大学，学好林业将来栽好树。
牛大山用胳膊动了一下牛铁林：你看小山林这信心有多大，你要向小山林学习。
牛铁林：我和小山林一样，长大了报考林大，念会书栽树。
牛大山高兴地：好，我要把你们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栽树能手，改变河保县这贫穷落后面貌，让河保县到处都是青山绿水。
16-19 石窟 夜 外
夜阑人静的深夜，幽黑的苍穹里布满了恐惧，暴怒的天公脸色黑的吓人，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而来，哗啦啦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凑响了一支进行曲。
沟里山洪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