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恒
网站用户
三十集长篇电视连续剧《疯狂树圣》
编剧 张荣恒
第二十一集
21-1 农户院 晨外
牛大山把眼贴在破烂窑洞窗口，注视着洞里。
牛大山的目光又在院内寻找着。
牛大山假正经地：你们家有没有槐树种；我想买几斤。
牛大山鹰一样的眼晴搜寻在墙角里。
农民：没有，真没有这东西。
21-2 刘小山院 晨外
牛大山眼睛进了窑洞里。
牛大山目光落在墙角。
刘小山从窗玻璃上看到牛大山在院内晃动，赶忙走出院来：老牛，你来干啥呀？栽树忙成那样还有时间来？
刘小山神色慌张。
牛大山一本正经：我想向你收点槐树籽，或者买吧你有没有？
牛大山的目光与刘小山的目光相撞。刘小山的眼眶发红，露出非常疲惫的神色：没有真没有，这可是缺货你把我给考住了……
牛大山心中有数：你要没有，我就不为难你了。
刘小山：没事，你进屋里坐坐吧。
牛大山走到破窑洞门口，尖锐的目光进了窑洞，窑洞柴草遮盖着几根木料，露出一截。
牛大山：老刘，你这几个窑洞真不错，冬暖夏凉可好住哩，我看看这个窑里能不能住人。
牛大山边说边朝烂窑洞走去。
刘小山着了急：老牛，你不是要借槐树籽吗？来，来，快来呀，烂窑里面没有，我想起来了，你进屋里等一下，我给你找找看，刚才我把这事给忘了，还有几升哩。
牛大山掉回头来，瞪起眼看了刘小山一眼：你没有就算了吧，我随便看一下这窑洞，再到别处借，实在不敢再麻烦你了。
牛大山直直朝窑洞走去。
刘小山大急，忙奔过去拉住牛大山的胳膊：老牛，你别进这个窑洞去，窑里阴森会感冒的，快不应进去了。
牛大山已进了窑，取起谷草，露出一大堆木料来，全是新的。牛大山大睁了眼，刘小山傻了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牛大山用手指住刘小山：老刘你好家伙，那么多钻天杨，这肯定是九梁山上的木料，你背着我偷砍了这么多树，你好大的胆呀竞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我要闹你个水落石出不可，小山你办下好事了，你看咋办呀？
刘小山红着脸吞吞吐吐：老牛，你，你……，这木料是我家的你另别误会，你不是要买槐树籽我和你去买。
牛大山板着脸：你以为我是在真买树籽？我这是声东击西。这一回你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了，你要老实交待。
刘小山狗急跳墙：你想怎么样，这木料是我的你可判别吓唬我，我不是你能吓唬住的。
牛大山心里难受万分，努力关闭眼泪的阀门：你这木料到底从什么地方偷砍来的，你说呀，说不出地方来就是九梁的。
刘小山：胡说，在我那树地里砍的，本来就是我的。
牛大山：那你敢不敢去验证？现在就去。
刘小山硬撑：敢，你说去就去。
牛大山数了一下木料：共20根，那就走吧，你在什么地方砍的，带我去。
老伴忙出院：哎，别去了，做下饭，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刘小山故意：看了回来再吃饭，要不我可冤死了。
刘小山把眼色递给了妻子。
妻子：老牛你先吃饭，吃了饭再说，那木料又跑不了，吃饭当紧。
越是这样刘小山越显的急切地：不行，我要弄清楚。
妻子：快，快，快，吃饭吧。
牛大山爬在木料旁：唉，这么好的木料多可惜，去你地里对证走。
妻子拦住牛大山：不能去先吃饭。
牛大山：你别拦走开，我们不吃饭到地里去。
刘小山大怒，一把拖住牛大山的领口：牛大山，你要认的我，别以为你姜是老的辣，你既没捉住我又没证据，你放屁，今天你拿不出证据来我可不让你，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牛大山：你还想要证据，见到木料就是证据，走跟我到林地去我认出来了，你这千真万确是偷来九梁的树。
刘小山用力摔倒牛大山骑在腰上，血口喷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老不死的，除了山上的害。
牛大山：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偷了木料不认帐，我大山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刘小山嘴硬：你七十多岁的死老汉谁怕你，我没偷看你能把我怎了。
牛大山怒目大睁气喘吁吁：老子不用你怕，你偷了树不让你，这是国家的树林，你偷了还耍赖，饶了你我不姓张，不是人养的。
妻子拉开刘小山。
妻子：老牛你不要发火，这事我们认了你看咋办。
牛大山：先把木料背回九梁，再到九梁补栽树，砍一棵补一百棵。把所砍的树茬子刨掉。
刘小山：你这样不是太难为人了，背九梁那么远叫我面子上下不去。
牛大山：我这是故意的，不这样你还想偷，别人更想偷，有意叫你丢丢这个人。对你是个教育，对别人更是个震动。
刘小山：你别这样惩罚我好不好，我也是个人，在刘家台有头有脸，叫我以后怎么抬起头来。你高抬一下贵手吧。
牛大山：这不行，我不能给你高抬这个贵手，今天抬了贵手，明天你就又长出三只手下毒手，对你们这些人决不能心软。
21-3 刘家台村 日外
刘小山背着木料走在大街上。
牛大山跟在身后像在监视。
村里人纷纷走出窑洞，站在大门口张望。小孩大步快跑，跟在牛大山身后。
牛大山：你们跟着干啥，快回去你们又没偷树，今后谁要偷木料就这种下场。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
21-4 九梁山上 日外
树地里堆起一大堆木料。几十个村茬子在那儿发愣。刘小山背着木料来到九梁木料旁。
牛大山站在木料旁：放下，全背完没有？
刘小山擦了一下大汗：没有了，二十多棵树木全背来了。老牛你把我的骨头都整绵了，我累得快死呀。
牛大山：叫你觉得疼了，以后就不犯这种错误了。
刘小山：我再一辈子也不敢偷砍树了。，你比罚我几百元还疼哩。
牛大山：你以为不罚款了，还要罚你二百元，在全村社员大会上做检查，你先把这树茬子刨掉，明天再栽树，树栽子我贴上。
刘小山挥起了撅头。
牛大山自言自语：看你敢不敢再偷砍树，这是上帝对你的惩罚。
21-5 黄沙村口 日外
几个人在砍树。
牛大山走过去：你们为啥要砍这么小的树？
青年甲：这些树长着要它干啥？我们要在这儿砌窑。
牛大山：难道你们就不能到别处去砌？这树的生命和人的生命是一样的，人活一辈子是为了给社会上做点有益的事情，树活一回是为了保持水土，改善环境，最终成为社会上有用之材，你们还是不要砍了，让它在社会上起点作用吧。
人们一阵开怀大笑。
青年乙：有个东郭先生南郭先生，我看你是西郭先生，对树也发起慈悲真可笑哩。
牛大山劝说：你们就抬抬贵手吧，留这小树一条命吧，我求你们了。
青年人只顾砍树。
牛大山流着泪水走去。
21-6 九梁山 夜外
皓月当空，树木笼罩在月色之中静静的。
远处有零星狗叫声，梦呓似的。
隐约有当当的砍树声音传来。
21-7 九梁山洞 夜内
牛大山点燃煤油灯，起床下地出了院朝山顶走去。
21-8 九梁山林里 夜外
茂密的大树遮档着月光，显得黑暗。
前面几棵大树下有人影晃动。
几个黑影走到一棵大树下，抬头向上望。
青年甲：老哥这棵树不错，直直的就砍这棵吧。
青年乙：行你先砍那棵，我再找找看。
青年乙走到另一棵大树下：哎，有了，这棵比你那棵还粗还正，我砍这一棵。
当当当……
砍树声音回荡在山谷。
牛大山急速爬到山顶，上气不接下气：谁在偷砍树哩，好大的胆呀。
铜锣般的喊声回荡在夜空。
几个青年拾起斧头飞快逃跑。
牛大山追过去对着远处的黑影：狗日们的别跑，给我站住老子看看你们是些什么人？
黑影下到山里，无影无踪。
21-9 同上 夜外
牛大山坐在树地等候偷树的人。
明月走到中天，大地一片银光，仿佛白天一般。
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青年口音：小声点别让那死老汉听见。
另一青年:他听见怕啥哩，咱跑开他追不上。
牛大山自言自语：你狗日们的又来了，老子今天叫你们好走不了。
几个黑影钻进一片又高又大的树林里。
斧头声此起彼伏。
牛大山悄悄蹿过去大喊：放下斧头，这是国家的林子，谁砍树我不让谁。
几个青年猛跑留下一句：急死你追不上，你来呀快来呀。
牛大山无奈地唉声叹气，他回到原来的地方睡在一堆草上。
夜深了。
牛大山在睡梦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加快，越来越近。
牛大山自言自语骂道：这些狗日的又来偷树，今天老子非抓住你不可。
黑影分三路走进林地。锯树声响起。
牛大山朝锯树声走去，他扑倒在青年人身上死死抓住衣服不放。青年人一转身一拳打在他胳膊上。
牛大山松开手青年人奔走。
青年甲高喊：快走牛大山在树地，别让他抓住。
青年乙：他能抓住咱，咱又不是死人，他那么老了吃不住一拳。牛大山气倒在地。
21-10 九梁山三角棚 夜内
牛大山囫囵身躺着。
如水的月光透进塑料棚里，一片白色。
牛大山入睡。
21-11 三角棚 夜外
一条大黄狗拴在树上，月光洒在黄狗身上一片金色。
二条黄狗安卧着。
前面树林里黑影蠕动。黄狗发出汪汪的叫声。
黑影飞快跑来，向黄狗扔下一个馒头走远。
牛大山起身，黄狗安静地站着，牛大山躺下入睡。
一夜安静。
21-12 九梁山 晨外
大黄狗一动不动睡着。
牛大山走过去叫狗，黄狗依然不动，牛大山走到黄狗面前。黄狗两只眼睛放大湛蓝，地下流下一大滩干涸的血，还有一块臭猪肉。
牛大山抚摸着黄狗油光发亮的毛。
牛大山起身朝大树林走去。
一排排树茬和树枝横在面前。
牛大山一愣，呜呜大哭，绝命的恸哭惊动了脚下的青塘村。
二女儿走到山上，快步奔到牛大山身旁。
牛大山老脸上泪水结成冰凌，手脚伸不展。
二女儿痛哭。二女儿埋怨：爹，你何苦让我们也跟着受气？栽起树来一场气，贴上钱受上苦受上气受上罪，那是图个啥？你咋这么糊涂呀？快哭死冻死算咧。
牛大山指着砍倒的树茬树枝：他们又砍了我的树，一棵、二棵、三棵……，这都是些成材的好树，栽这么一株树多不容易呀？
二女儿：那才好哩，先前我们不让你栽，对你说了几十遍，可你就是不听，栽起树来还要受气，依我看这树你就别管了，干脆回家吧，由他们砍去。
牛大山：你别说这些气话，那不行，这是我的心血，不能由他们糟蹋，你说我一辈子干了些什么事，除了栽树爹是一事无成。我不让他们，我管不了他们，国家能管了他们，我要告状去，看县里的领导不把他们的骨头给收拾了才怪哩。我要告状我一定要告状，我不信县里的人管不了他们这些土匪。
沙哑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
二女儿：你又瞎作烂呀，县里的事可多哩，谁会理你这些皮毛蒜皮小事，县里的人谁每天在九梁守树？
牛大山把手一挥：你少说这些，爹的事用不着你担心，要死要活只有爹一人，不见黄河心不死，碰倒南墙不回头。
二女儿哭诉着走了。
21-13 .黄沙大队办 日外
牛大山站在当地。
几位领导不解地：你要干什么？
牛大山：九梁的树被人偷砍的不行，我想让你们管一管。
队长：你个人栽起来的林，我们有何权利去管。再说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偷砍，又不是咱黄沙的人偷砍，你少费话。
主任：你这人一生麻烦事这么多，每走一步就是一件麻烦事，那我们能管了？今天偷树的我们管，明天你树长不大也让我们去管，我们成了个啥咧？
牛大山；你们不管开个介绍信，我到公社去告，公社不管再到县里。
主任：你告去吧，告状还要我们给你出介绍，这种介绍不能开，你想怎么告就怎么告去。
牛大山：那好，我就到公社去告状，我看公社管不管。
21-14 杨树塔公社 日内
牛大山走进书记办公室。
陈书记问：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批斗了你几十次，你都不来。
牛大山：这不我来了，接受你们的批判吧，九梁树也成林了，你们看怎么处理我吧。
陈书记大睁了眼：你是要功劳来咧，好大的口气，你别太头大了，栽起有几棵树来。
牛大山：要功劳我不敢，我是给你们送树来，你们要不要？
陈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放明白点，别搞阴谋诡计。
牛大山：阴谋诡计我不搞，光明正大来送树，请你们管管我那树吧，那树让人快给偷砍光了，你们给管管吧。
陈书记：又要我们给你管树？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牛大山：这么说村里也不管，公社也不管，你们给我开介绍，我到县里找书记、主任看管不管。
陈书记：你去告我们的状，我们能给你开介绍，你爱怎么告你就去吧，介绍不能开。
牛大山：好啦好啦，那我直接去告，反正九梁的树再没人管可就砍光了。
21-15 九梁窑洞 日内
牛大山急切地在地上踱步。
牛大山背起一个装着熟山药蛋的干根袋，拿着“特制武器”出了门。
21-16 小山村 日外
几只大小狗一齐扑向牛大山，汪汪的吼叫声响成一片。
牛大山挥动着“特制武器”左右招架，恶狗夹着尾巴逃跑。身后一群小孩狂叫：“疯人”来咧，”疯人”来咧。
21-17 农户家 夜内
牛大山在炕上坐着。
周围坐下一圈人。
牛大山大讲栽树的道理。几个人侧耳细听。
夜深了。
21-18 农民屋外 晨外
牛大山挖坑栽树。
几个人站着细看。
牛大山边干边说：栽树就这么简单，只要办法用对下辛苦就能活了，你们给我吃住，我要报答你们，栽几棵树。
妇女甲：栽树不要家，真是个大傻瓜；住夜就栽树，真是个老糊涂。
牛大山淡淡地笑着：谁要不栽树，谁才是老糊涂；干部不栽树，不是好干部，群众不栽树，后代没房住。走了走了，下次来了再栽吧，想栽也没时间了。
21-19 县委院 日外
一个白净的“公家”人走出来。
牛大山从大门口进来，迎上去拦住，公家人向左走，牛大山向左拦，公家人向右拐，牛大山向右拦：你不要走了，我跟你说件事。
青年干部：你这人要干什么？还能这么拦人，有什么你说呀，干吗缠人。
牛大山滔滔不绝：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九梁义务栽的树成林了，我老汉年纪大管不住，公家应该管起来呀，要不放羊的往尽啃，偷树的往尽砍，咱可就没活路，再说公家管起来，我老汉还有时间再栽树。
青年干部手一指：你去找农林局的人，我不管你快走吧，这事我管不了。
牛大山有点恼火：你为什么不管？吃上公家的饭，挣上公家的钱，公家要你干什么？白榨公家那二两小米，这事你应该管。
青年干部：你这老汉真是驴头不对马嘴，粉房豆腐房，各管一
行。我告你说找农林局，我不管这事，你耳朵哪儿去了，是不是让狗啃了。
牛大山满脸不悦：你咋这么说话，你为啥不给我说清楚？那我问你，你到底是管啥的，我这事你能不能给说一下。
青年干部口气生硬：哎呀，你咋这么个人哩，我没空和你谈这些，你走开呀。
牛大山望着青年干部风风火火的背影，长叹一声：唉，简直是饭捅，国家要你们干什么哩。
前面走过一个人。
牛大山迎上去：哎，农林局在哪儿？
中年干部：农林局在外面，你到外面去找。牛大山出了县委大院，向农林局走去。
21-20 农林局院 日外
门口站着两位中年干部。
牛大山：这是农林局吗？
中年干部甲：是的，你有什么事？
牛大山：我九梁栽起树来管不住，羊也啃人也偷你们谁管哩。
中年干部挥挥手：你去找领导，这事我们不管。
牛大山推开一个窑洞门。
里面的人烦了：你这死老汉，栽起两棵树来有啥了不起的，老是找领导，你找什么领导？看你也不是个成事的人。
牛大山站在院内等着：农林局还有不管事的人，公家要你们干什么，我这是头等重要事也没人管。
太阳走到西面。
21-21 农林局办公室 日内
牛大山进了门。
干事：局长怕是回不来了，你明天再来吧。
牛大山：我等了一天身无分文，今天就坐在你们办公室过上一夜。
牛大山坐到墙角下面。
干事大声喊：你是哪里的老汉，这么晚了还坐在办公室不回，你要干什么？快走快走我们要锁门。
牛大山：我是黄沙村的牛大山，在九梁义务栽起树来没人管，今天我不管你锁门不锁门，我不走了连店钱和饭钱也没有。
干事用劲去拖牛大山出门，牛大山不肯挪动一步，两人折腾一番，牛大山干脆躺倒。
干事无奈走了。
中年干部端来一碗稀饭和两个馒头，牛大山接过来大口大口吞下。
一妇女送来了一套被褥，牛大山放在地下，打开躺下。
21-22 技术推广站大门 夜外
两扇榆木大门严严实实地关着。
牛大山站在门口高喊：开开门吧快开开门吧，让我再住上一晚上，你们就行行好吧。
牛大山多次呼喊，大门仍然不开。牛大山干脆用拳头擂大门，大门仍然关着。
牛大山心急，上下衣口袋一摸没有分文，他向街上走去。
21-23 城街上 夜外
呼呼的寒风拼命的叫吼，雪花儿在天空打转。风夹着雪花在街上乱转打滚。
牛大山双手插在袖管里在城街上转悠，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卷起尘土扑打在他脸上，牛大山张大嘴呼吸。
狂风一阵更比一阵大，牛大山在狂风中满大街猛跑。
21-24 饭店墙角 夜外
一个倒灰土的墙角，风显得不大。
牛大山团下身子蹲在地上，卷曲着发抖的身子，合上双眼。
深夜饭店大门开了，一道手电光射出，走出一个青年人，走到墙角准一备小便，手电光射过去，牛大山的面孔身体出现。
青年人大惊，吓了一跳: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牛大山：我牛大山，九梁栽起树来被人偷砍，昨天我找农林局长不在，今天找了一天还没见着，身无分文住不成店吃不成饭，只好困在这三角里过夜。
青年人：这么冷的天气，你困在这外面会冻坏的，快回家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