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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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集长篇电视连续剧《疯狂树圣》 编剧 张荣恒
第三十一集
31-1 万泉山 日外
十几个青年站在枣树地里。
黑虎气势汹汹：我说老哥们，你们凭什么承包这荒山？
王三柱：小黑，我们是通过村支部、村委会，乡政府，县水利局承包的。你的意思是……
黑虎：不能这样吧，这是我们的土地，你们包地村委没跟我们通气，我们有意见。
王三柱：黑虎兄弟，那天开会你们几个人怕是不在，全村人大部分都参加了。
黑虎：你们现在给我停止承包。
黑豹：对停止栽树。
王三柱：你看，咱们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说白了我们也是这个村的人，再说这是县委政府的政策，我们是有合法手续的，公证处也公证了，你们有什么就说，咱都可以商量吗？
赵二小拿出证件。黑虎、黑豹、黑狼傻了眼。
黑狼：人家有合法的证件，咱不能瞎阻拦，再阻拦那可是犯法的。
黑虎一挥手，算啦别闹了，原本就没一点意思。
王三柱：弟兄们有什么事就吭声，我们能办的尽量满足。
31-2 大沟乡政府 日外
几百名群众在院里等候。
张山林从窑洞走出：老乡们，你们回去吧，快回去吧。
村民甲：我们听说张书记今天要去县里上任，所以特地来送行。张山林：不要这样工作的需要，有劳乡亲们了还是回去吧，到了新的岗位上，我一定不会辜负乡亲们的期望。
张山林步行走出政府院，村民们跟在后面。紧紧握住他的手：张书记 ,你走后不要忘了大沟，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张山林：这没问题，大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怎能忘了，一定会回来看望乡亲们看望大家。
小车跟在身后前行。
村口外，乡亲们站下眺望。
张山林挥手再见，张山林钻进车里。
31-3 县林业工作会议 日外
几十个人坐在台下。
张山林：近几年来全县的林业工作在牛大山精种的鼓舞下，做出了一点成绩，但远远绿化不了河保的荒山，我当了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后，要为官一任，绿化一方，造福一方，绿化不了河保的山头誓不罢休。
台下一片掌声。
张山林：从今年开始，县级干部每年上山植树不下一百天，每人十亩地一包到底。这个制度县委常委会已经研究批准。很快就要发文件，我先带头执行先走一步。明天我就要下到基层现场办公，现场栽树。
31-4 牛铁林家 日内
牛铁林：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带着全家人到红泥沟去义务植树，翠兰，你去不去？
王翠兰：不去。
牛铁林：你后悔了，可别忘了咱们是在九梁结婚典礼的。
王翠兰：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娘病你没去，你栽树我也不去。咱各走各的路。
牛铁林：行，我不免强你，我和孩子们要去，你在家坐着。
31-5 红泥沟流域 日外
牛铁林牛浩牛静父子三人在栽树。
牛铁林：孩子们，咱们是栽树之家，你爷爷栽了一辈子树，死后埋在九梁，爸爸也要栽一辈子树，将来你们也要栽一辈子树，子子孙孙栽下去，什么时候绿化不了河保，什么时侯不停止栽树。你们记住栽树是咱们家的本色，永远要保持。
牛浩突然叫：爸爸，你看谁来了。
牛铁林头也不掉：别管他，好好栽你们的树。
牛静高兴地：我妈来了，我妈来了。
王翠兰站在树地。
牛铁林：你不是不来吗咋又来了？
王翠兰：难道你不欢迎？
牛铁林：我拍双手还欢迎不够哩，咱们是栽树之家，要一代一代传下去。最近我听说老大在村里也包下了荒山，老三在西安铁路上栽树还得了奖，这下我更高兴了。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忘了，爹死时对我说的那句话，“铁林，你要接过爹的树栽子，一代一代栽下去，爹在九泉之下也就放心了”。
王翠兰：河保人都在栽树，你们栽了多少了？
牛铁林：十棵了你栽上五棵、怎么样？
王翠兰：行，你说栽多少就栽多少，你是一家的领导，谁敢不听你的话？
牛铁林：我明天到黄沙村老家看看，我看他们现在治理的怎样，要不给你也包上一块，让你也去治理。
王翠兰：你以为我栽不起树来或者怕栽树？如果是这样，当初我就不嫁你。
两人大笑。
31-6 大沟乡政府 日外
213车驶进大院。
几个人从窑洞走出。
张山林从小车里出来。
人们迎上去握手：张副县长你好。司机从车上取出行装。
乡书记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司机抱着行装：这是张县长的行装。
乡长：来进屋吧，快进屋。
书记：张县长进屋。
31-7 乡书记办公室 日内
张山林同司机坐在沙发上。
书记坐在办公室旁：张县长，你这次来还带上行装，怕我这儿没有被褥？
张山林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儿还没有收到最近的文件？
书记看了一眼乡长：没有吧？
乡长：没见着，什么文件。
张山林：县委最近下发了一个文件，就是要求县级领导每年下乡不少于一百天，住在基层参加义务植树，我今天是来报到的，你明天给我安排造林工地，我要亲手去栽树。
书记：张县长，我怎敢给你安排哩，你来到我们乡检查指导工作，我要听你安排哩。
张山林：这是你的地盘呀，你是这里的一乡之长，我是来造林，无条件服从。
一家人大笑。
书记：张县长这次来有什么指示？
张山林：谈不上指示，马上通知各村，明天召开林业工作会议和春季义务植树动员大会。迅速传达县委会议精神和林业会议精科，尽快掀起一场义务植树和承包治理拍卖四荒高潮，解放思想放开手脚，广泛发动群众植树造林治理小流域。
书记：好，现在就通知。
31-8 牛金成家 日内
牛铁林：哥，我听说你们包下荒山了包了多少亩。
牛金成：是的，包了100亩。
牛铁林：包了多少年？
牛金成：50年，树随地走，谁种谁有。
牛铁林：那太好了，我二嫂她也包下了？
牛金成：你二嫂包了1000亩，也是50年，我们俩个基本上在一块，这样好照看互相都能管护。
牛铁林激动地，：这就对了父亲的大业，在咱这一代人的手里还能继承下去。
二嫂推门进来。
牛铁林：二嫂，你也包了荒山好事。
牛金成：我正要去叫你，老四回来他是搞林的，对调整种植产业结构他清楚，我想跟他商议一下，咱这地里种什么效益又快又高。
牛铁林：依我看，目前全县在大力发展枣产业，你们要根据地形，种500亩油枣树，300亩山杏，200亩速生物，经济与生态效益并重。
牛金成：好主意，就这么种。
牛铁林：我给你算一下帐，枣产业是咱县的主导产业，龙头产业，种植枣树大有前景，山杏四年之后就能见效，周期短每年管护仅仅四个多月，那东西打下能放能存，三年五年坏不了，尤其是近年来出口量很大，值得种植。
二嫂：老四说得对听你的，下一步我们准备整地、挖坑。
牛铁林：不知村里有没有荒地，我也包1-2千亩。
牛金成：这很难说，你去试试看。
牛铁林：那我去看看。
31-9 支书家 日内
牛铁林递给支书一支烟：老王我想包一点荒山，不知村里有没有？
王支书：你想包？
牛铁林：对，我想包下让翠兰治理，有空我也能治理，咱治理这荒山不外行。
王支书遗憾地：可惜你来晚了，昨天才全部包完，不过这样吧，你到大山村试试，说不定那儿还有，人少地多不跟咱这儿一样，人多地少。
31-10 牛铁林家 日内
牛铁林边吃饭边说：翠兰，我给你包下1000亩荒山了，明天你就去治理吧。
王翠兰：什么村远不远？
牛铁林：不远大山村挺近的离这几十里，那儿荒地多着哩。
王翠兰：这下我有事干了。
牛铁林：咱这荒山的种植结构和老大老二一样，油枣树、山杏，速生杨，你看怎么样？
王翠兰：你真给包下了，那我不能和你到红泥沟流域植树去了。
牛铁林：那儿用不了几年就治理了，青虎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咱是造林英雄的儿子，咱已立了大志绿化荒山，要想造林没有地不行，所以咱要有战场，并且要在全县带个头，你说是不是？过几年我退休后和你一同上山，就像当年父亲那样，横下心来造林绿化。
王翠兰：行，明天我就先去整地，把我娘家的兄弟哥哥妹妹也叫上，发动亲友来支持咱。
31-11 荒山上 日外
王翠兰同几个人在栽枣树。
太阳照在脸上，汗珠落在地上。
妹妹：姐，你受这苦和罪是何苦呢？牛家栽了一辈子树，栽下个什么名堂，栽来栽去栽下个受罪。
弟弟：姐姐真是的，你一个人包下这么多地，不把你给累死，这治理荒山一下子见不了效，你何必要受这番苦哪，干脆转包给别人吧。
王翠兰：不能，既然包下就得干到底，不能半途而废，你们说地也整出来了，坑也挖下了，再说牛家是栽树之家，现在放下会让人笑话的，我不能给牛家把名声坏了。
弟弟，你也成了牛家的老栽树人了，一辈子顾及栽树，再不会树你第二个造林英雄了，你还是想开点，趁早别干了。
妹妹：今年我们和你帮了忙，明年后年你咋办呀。
王翠兰：今年全部栽上树，明年后年只是补栽，以后只是管理，这就好说多了。
弟弟坐在地上：你快别干了，我们也没心肠和你干活，上次咱妈病下，他除不借给钱还人也不来，我们给你帮忙图了个啥，我看我不干了，你们要干你干去吧。
王翠兰伤心地：嫁上这头汉能咋哩，当初我不知他这么不开窍，知道我还找他？
弟弟：现在离婚也不迟，有了孙子离婚的人也多哩，你不要以为有两个孩子就能拴住个人。
弟弟一脸不悦。
妹妹：你还是找了个造林英雄的儿子，受这么大的苦真不值。
王翠兰苦笑一下：造林英雄是个荣誉，又不是职务，要是个职务那该多好啊，有那么大的职务别说我了，你们也能跟着我沾光哩，我看你们都累了，回家吧明天再干。
31-12 同上 日外
王翠兰独自在栽树。
王翠兰自言自语：唉，干了几天都不来了，靠我一个人咋能干完这么多的活，哎呀，苦死我也没人能看见。
王翠兰坐在地上，眼角挂上泪珠；这个铁林，你也不近一点情理，当初给我妈看病，你人也不去钱也没给借上，现在叫我们家的人咋帮你？
王翠兰望着一道山坡心里酸痛，她收拾了工具下山。
31-13 牛铁林家 夜内
牛铁林在做饭。
父子四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
牛静：爸，我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牛铁林：你别多嘴等会儿会回来，这儿离工地十里路，跑起来也得一个小时。
牛浩：以前这时候就回来了，今天咋不回来，爸要不你去看看。牛铁林：再等一下，我骑自行车去看。
三个孩子放下碗做家庭作业。
牛铁林收拾了饭碗。
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在九上。
牛铁林目光落在钟上自言自语：不对吧九点钟还不回来，去哪儿了，前几天八点钟就回来了，我去看看了。
牛铁林叮咛：你三个好好做作业，我去工地看一下，做下作业早点睡。
31-14 山路上 夜外
牛铁林骑着自行车在奔跑。
牛铁林进到山沟，将自行车放下，步行走到所包的地里。
31-15 荒山上 夜外
牛铁林站在地里，漆黑的荒山死一般寂静。
牛铁林拉开噪门：翠兰一一翠兰一一
没有人回答，只有山谷的回音。
牛铁林自言自语：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不打个招呼，悄悄地走了。
牛铁林不死心地在荒山上转了一个来回。
荒山一片静谧。
31-16 四荒梁 日外
张山林挥动铁锹整地、挖坑。
四周各村造林工地热火朝天。
山后乡书记走来。
乡书记：张县长，县里通知你回开常委会，明天报到。
张山林：这才麻烦正要大干却要开会，开完会接着再干。
乡书记：张县长，你工作忙，回去暂时就别来了。
张山林：那不行，今年春天我必须把我包的这一块任务完成，年底还得验收。
乡书记献殷勤地：你的任务我们……
张山林：别胡来，任务必须认认真真完成。
31-17 县城 日外
完阔的大街，车来人往。
213奔驰在河滨公路上。
两侧卖红枣的人使劲吆喊：油枣，油枣，二块钱一斤，大红油枣，二块钱一斤。
31-18 四荒梁 日外
十几个人在整地、挖坑、栽树。
乡书记正立腰拄着锹把：这是张县长的造林点，一个人要保质保量完成十亩地的造林任务。
王乡长：张县长那么认真，现在干部参加义务造林运动，都不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给群众看看，谁还这样钉是钉卯是卯的。
乡书记：趁他不在，这几天咱们把这块地整出来，栽上树算他完成任务，别让他老往这四荒梁跑。
王乡长点着头：也好免的他多跑几次。不过这县长的脾气和一般人不一样。
乡书记：咱要看他的脸色说话。
两人笑了。
十几个乡干部面面相觑。
31-19 同上 日外
张山林走到自己的造林点上，他惊奇地大睁了眼，自言自语：这是谁在我点上整地栽树？他在寻思。
张山林低头一想，面带不悦地：刘书记，你和王乡长过来一下。
刘书记、王乡长站在面前。
张山林放松地：我走后这几天的义务植树还搞吗？
刘书记：搞着哩，我们机关干部和群众每天都参加，上工人数至少1200人，群众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张山林：好，继续保持发扬下去。
刘书记：有张县长在指导监督，谁敢不参加。
张山林含而不露地：我也看出来了，你看我这块地里差不多快给整完栽上树了，还有这种好人，替我干了真该表扬表扬。
刘书记眼睛滴溜溜一转，转到王乡长脸上挤眉弄眼。
王长乡会意地：张县长，这是刘书记在关心你，他怕你累坏了身子。
刘书记得意地点着头，张山林目光落在刘书记脸上，刘书记不停地点头：张县长日理万机事情太多，我……我……应该这样。
张山林仍不露声色：你做的好，应该表扬。
刘书记脸色骤变，王乡长瞪眼。
张山林接着：我要在乡干部会上表扬你这种拍马屁思想。哈哈哈。
刘书记苦笑，急停，眼瞪大。王乡长尴尬。
张山林仍然大笑。刘书记脸色排红。
31-20 公安局刑侦队 日内
牛铁林：队长，我那个案子有没有进展。
高队长：你有个什么案子？
牛铁林：关于红泥沟流域树苗被羊啃一案。
高队长：哦，我知道，赵建荣向我报告过，可至今还没有什么进展，这案子不好破，没什么证据。
牛铁林：我可有怀疑对象。
高队长：怀疑仅仅是个怀疑，不能下结论。
牛铁林：这我知道，这么大的损失呀。
高队长；还没办法，我们对提供的怀疑不能作为依据的。
牛铁林：这刚刚栽上的树就啃了，收拾不住这些羊群，以后怎么管护？
高队长：我也是这么说，要不你见一见侦察民警赵建荣，听听他给你的回答。赵建荣，你来一下。
赵建荣推门进来。
赵建荣：队长，什么事？
高队长：你给牛铁林把这破案的情况说一下，牛铁林心里很急，这我理解可咱们比他更急。
赵建荣：老牛，情况是个这样的，接到你的报案后，我们进行了缜密的侦察并进行了仔细的调查，一切怀疑全都排除毫无进展，我们只能这样对你说，不过暂时破不了不等于永远破不了，我们还要作进一步的调查，但估计结果不会满意的，所以你在等一下，办案不能太
急，欲速而功不达。
牛铁林：这锁定范围很小的案子，我请求你给我破了，不光是追回损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今后管护工作的大事，我还是对你们寄予很大的希望。
赵建荣：过段时间再看吧。
